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的警察也顧不上我了,掏出手槍就對準了前面那車,一大票警察從收費站裏面沖了出來,十幾個人拿着槍直接把這車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下車,再不下車開槍了。”外面的一個特警舉着槍對着車裏面的人說道。
這時候我才看見,那車裏面的後座上,确實坐着一個人,看背影果真是張猛,那個在蜀山靈脈上其中的一個殘疾人。
“啪。”車門子緩緩打開,一個踩着高跟鞋的腳伸了出來,動作很慢,就跟放慢動作電影似的,這些警察同時把槍對準了車裏的人。
而這隻腳,慢慢地放在了地上,一個女人站了出來,可是看見這女人的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這女人竟然就是我在超市裏面問路的那個售貨員,就是她告訴了我程家的地址,她怎麽會跟張猛在一起,難不成他們倆個是一夥的。
我死死地盯着前面這個女售貨員,她的服裝甚至還沒有換,不過臉色蒼白,雙眼無神,腮幫子隐隐約約的能看見藍色的光,不過表情和在去程家的路上撞到的那個女人表情一樣。
“冰蠱。”殺妖匠說了一句。
“啥事冰蠱。”
“前面那女人已經死了,有人在用她的屍體運毒。”色狗說道,“她的嘴裏,都是冰毒,通過死屍的陰氣,加上冰毒的毒性,能形成一種蠱,可以讓屍體也能行動自如。”
我們說話這時候,前面那女人突然動了,身體很僵硬,就和軍訓走軍姿似的,腳踢得很高。
“别動,在動開槍了。”一個警察頭頭舉着手槍對準了女人的頭部。
這女人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徑直着朝着收費站裏面走了過去。
“上。”警察頭頭跟一邊的特警使了個眼神,那特警一下子飛身撲了過去,一把摟住了女人的脖子,用了一個标準的過肩摔。
可是這女人的腳下像是生了根,紋絲未動,依舊朝着前面走去。
幾個特警都趕了過去,對着女人一陣拳打腳踢,可是不管怎麽打,這女屍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其中一個特警被拽到了地上,拿出了手铐一下子拷到了女人的腳腕上,挂住了路邊的一個小樹上。
“嘎巴。”一聲,這顆手腕粗的小樹竟然被這女人硬生生的拽斷了。
“射擊。”外面一陣嘈亂,一聲命令下達之後,一個特警拿着手槍,打到了女人的後膝蓋上,直接打的透了過去,傷口血肉模糊,沒了膝蓋的支點,女人一下子單腿跪了下去,不過還在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地上擦出了紅紅的一條。
這時候,女人已經到了收費站裏面,特警們有的已經被吓傻了,誰也沒見過這樣的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沒有命令,又不敢擊斃,打又打不疼。
“刷。”的一下,前面橫着的欄杆擡了起來,收費站裏的女人僵硬的一笑,我們面前的這輛車嗖的一下沖過了站卡。
“草,快走啊。”
“我知道。”現在不走,更待何時,我也踩緊了油門,一下子沖了出去,死死的跟住了前面的那輛車,跑了大概有兩公裏所有,兩邊都是野地,遠處有星星閃閃的農家。
我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跟着前面那個殘疾人了,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盤,車頭一下子紮到了旁邊的野地裏,關上了大燈,發動機嗡嗡作響,在田地裏一陣猛開,也不知道開了多久,前面一個大坡,把車給憋得熄了火。
我一下子靠在了後座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心髒嘣嘣直跳。
“不,不行了,弄根煙抽。”色狗在後面哆哆嗦嗦的說道。
我把煙點着,塞進了它的嘴裏,然後打開了車門子,下了車,看了一下車底下,半個轱辘壓在了一個墳包上,我趕緊默念着道了兩句歉。
看了下四周,這裏是田地,遠處便是村莊,我回到了車上,試着打了兩遍火,可能是發動機憋壞了,怎麽打都打不着,我用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盤,靠在了後背上,心煩的閉着眼睛,這剛報一個仇,就被警察給盯上了,如果這幾天出不去,過幾天在去報仇的話,消息傳出去,那些人肯定會有準備的,到時候再動手,可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诶,你跟狗爺我去找人吧,等我恢複了人身,我幫你報仇不就行了麽。”色狗在後面賤兮兮的說道。
“你說你自己以前那麽大的本事,都讓人家給變成了狗,我這一個小屌絲,去跟你找人,人家鳥我麽。”
“莫要貶低自己擡高他人,雖然你說的是事實吧,不過你去,肯定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把我變回來。”
“去哪找。”
“我不是跟你說了麽,去湘西,把我變成狗這事,大巫也有份,等我恢複真實,非得殺了那倆老不死的,然後幫你滅了李家門派,你說咋樣。”
我想了一下,道,“好吧,不過咱們先想想,應該怎麽出去。”
“那是你的事了,行了,我睡覺了。”
“你。”我回頭看了眼,色狗說完便躺在了殺妖匠的腿上,而殺妖匠也靠在了後座上,閉着眼睛,不知道睡沒睡着。
我歎了口氣,身體的疲倦和胸口的疼痛又湧了上來,我把自己的外套從前面脫下,如果剛才不是這件衣服擋着胸口,那警察一定會把我扣那得,我從車上找了點衛生紙,擦了擦傷口,還好劃的不深,已經不流血了,不過随之而來的,是鑽心的疼。
我用了一下者字訣,壓了壓痛感,不知道什麽時候,混混噩噩的睡了過去,這一宿很冷,總感覺好像有人在我耳邊吹氣似的,還有似有似無的哭聲,而我還睜不開眼睛,總感覺自己好困,直到第二天雞打鳴的時候,我才突然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