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騰飛聲音有些僵硬的說道,“我們沒有撞人。”
而我看見這個表情,心裏一驚,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哪裏見到過,忽然腦袋裏面出現了一個畫面,那是在蜀山山頂,黑白無常走出來的時候,不就是一個喜笑顔開,另一個猙獰無比麽,卧槽,這哥倆不是黑白無常轉世吧。
那老頭一聽這話,立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聲音異常嘹亮,好像人家把他給怎麽地了似的,我看了一下,周圍連個車都沒有,而這老頭看樣子也沒啥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老頭就是一個碰瓷的主,周圍的人也開始對這倆殘疾人指指點點,畢竟他們倆是年輕人,而躺在地上耍無賴的,是一個老年人,是弱勢群體。
而這倆殘疾人也不走,也不反駁,就直愣愣的看着表演的老頭,過了不一會,我看見遠處一輛紅色的昌鈴王面包車飛快的開了過來,滴滴的按着喇叭,粗暴的一腳刹車,停在了人群的外面,接着從車上下來了五六個人,胳膊上紋着花花,腦袋上花了呼哨的,帶着耳釘唇釘,有一個小子竟然還他娘的露着肚臍子上面打了一個臍釘,臉恨不得要仰到天上,用鼻孔看人,在炫耀着自己多麽sb。
打頭的一個歲數比那些人大一些,看着有三十左右,長得虎背熊腰,留着個大光頭,那爲首的漢子帶着後面的小年輕子用力推開了圍觀的人群,擠了進去。
看到這的時候,我直接打開門朝着樓下跑去,色狗在後面喊了我一聲,也跟了下來,當我們倆走到樓下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走進了人群,爲首的漢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豪了一聲,“爸啊,你這是咋地了。”
那老頭假裝很虛弱的朝着那倆殘疾人指了指,無力的道,“我出來買菜,這倆人走路撞了我,還不承認。”
我有些看不過去了,這明擺着就是沒事找事,想訛點錢,人家倆殘疾人,而且馬路這麽寬,走着路怎麽可能把你撞倒?就算撞到了,你是紙糊的啊?撞一下就飛?
還沒等我過去,那個趙騰飛又說了一句,道,“我們沒有撞人。”
而那個虎背熊腰的漢子,此時看見這倆人是殘疾人,一下子更是來了脾氣,地上的老頭也很配合的叫喚了兩聲,“诶呦,兒啊,我腿疼啊,去醫院趕緊的。”
那漢子看着倆殘疾人,臉上的青筋暴動了幾下,怒罵道,“你們把我爸都撞成這樣了還狡辯什麽?啥都别說了,感激給錢,快點,别廢話。”
這漢子說完之後,他帶來的那些個社會小青年一個個的也開始擄袖子活動胳膊的準備要動手,一個個罵罵咧咧的。
我實在是開不下去了,走到那個漢子的旁邊,沖着他道,“馬路這麽寬,這倆人走着怎麽可能撞倒你家老爺子呢?”
那漢子看着我眼睛一眯,挺橫的說道,“你誰啊你,用你出來多管閑事不,作死是不是。”
接着他帶來的那幾個小青年就把我給圍住了,氣勢洶洶的,我看了他們一眼,冷笑了一下,挺不屑的說道,“怎麽着,要打我啊?來啊,我看你們腦袋瓜子有多硬。”
其實出門在外,我不想惹事,也懂得低調,但是這件事這老頭和他兒子辦的确實挺操蛋,我腦子裏面忽然想起一句從網上看到的名言,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都變老了,如果每個人碰見不公平不道德的事情全都等着别人先出頭的話,那這個社會,就沒有底線可言了。
那個漢子見我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這麽嚣張,當着這麽多小弟的面有些挂不住,一個嘴巴朝着我輪了過來,我看都沒看,左手一擋,一拳頭朝着他鼻子打了過去,我還沒用多大力氣,但是打的位置非常寸,一下子就給他鼻子幹出血了,那漢子朝後一個釀嗆,我接着一腳又踹到了他的肚子上面,見到老大被打,周圍的這點小混混一窩蜂的朝着我罵着打了過來,可是他們太脆了,按照遊戲術語,那就是沒有攻,沒有肉。
他們的全都打在我的身上,除了一點疼之外,啥感覺沒有,而我的拳頭打在他們的身上,卻總能找到位置,讓他們暫時的失去攻擊力,五分鍾不到,周圍的這些小混混全都捂着身上,距離我幾米遠的距離,沒有一個人再敢沖上來,那個爲首的漢子跑到面包車上面,拎下來幾把都已經生鏽了的砍刀,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嚣張還是真的2b,這麽光明正大的就要砍我,也不怕警察給他抓進去。
我剛要動手,一個冰涼的手掌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回頭一看,那個趙騰飛喜笑顔開的看着我,慘白的臉讓我心裏一寒,幽怨的說道,“别打。”
我慢慢地松開了拳頭,而那漢子拿着刀一指我,就要砍我,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張猛聲音像是收音機裏說評書似的,幽幽的道,“我若是撞了人,地陷,人亡, 我若是沒撞,你舌爛,流膿。”
這聲音冷得就連朝陽也變得模糊,聽得我一陣難受,我本以爲這隻是他發的毒誓,證明自己沒撞人,可是他的話音剛落,那個躺在地上裝死的老頭,一下子坐了起來,手捂住了嘴,喉嚨裏面咕噜咕噜的聲音,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啪的一聲又到在地上翻滾。
“爸,你怎麽了爸。”那漢子捂着流血的鼻子,驚恐的看着地上的老頭,而這時,那老頭捂着嘴的手指縫裏面,已經流出來了黃色的粘液,腥臭味一下子就彌漫到了空氣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