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了半天,這人看樣子也過不去二十七八歲,和林清漪的大小應該差不多,雖然渾身是泥,但也能看出這人很精狀,我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人是一個日本人。”
“這。”色狗說着拿爪子指了指那人的脖子,仔細看的話能看見脖子處有一個刺青,不過泥蓋住了大半,也看不清刺了什麽。
“這是什麽。”我問道。
色狗從一旁的湖水裏,用自己的毛沾濕,然後把那人脖子上的泥給擦掉,慢慢地把整個刺青全都顯露了出來,這人的刺青從脖子開始一直到下腹的部位,畫的竟然是一個女人,打着雨傘的女人,身穿着和服一樣的服飾,右邊的嘴角上揚,好像在瞅你微笑,不過那雙眼睛,卻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好像能看透你内心的靈魂一樣。
“這是雨女。”色狗說道。
“雨女是啥,長得挺俊,不過那眼神有點詭異。”我叨咕了一句,把手指放在了那人的鼻孔下面,呼吸很有力,雖然臉很白,但是心髒和脖子處的大動脈跳的不錯,其實我打心眼裏憎恨日本人,别說我偏激,也别說有日本人不是全壞的。
但是日本侵略咱們中國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好人去哪裏了?整個一個國度,充滿着向往暴力,把自己的威風耍給無辜的人,奪走了那麽多無辜的中國人的生命,民族傳統在那擺着,曾經的曆史事實在那擺着,說再多在忏悔,也還不回來我中國那麽多人的性命。
我還沒有到那種喪心病狂的地步,如果要是按照我的想法,這人就算沒死,我也要拿出來匕首照着他的心髒來上一刀,直接給送上西天,可我畢竟是人,和日本那些個畜生比不了冷血,自從我知道這人是日本人的那一刹那,同情的想法瞬間就消失了,我甚至想,剛才那大貓一把抓死他多好,這下可好,後面那些老東西沒擺脫,又把那個四姑娘給得罪了。
我坐在了地上,聽色狗說,雨女現在是日本人的一個家族,據說日本曾經有一種雨女的傳說,雨女是日本的一種妖怪,雨天,要是有一個女子站在雨中,打着傘朝着男子微笑,示意男子可以過來共用一把傘或者問男子可不可以共用一把傘的話,那這個妖怪就會永遠的跟着這個男子,此後,這個男子也會永遠的生活在潮濕的環境當中,按照我們的說法就是,這男子被女鬼纏上了,被吸走陽氣,最後就會死亡。
雨女一般都會變化成很好看的美女,其實真實的樣貌很醜陋,雨女這種妖怪其實不多,而是日本的一種詭異的動物成精變化而來的,後來有人用法術,降服了那些東西,所以就成立了雨女門派,據色狗說,雨女裏面基本上都是女子,男子要不是親子,要不是親戚,在組織裏面有很高的權威,都是擅長玩妖怪的能手。
聽色狗說完了這些,我有些戳之以鼻,“什麽雨女,日本人的文化還是我大中國傳授過去。”
“雖然日本人都不是什麽好鳥,但你也不用一棍子打死一幫人吧,老祖宗的事情,管你毛事。”
“草,我就是看日本人就不順眼。”
“嘿,咱哥倆一個套路,我是就看日本男人不順眼,日本娘們,滋滋,還中。”
“滾犢子。”我罵了一句,站了起來,“走不走,不走那點老家夥追來了。”
“這人咋辦。”
“扔着吧,剛才救他一命了已經,能不能活,就看他造化吧。”說着我就要走。
“冷心漢。”色狗說完,直接從那人的肚子上踩了過來,嘴裏唠叨着,“這人咋會來了湘西呢,算了,管我毛事。”
“酒,酒。”後面躺在地上那人突然虛弱的說了兩句話。
“酒,就你這樣的還想喝酒呢?”色狗回頭損了一句。
“救我。”這人說出來了兩個并不标準的漢語。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人竟然會說一些漢語,他怎麽又會到這深山老林裏來了,别說是玩荒野求生找不找回去的路了,他在日本也算是靈異組織的人,而剛才追他的那個大貓還是四姑娘的,難不成這裏面還有事啊。
我腦子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當初色狗就是因爲看了四姑娘洗澡才引起的群毆,這人沒準正是四姑娘需要的人,我要是給她帶回去,沒準人家娘們一高興,說個情,那個造畜人就把色狗給變回來呢,對付那點老家夥,能吵吵的還是盡量少動手,我還得留着命去給林清漪報仇。
想到這,我往回走了幾步,“帶着他把。”
“嗖。”的一下,我話音剛落,這人突然直愣愣的站了起來,大腿都沒有回彎,就跟僵屍似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身體哆嗦着,朝着我們走來。
“人面蠱。”殺妖匠飄忽的說了一句。
聽見這仨字,我渾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不過随即我就咬破了中指,看着色狗,一把從它屁股上面揪下來了一朵毛發,沾上我中指的血後,把毛發搓成了一團。
自從上次從那古城邊上親眼看見阿福阿卡死掉之後,我就去查那本陰陽全書,裏面雖然沒有記載怎麽能破人面蠱,但是卻能壓制,辦法就是以人的陽剛之血,配上狗屁股上的毛,把毛發塞進種蠱人的嘴裏,就能把人面蠱吸在身上,但是那蠱卻沒法害人。
殺妖匠拿着軟劍就要上,我一把攔住了他,朝他抛了個媚眼,“看大哥的。”
我好不容易學會一手,可算能在殺妖匠面前裝裝b了,我捏着毛團,往前跑了兩步,到了那日本人的跟前,他的臉已經變得發黃,裏面好像有許多黃色的濃似的,恨不得拿針紮一下,就會有許多膿噴出來一樣。
我以爲就是把毛塞進嘴裏那麽簡單,可我的手剛捏住了他的下巴,那日本人的整個臉爲之一變,好像換成了一張車禍死掉的人臉,上面紮滿了玻璃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