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拎着一把大刀一馬當先,“小子,有兩下子。”
林清漪也不說話,提劍便刺,程金用刀把劍擋開,一腳踹到了林清漪的肚子上,林清漪一彎腰,後背一下子又被砍了兩刀,程金伸手想抓林清漪的頭發,可是林清漪一下子擡起了頭,眼神變得兇惡無比,一把抓住了程金的手腕,用力一拉,擡劍便沖着程金的肚子刺了過去,程金這人,别看長的五大三粗說話也直白,但是打架是一把好手,林清漪這一劍雖然快,但是因爲身體虛弱,力道很小,程金一怒,也玩起了不要命的打法,林清漪這一劍雖然刺進了程金的肚子裏,可是劍身并沒有進去多少,而程金也一刀砍到了林清漪的肩膀。
“嘎嘣。”一聲,能明顯的聽到從林清漪肩膀處傳來撞擊骨頭的聲音,這一刀差一點沒把林清漪的整條臂膀給卸下來,林清漪大吼了一聲,耷拉着胳膊,拿着劍用力地向上一挑,程金的肚子一下子被豁開了一條大口子,程金捂着肚子,向後登登的倒退了兩步,坐在了地上,手指縫中間,流出來鮮紅的血液,如果不是手掌捂着,腸子恨不得流了出來。
林清漪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他有一種嗜血的快感,一種人将要死亡之前,最後的瘋狂,林清漪看着周圍圍着自己的人們,看着他們臉上帶着的驚訝,憤怒,和恐懼,林清漪笑了笑,現在的他,整個就是一個血人,潔白的牙上,帶着血絲,沒有管周圍的人,坐在了地上,拿出來判官筆,然後又從包裏拿出來一踏黃色的符咒。
周圍的人不知道林清漪搞什麽名堂,一時間竟然都愣在了原地,李木一拿着刀,一咬牙大喝一聲,“兄弟們,給我上。”
林清漪用判官筆在空中畫了幾圈,然後把地上的符咒全都朝着天空抛了起來,這些符咒,和紙錢似的,慢悠悠的灑落在了每一個人的頭上,接着,周圍的紅葉樹林裏,傳出來了嘩啦啦的聲響,一道道白色的影子突然地從樹林裏竄了出來,這是一個個眉飛鳳舞,喜笑顔開,花紅招展的紙人,而每一個紙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這些紙人突然竄了出來,給周圍的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很多人都被紙人拿着匕首捅了幾下,這些紙人好像是有生命的瘋子,認準一個人,拿着匕首就亂打一氣。
那些靈異門派的人忙亂這對付這些紙人,林清漪壓力頓減,轉頭一看,兩個大巫一直都沒有動手,而是幽怨的看着已經成了血人的林清漪,林清漪一咬牙,伸出舌頭,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拿着判官筆,在空中畫了幾圈,血珠迅速凝結,朝着那大巫師打了過去。
兩個巫師陰森的笑了一下,不緊不慢的從懷裏拿出來了一張黃布,在空中一畫,這些血珠一下子全都掉在了地上,林清漪早都已經想到了是這個結果,因爲大巫這些人本來就是老的成精的,上次在蜀山幹掉冥巫,完全是趁着她正在和我酣戰,偷襲僥幸成功,而這一次,他們都有了防備,林清漪自己一個人,又怎麽是他們倆的對手。
林清漪看了一眼正在人群中的李木一,又咬了一下舌尖,一口鮮血噴出,血珠朝着正在被紙人纏鬥的李木一打了過去,可是人有時候,不信命就是不行,就當血珠就要打在李木一身上的時候,後面的一個人突然撞了一下李木一,而這些血珠,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的身上,這個人是河南孟家的領頭人,一個小門派組織,這次來,完全就是渾水摸魚撈些好處,跟蜀山并沒有什麽矛盾,可他撞了李木一那一下,正好救了李木一一命,他倒也不是有多偉大,而是不小心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
血珠噼裏啪啦的打在他身上之後,冒起了一陣白煙,孟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身體,顫顫巍巍的擡起了手掌,手掌已經由光滑變成了枯樹一樣,身體的各項機能,迅速的老化,連聲慘叫都沒有發出,瞪着不可思議的大眼睛,直接倒在了地上,像是一堆幹枯的樹皮,他可能到死也沒想明白,自己怎麽就糊裏糊塗的當了冤死鬼。
而用了兩次鬼判之法的林清漪,臉色早已白的不成人的樣子,嗓子眼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而周圍的紙人,也漸漸的被這些靈異門派用各自的方法消滅壓制,這一下,剛才那一通亂戰,三十多人起碼有十二三個都受了傷,其中死掉三四個人,另外有七八個徹底喪失了戰鬥力。
紙人被消滅了之後,這些人又圍住了林清漪,可是看見了剛才林清漪瞬間就抽掉了一個人的陽壽,愣是沒有一個人在靠前的。
林清漪睜着眼睛,雖然臉色像是死人,但是大眼睛炯炯有神,身體上的血迹,已經把黑色的半袖染成了紅色,肩膀處不時的還有血迹流出。
“啊。”林清漪大吼了一聲,單手拄着鋼劍,竟然又費力的站了起來,周圍的人一下子又往後退了兩步,林清漪目光冷峻的掃過衆人,聲音不大,但是異常沉穩,“大丈夫,豈能跪着死。”說着,一步一步蹒跚這又朝人群走了過去。
“***,這麽多人殺不死這一個殘廢,給我上。”李木一氣急敗壞的喊了一句,慘白的臉上,竟然泛起了紅暈,這是極度憤怒和恐懼的表現。
林清漪咧着嘴,笑呵呵,挑着眉毛,嘴裏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質問,“你要殺我?你要殺我嗎,來啊,來殺我啊,來啊。”林清漪說到最後,已經是朝着李木一咆哮了起來,在場的這麽多人,多多少少也都是見過市面的,但是林清漪,好像是打不死還能一瞬間抽幹人生命的怪物,一時間這些人對他是又恨又忌憚,所有人都想殺了他,可是所有人又都不想做那個第一個沖上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