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剛才還緊緊關着的木頭門一下子打開,摔在了門框上,好像有很大的怨氣,結着地上的腳印,在衆目睽睽之下,順着門出去了,我身上寒冷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我摸了摸剛才被震得有些發麻的耳朵,道,“這老太太的脾氣還不小。”
“嘎巴!”一聲,剛剛還在碗裏面戳着的筷子,直接攔腰折斷,把裏面的水都濺了出來,我對着歡歡的奶奶說道,“大爺已經沒事了,但是肯定會大病一場,這幾天不要讓大爺出門,在家裏好好養着,多喝點姜湯!”
“謝謝,謝謝小夥子。”歡歡奶奶感謝了一下,拿了一個手巾,去給歡歡爺爺擦腦門。
我把這碗和筷子給了生子,讓他放到下水道口,把碗扣着放着,然後轉頭看了一眼被吓得臉色慘白的王大王二,還是歎了口氣,心軟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的冷聲說道,“那小樓裏面不幹淨,你們最好别搬過去。”
說完之後,我也沒理王大王二的反應,幫忙把歡歡爺爺放正,脫衣服,忙活完了之後,我就要離開,歡歡奶奶騰不開手,吩咐生子道,“生子,送送小夥子,這大晚上的,讓人家跑一趟。”
“沒事的,有事再去叫我吧。”我說了一聲。
“我送送你。”經過我剛才漏了一手,生子看我的眼神明顯的有些暧昧。
“我送送你吧。”一直在一旁沒開口的王葉說話了。
我想了一下,嘴角揚了揚,道,“那走吧,麻煩了。”
歡歡奶奶又感謝了我幾句,王葉把我送出了家門口,我一直往前走着,而王葉并沒有回家,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剛下過雨的緣故,空氣中彌漫着濕潤,土路的泥地,很不好走,王葉一直在我身邊來回的搓着手,好像在組織語言一樣。
我笑了一下,道,“王姐,你想跟我說說那小樓的故事?”
王葉愣了一下,看着我道,“你怎麽知道。”
“剛才你跟我出來,不就是想跟我聊聊麽,說吧,我很感興趣。”
我和她就這麽并肩走着,王葉跟我說起了關乎她自己,和這個小樓的來曆,王葉是王老太太最小的閨女,父親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就走了,王大王二從小就不學無術,天天在村子裏面瞎混,而王葉很好學,十幾歲的時候,投奔到了外地的親戚家,之後便每隔兩月半年的回來一次,所以對家裏的事,并不是太了解。
關于這小樓的來曆,從小王葉就聽村裏的老人說,是他們家的,可是王老太太從來不跟他們說這小樓的事情,自從王葉記事開始,就沒有人進過這個小樓裏面,平時村裏有些頑皮搗蛋的小孩,被發現跳進小樓裏去玩,回到家肯定是一頓抽,所以從小王葉就對着小樓很好奇。
後來去外地上學,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而王老太太的歲數也越來越大,有一次在閑聊的過程當中,王老太太跟王葉說起了這小樓的事情,這小樓是王老太太娘家的資産,在這個村子裏很多年了,荒廢了很久,反正就是連村裏現在還活着的最老的人都沒見過這小樓裏有人居住過。
這小樓最後的一任主人,是王老太太的爺爺,是一個大地主,據說以前是在外面做官,後來避亂,帶着家人來到了這裏,可是有一天,這個王老太太的爺爺突然離奇的失蹤了,從那天開始,家道就開始落敗,丫鬟仆役全都跑了,而王老太太的父親帶着妻子搬出了那小樓,在村裏面開始生活,在王老太太很小的時候,就告訴她王家人千萬别踏進那小樓一步。
後來王老太太長大成人,爹媽也相繼死去,王老太太嫁給了本村的一個姓李的青年,也就是王葉的父親,那時候王老太太和老王歲數都不大,認爲爹媽都是迷信,這個小樓這麽大,看着也奢華,不住可惜了的,所以結婚當天,王老太太和老王就搬進了小樓裏。
可是剛搬進來幾天,天天一到晚上,院子裏就聽見嘤嘤啼啼的哭聲,那口枯井裏面的水也在咕噜咕噜的響,好像裏面有人在撲騰一樣,大半夜的,經常聽見樓道裏面傳來吱吱呀呀的木闆聲,就跟有人在走路似的,這一下可給王老太太倆人吓夠嗆,那時候也沒有電燈,都是煤油燈,看啥啥恐怖。
一個大宅子裏面就倆人,還都是從地裏摸爬滾打生活在大山裏的,這天天鬼哭狼嚎的,不信也不行了,反正外面也有宅子,所以王老太太一家就想搬出去,不在住這了。
可是東西全都在這,一天也般不完,而王老太太還很着急,晚上的時候,他們兩口子又來到了這小樓,去拿放在那天我住的那閨房裏的東西,黑燈瞎火的,那天剛一打開門,王老太太手裏拿着的蠟燭就被吹滅了,往裏一瞧,看見屋子的梁上,吊着一個身穿着白色的旗袍,眼睛朝外凸出,頭發過腰的人,兩隻眼睛怨毒惡狠狠地望着王老太太。
一聲慘叫過後,王老太太直接暈了過去,而王老頭更沒用,直接吓得把媳婦往那自己跑回家了,第二天白天王老太太醒過來的時候,嗷嗷的往家跑,鞋都丢在了半路上,經過這件事情,這小樓鬧鬼的事情,鬧得全村人都知道了,從那以後,沒有一個人,再敢踏進那小樓半步,直到我來到這裏。
後來,時間一長,這事情也漸漸的被人淡忘,王大王二歲數也大了,早都過了該娶媳婦的年紀,但是因爲家裏的房太老,地方太小,再加上性格有些暴躁,所以一直到現在,倆人還沒娶親,但是他們倆把原因都歸結在沒房這一條上,所以以前天天墨迹老太太,把那小樓重新打開,翻新翻新,用來娶親用,可是王老太太說什麽都不松口,因爲這件事情,王大王二這倆畜生,曾經兩天沒給身患重病的王老太太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