在這山寨之中,竟然還可看到蝴蝶,而且是那種有如巴掌大的彩色蝴蝶。
正當蘇無名沉浸在這裏甯靜的時候,一個山賊突然推了他一把,嚷道:“發什麽呆呢,趕快走!”
山賊将蘇無名和南宮燕兩人押進他們的議事廳之後沒多久,便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帶着幾個喽啰走了進來,看那大漢的氣勢,想必是這裏的頭目陸通。
隻見陸通上下打量了一番蘇無名和南宮燕兩人,之後突然有些驚訝的問道:“沒從他們兩人身上搜到錢?”
一名山賊連連上前應答:“回老大,的确如此,他們身上隻有幾個銅闆和幾件衣服,今天真是晦氣死了!”
陸通眉頭微皺,随後有些不相信的搖搖頭:“不能啊,看這兩人衣着不像窮人啊,怎麽會搜不到錢呢?”
陸通剛說完,蘇無名突然哭嚷着跪了下來:“大……大王,我……我們做生意失敗了,就隻剩這幾件衣服了,我們真沒錢了,還請大王放我們回去吧。”
蘇無名演的惟妙惟肖,急中帶淚,南宮燕在一旁看的都有些難以相信。
而這個時候,陸通突然敲了一下桌子,罵道:“哭哭,哭什麽哭,我們山賊就圖你們點錢,你他媽沒錢還想讓我放你們回去,那我們豈不是做了賠本生意,識相的話趕緊寫封信送到家裏,讓你們家裏人拿錢來贖,我們不是惡賊,不殺人的,隻要錢,趕緊的吧!”
這陸通的話倒讓蘇無名覺得十分奇怪,難道這夥山賊搶劫人上山真的隻爲了錢?
“大王啊,小人家在山東,在洛陽做生意賠了本,家裏人聽完之後很是憤怒,說我若不能出人頭地,就别再回家,小人這才想着去京城碰碰運氣,可誰曾想剛走到這裏就被你們給帶上了山,如今我是身上沒錢,想給家裏寫信又怕家裏人不理,這……這可真是難爲死我了啊!”蘇無名說着,又擠了擠眼淚。
誰知陸通聽完之後,頓時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父母,真是太可惡了,山東山東,山東離這裏也不是很遠,你寫封信,你們家那個老東西要是不拿錢來贖,我就派人将他給綁來。”
蘇無名心中暗自好笑,心想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山賊。
爲了拖住山賊,蘇無名隻得寫了一封信,并且胡亂寫了個地址,那封信寫的言辭懇切,十分令人動容,陸通看完之後,眼睛都有些濕潤了,他将那封信交給一名手下,吩咐道:“這是一封感人肺腑的信,你速去送到,到了之後先不必回來,就在那裏等消息,若收信人不給錢,你就将他給綁了,他***,這麽動人的信他若還不肯出錢,老子剁了他。”
那名手下聽完之後,急匆匆離去,而這個時候,陸通突然看到了南宮燕,當陸通看到南宮燕的時候,蘇無名心中頓時一沉,像南宮燕這樣貌美如花的女子,那個男人看了不喜歡,更别說這個陸通了。
正當蘇無名爲南宮燕擔心的時候,陸通則伸手想去碰南宮燕,可他還沒有碰到南宮燕卻又突然縮回了手,一臉的猶豫,蘇無名見此,突然哭嚷道:“大王啊,我夫人她有了身孕,大王隻是要錢,就繞了我們吧!”
陸通更顯猶豫,好像他很想玩南宮燕,可卻又有着什麽擔心,就在蘇無名搞不懂陸通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陸通,給老娘出來,聽說你抓了一男一女,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個悍婦,而陸通聽到那個聲音之後,額頭竟然突然冒起汗來,他連忙起身迎出去,邊走邊喊道:“夫人說哪裏話,有您在我那裏敢做出對不起您的事情啊!”
這個時候,門口處已經走來一個有些肥胖的女人,那女人雖然肥胖,卻還有幾分風韻,她走進來之後,立馬揪住了陸通的耳朵,罵道:“那是不是老娘不在的時候,你就敢做對不起老娘的事情啊?”
“沒……沒有,夫人松手……疼,夫人誤會啊,這次抓的婦人有身孕,我也不是那種禽獸不如的人不是,自從你當了壓寨夫人,我何時傷過人命,何時玩過其他女人……”
陸通這樣一番好求,他的夫人這才松手,然後大步上前,坐在陸通剛剛做的位子上,仔細打量了一番蘇無名和南宮燕,此時蘇無名一臉緊張,所以并沒有多少魅力可言,那陸通的夫人看過之後也就過了,可當她看到南宮燕的時候,不由得稱贊道:“果真是個美人,連我看了都有些喜歡呢!”
