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好起來的。”我相信地說,微笑地遙看遠方,說,“我們會在一起的。”
玉汐有些吃驚地看我:“你……”
我笑看她:“您說得對,有些人,不喜歡的時候,真的是恨的反胃,但喜歡上了,卻又欲罷不能,所以,爲了和我在一起,他一定也會努力,我是他今生唯一的執着,他沒那麽容易放手的。”
玉汐笑了,伸手攬住我的肩膀和我的頭碰在了一起,我們生在不同的年代,甚至是不同的世界,可是,我們卻愛上了相同類型的男人,緣分這種事,很奇妙,它可以讓你穿越星際,和你命中注定的一些人在一起。
大鬼王的接待在晚飯後正式結束,十四鬼使依然對我們極星國的美食羨慕不已。或是因爲夙陽對我已經放下了戒備,十四鬼使也自在了許多,而我極星國的子民也因此而放松,墨托他們和十四鬼使也變得有說有笑,一派和諧。
當夜晚星都的路燈亮起時,整座星都又呈現出了另一番甯靜浪漫的景象。幹淨白色的燈光如同挂落在夜空下小小的月亮,朦朦胧胧的月牙色的燈光将整座城也照得朦胧迷離。
石頭小路上開始呈現各種黯淡的顔色,那是和藍頓城一樣的夜光石,宛若月色下迷人的星雲小路。
翠綠的河道也在燈光中染上了朦胧的暖黃色,讓整條河道散發出淡淡的朦胧的熒光,淩淩的水光又映射在四處,讓邊上的小路,樹上,建築的牆壁上,也變得波光粼粼,宛如我們住在神奇的水下。
墨托他們陪同十四鬼使們在安靜的城内散步,走向遠方那條宏偉的瀑布。
走在最末的雅風慢慢停下腳步,轉身仰起臉朝上空仰望,我和星川立在陽台正遙望着他們。
雅風的視線與我們短暫地相觸,立時轉回臉。走在他前方的殿音扭頭看他,似是察覺到什麽,也仰起臉朝我們看來,還遠遠地給了我一個飛吻。
雅風立刻伸手,在空中攔截住他的飛吻直接從他身邊走過。殿音有些疑惑地看他,随即嘴角揚揚勾住他的脖子不知又在說些什麽。
“雅風的能力真好,讓我想起千裏哥,他們兩個合作一定變得無敵。”雅風的個人能力我是承認的。
“咳咳……聽說他變了很多……”星川輕咳地說,“母親說雅風現在沒有那個癖好了……”
“大概是因爲在我們這裏受了不小刺激,還被你強迫面對真實的自己。”星川有毒,誰惹他就會被他毫不留情地層層撥開,撕開你所有的保護膜,将柔弱的你從護殼中挖出。
星川輕輕一笑:“你跟大鬼王說了什麽?”
我看他一眼,雙手背在身後故作神秘:“你猜。”
星川微微仰起臉,久久看我。
我彎下腰到他耳邊:“他又跟你說了什麽?”
“他說他放棄動極星國的想法了。”星川收回目光,帶出一分自傲,“我說這是明智的選擇,他現在已經沒有實力與我們抗衡。”
“你看看你看看,你父親這是在找台階,可你還是這個樣子。”我伸手放落他的肩膀輕輕按捏。
“下台階?”他的口氣裏是滿滿的懷疑。
“他想跟你說話,想看看你好不好,但他和你一樣死要面子,所以他說他放棄極星國找個話題,不然他跟你聊什麽?難道問你最近好不好?我看他應該是開不了這個口。”
“他會關心我?哼!我可是他的人質!”如玉汐所料,這個結是别想打開了,尤其星川可是個相當小心眼的男人。
我瞥眸看他,他側開臉,一臉的陰沉,我在他耳邊輕輕嘟囔:“你爲了得到我還把哈瑞變成了水鬼……”
他身體立時一僵。
“所以,你們才是父子,你老爸他也知道這件事她過分,雖然他覺得你跟我走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才把你當作人質,在他覺得這對你對他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爲,你們兩個的行事方法,是不是很像?太過理智,便缺乏了人情味。”我俯下臉靠在了他僵硬的肩膀上,“爲了你的母親,和你父親和好吧。”
星川依然側着臉,和他父親一個臭毛病,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和你母親很投緣,我很喜歡她,她也希望能看到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天……”
他的身體登時一怔,我伸手圈抱住了他的肩膀:“我說……你這一生的執着就是我,所以,你肯定會爲我努力活下去的,你肯定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他的臉立時側開,像是要将他蒼老的臉躲入世界的裂縫中,遠離我。
“你不是一直喜歡和我睡在一起?在銀月城的時候,你總是偷偷睡在我身邊……”我圈緊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低語,“你對我那麽執着,無論我是男生,女生,你都想要,你難道不想要我了嗎?”
“我沒資格……”半天,他哽啞地,難言地說,“和你……”
“噓。”我在黑夜中捂住他的嘴,“有沒有資格……還是那句話,不是你訂的,是我定的,哈瑞不是說我口味重,我想,他說得沒錯。”我笑嘻嘻地在他臉側飛快落下一個吻,“記住,你還欠我一個戒指,你說的,普通的拿不出手,我等着看哦~~”我捏捏他的肩膀,轉身愉快離去,獨留他一人在陽台上繼續發呆。
星川和哈瑞兩個人像是雙子星,兩個人的命運總是會牽連在一起,而會以不同的方式演繹着一種神奇的相似。
他們現在都失去了曾經的絕世美顔,他們一個成了水族,一個成了老叟。他們曾經都是很自負自傲的人,卻被命運之手無情地拍入低谷,甚至徹底拍碎了他們曾經華麗無上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