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門走了出去,直接把匕首掏了出來,殺妖匠看着前方。
”噗嗤。“一聲,好像灌滿了水的小氣球扔在地上破裂發出的聲響,我低頭一看,那個日本人此時就像是個熟透了的爛桃子,胸口處竄出了大量的汁液,也不知道是啥,很臭,就和屍體放久了流出來的東西一樣,那日本人的臉上恢複了正常人的模樣,不過那人面蠱卻轉移到了身上,像是個蚯蚓一般,一點一點的在身上移動,每移動一下,那身體就往外流膿,出現黑漆漆的黑洞,惡心的要命。
那日本人像是感覺不到身體的痛苦一樣,隻是掙紮着想要站起來,不過身上的臉實在是讓人膽寒,我有心想不看,但是這是不可能的,被他身上的那張人面蠱的臉盯着,渾身發癢,就跟在我身上遊走一樣。
地面上的日本人站了起來,直愣着身子,跟電影裏的喪屍一樣,低着頭,胸口處一張慘白的人臉詭異的朝着我們倆人笑,一點一點的朝着我們走了過來,身體一顫一顫的,就跟癫痫一樣。
我想過去攔他,可是又怕碰到他身上流的膿液,殺妖匠直接咬破了舌尖,往軟劍上面吐了一口鮮血,過去就要砍他腦袋,不過被我一把給拽住了,搖了搖頭,我倒不是可憐他,而是畢竟剛才也救了他,聽色狗說他還是日本的靈異組織的人,如果能把他救好,沒準在日本哪的也許能找到還陽的秘方,我雖然仇視日本,但是不得不說,那裏四面環海,有着很多大陸上看不見的東西,當年秦始皇不也是派徐福去那找長生不老藥麽。
我回頭看了一眼草屋,頓時想了一個辦法, 一腳踹開了門,可看見地上的情景的時候,不由得臉一紅,色狗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四條腿伸的溜直,胸口上大大小小紮滿了白銀色的鋼針,就連腹部往下一點的地方,也紮了上,我煙了口吐沫。
不過我也來不及多想,伸手随便抓起來一張獸皮,裹住了手掌,然後沖出屋子,閉着眼睛朝着那日本人拉了過去。
那日本人被我的獸皮碰到之後,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兩隻直愣愣的眼睛開始向上翻,嘴裏吐出了白沫子。
過了一會,我就聽見了日本人身上傳出來一聲凄厲的吼叫,像是夜晚的狼崽子,不過我卻能聽出,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應該不是那個日本人再叫。
我用力一甩,裹在日本人上的獸皮一下子飄了起來,我眼看着那張獸皮上,沾着一張慘白的人臉,而那日本人,也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那個四姑娘從裏面追了出來,看見了這一幕,一直淡定的她這次也着了急,“诶呀,那是我爹沒日沒夜的練得,你怎麽能用這東西給那小子解人面蠱。”
我聽完之後,心裏一喜,看來這一下還被我歪打正着的給碰上了,給那小子解了蠱了,想不到這東西,還能有解蠱的效果,我看着殺妖匠道,“給他洗洗。”
然後回頭看着四姑娘問道,“你跟那個日本人有啥仇,還得給他下蠱。”
“那蠱不是我下的,我都不認識他。”四姑娘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不認識他你讓大貓追殺他。”
“那大貓本來就是給我巡邏的,懶得跟你說。”四姑娘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我看了她一眼,也沒在說啥,這湘西到處充滿着詭異,可能是半路上這個日本人不知道怎地就招惹上了那些蠱物了吧,我走到殺妖匠的旁邊,本來想用水瓢給日本人身上澆一下子,可是殺妖匠沒我這好脾氣,圖省事,直接一下子給他扔進了水缸裏面,這将近一人深的水缸,一下子末過了那日本人的頭頂,在裏面吐了兩個泡之後,一下子竄了起來,使勁的倒騰,嘴裏喊着,“他死尅提,他死尅提。”
“那是喝的水,你們倆個魯漢。”四姑娘在後面罵道。
這次這個日本人雖然聲音走了調,但起碼是個男性的聲音,看他的表情啥的,應該是徹底的緩了過來,我斜楞着眼睛看着他道,“說人話,别他娘的跟我整日語,老子最煩氣日語了。”
那日本人聽我這麽說,愣了一下,眼神慢慢地恢複了常态,打量了我和殺妖匠一眼,道,“這是哪。”
這漢語雖然說的不怎麽标準,但是起碼還是能聽出來說的是啥。
“拆尼斯,中國。”我大義凜然的說道。
“我,我幾道。”
我剛要問問這個日本人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時候殺妖匠突然回頭,飄忽的說道,“沒了?”
聽見這話,我也是一個機靈,轉身拿着手電一瞧,山谷那裏,剛才還像是早市一樣熱熱鬧鬧的地方,此時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一點聲音都沒有,靜悄悄的。
我有些納悶,“雜事,走了?”我嗅了嗅鼻子,一種麝香的味道。
“不是,現在是最後一道屏障,就是那些個獸皮發出來的味道,可以迷惑人的眼睛,他們看不到咱們,咱們也看不到他們。”
“四姑娘,造畜人,念在幾十年的交情的份上,趕緊把黃引靈和那個陰使交出來,這麽多年,犯不着爲了一個外人,毀了咱們得情分不是。”不知道在哪,好像是從天上,飄飄忽忽的傳下來這麽一句很冷很冷的話,像是一個将死的老人說出來的,幹巴巴的,沒有一絲的感情。
我一把抓住了四姑娘,道,“你趕緊跟畜哥說說,讓他帶着色狗,你們趕緊走,我不知道啥叫造畜,怎麽造,但是我和殺妖匠肯定能夠托他們一會,不行的話,往後撤,去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