聽到一個女人這樣說自己,南宮燕感覺很是惡心,可是她卻什麽都不能說,仍舊裝作十分溫順的低下了頭。
而這個時候,陸通害怕他的夫人再拿南宮燕說自己,于是連忙對自己的手下吩咐道:“沒看到紅姐在這嘛,趕緊把這兩個人關起來,什麽時候拿到了贖金什麽時候放人。”
這些喽啰想必跟着陸通許久了,他隻說這麽一句話他們便立馬明白是怎麽回事,于是連忙将蘇無名和南宮燕兩人押了出去,最後投進了一間外面鎖着,隻有一扇窗的房間裏。
房間略微有些昏暗,裏面捆綁着十幾個人,夕陽餘晖透過窗棂照在屋内人的臉上,讓他們看起來毫無生氣。
可就在蘇無名和南宮燕兩人被推進了之後,裏面立馬發生了一陣騷動,可是這騷動很快被蘇無名的一個眼神給安撫了下來。
待外面山賊走遠,裏面的人才突然喊道:“南宮小姐,您怎麽也被這夥山賊關押了進來?”
南宮燕剛才一直沒開口說話,可把她給憋壞了,如今被溫婉兒家的一個夥計一問,立馬開口道:“還不是爲了救你們嘛!”
就這樣,南宮燕将他們的來救人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那些人紛紛給南宮燕和蘇無名跪下,叩謝他們的大恩大德。
隻是這樣叩謝完之後,一個人突然問道:“可如今兩位也被關押了進來,你們又如何救我們呢?”
這的确是個問題,不過蘇無名卻隻淡淡一笑:“大家放心好了,方法多的是,現在就看用那種方法了,一切等機會吧!”
大家這樣一番說辭,夕陽便盡了,而這個時候,整個屋子都顯得昏暗了不少。
蘇無名與南宮燕并肩倚在一起,思索如何救人,隻是蘇無名思索的更多一些,而南宮燕則在心中不住的埋怨,因爲她可從來沒有在這麽髒的地方待過,現在的她,隻希望能夠有一張床,可以讓她好好的睡一覺。
而很快,南宮燕便睡着了,不過她并沒有睡在床上,而是睡在了蘇無名的肩頭。
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如果有一個美人倚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他還能睡下嗎?
所以蘇無名根本睡不着,他微微低頭就能夠聞到南宮燕的體香,他又如何睡得着呢?
夜漸漸深了,蟲鳴聲更響了一些,蘇無名透過窗棂望着外面微弱的月光,心中突然生出一絲寂寞來,而就在愁緒尚未蔓延開來的時候,屋内一角突然傳來陣陣哭泣之聲,那聲音很悲,發自内心的悲。
已經睡着的人被那聲音吵醒了,南宮燕微擡起了頭,當她發現自己竟然是倚在蘇無名肩上睡着的時候,突然羞紅了臉。
蘇無名向發出悲鳴的地方望去,隻見那那一角蜷曲着一名大漢,大漢的頭埋在雙腿之間,所以看不清他的臉,此時他的聲音已經嗚咽開來,大家相互議論,卻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能是突然想家了,亦或者是突然想起了悲傷的事情,畢竟在這種地方,人最容易孤單。
蘇無名發現那個人跟他們一直保持着距離,心中多少明白了一點,于是望着溫家的夥計問道:“他不是跟你們一夥的吧?”
一個夥計點點頭:“不是,我們被抓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裏了,這兩天他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不知今天晚上怎麽突然哭嚷起來。”
夥計的話證明了蘇無名的想法,一個人若與其他人保持一定的距離,那就說明他與這些人關系并不好亦或者根本不認識。
這個時候,那個人突然跪了下來,面對着窗口,大聲哭喊道:“娘,孩兒唐雄不孝,孩兒讓您受苦了,娘您等着,孩兒這就救您出去,孩兒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救娘出去!”
看來他是想到了自己的娘親,見他如此,蘇無名覺得此人至孝,可交朋友。
而就在那人喊完之後,突然起身來到門前,猛然大吼一聲,他身上的繩索竟然被他弄斷了,他弄斷繩索後,一拳向那外面鎖着的門打去,那是木門,可卻是用上好木頭所做,一般用刀也難砍斷,可是那個大漢就這麽打出了一拳,那一拳打出去之後,竟然将厚實的木門打出一個大窟窿來。
蘇無名不由得驚歎,此人乃是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