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花無的講述,我皺起了眉頭,大晚上的有人潛入到洪家查看女屍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劉崇修?他要把屍體偷走?可是爲什麽這麽巧,正好昨晚我沒在家,而他就來了呢,難不成他一直在我們的周圍觀察着我麽,可是來偷屍體,爲什麽卻終止這個計劃了呢,怕放在棺材邊上的小蟲子麽,我帶着這些個疑問,随着花無走到了堂屋,把棺材闆子掀開之後,我看了一遍女屍,除了皮膚越來越白之外,确實沒有什麽異樣。
屍體的身上又被鐵柱給穿上了壽衣,這次穿的是一種唱戲的大花服,就跟古代的格格一樣,上身紅色鮮豔,外面的光照進來把女屍的半個臉都照的紅燦燦的,這張臉爲什麽這麽不協調,我看着花無問道,“你看這張臉是不是哪裏有些不對勁。”
“我感覺是衣服照的,嘴唇太紅了。”花無說道。
“對。”我一拍腦門,現在的這具屍體,臉色白的就像是裏面的血都被抽走,正常的死人死後臉部的血液不流通,所以面部的白是清白清白的,而這具屍體的臉,确實慘白,像是抹了厚厚的粉底,而鮮紅的嘴唇跟這張臉很不搭調,我開始也認爲嘴唇是因爲衣服照射的,可是我用手一摸,竟然黏黏的。
我把手拿起來一看,放在鼻子處一聞,有些發膻,我用手一攆,“娘的,是羊血。”說完我捏開了女屍的嘴巴,用手指在她的口腔裏面轉了一圈,冰冰涼涼的卻有些發粘,我把手指拿出來一看,血紅血紅的,羊血有的都已經凝固成了小血塊,就在我眼睛盯着手指的時候,女屍直挺挺沖着房頂的腦袋,竟然一下子轉了過來,伴随着兩隻無神的眼睛,怨毒的看着我。
吓得花無啊的一聲尖叫,我也被吓了一跳,道,“大姐啊,我不就在你嘴裏面繞了個圈麽,不用用你那煽情的招子望着我把。”
接着讓我汗毛豎立的一幕出現了,那直勾勾渙散的瞳孔竟然在慢慢地焦距,與此同時流下了鮮血,嘴角也在以一種陰森詭異的弧度向上揚。
“花無,趕緊,把這東西弄出去給她曬曬太陽,弄不好一會屍變了。”我着急的說道。
我轉身一看花無,這丫頭早都跑到門外頭去了,我歎了口氣,一把揪住了女屍的脖領子,随着我的動作,女屍的眼神一直跟随着我,兩行血淚給那蒼白的臉留下兩道痕迹。
我一咬牙,直接把那女屍給拽了起來,腳下一蹬,還好,這東西不是個大胖子,九十來斤重的屍體讓我像是破麻袋一樣單手抛出了門外,給正在曬太陽的老太太吓得差點沒暈過去。
被太陽一曬,這女屍的眼睛也閉上了,嘴角也平緩了下來,還好這是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話,我們正在睡覺,弄不好全都被這東西給掏了,看來昨晚上那個人,他是想利用這個屍體,殺死我們啊,可是讓我想不通的是,就算我破壞了他們的計劃,把這個屍體弄回了家,他們利用養了這麽久的屍體來殺我,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
花無在那邊安慰着老太太,而我則是找了一捆繩子給這女屍捆上了,不一會,鐵柱拿着酒菜回來了,看見眼前的場景愣了一下,我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跟他說了,并且告訴他,這具屍體,必須火化,如果沒有錢的話,我可以幫忙出這筆費用。
鐵柱拍了拍我的肩膀,憨厚的說,“你們幫着俺們這麽多,怎麽好意思還讓你們花錢,道理我都懂,先吃飯。”
我們跟着鐵柱開始吃飯,吃完飯的時候,鐵柱出門去不知道幹啥去了,不一會,鐵柱帶着幾個村民,把這具女屍擡上了拖拉機,傍晚上的時候,鐵柱抱着一個黑色的骨灰盒回到了家,并讓我準備一些東西,明天就開始遷墳,不找什麽日子也不找什麽風水了,隻想讓嚴雪母子早些入土爲安。
第二天的時候,村裏中年人和幾個小夥子,再加上洪家的一些親戚,組成了差不多二十來人的一個隊伍,鐵柱在前面抱着骨灰盒,一個親戚拿着幡,我撒着紙錢,後面的人都是拿着鋤頭繩子鐵鍁。
鐵柱已經選好了一個地方,準備把墳地遷到自家的地裏面,我們先到了鐵柱老爺子的墳地,準備把棺材弄出來,然後一起下葬,可是還沒到之後,我們就全都傻眼了。
那處窪地洪老爺子的墳跟嚴雪的墳一樣,已經被挖開了,石碑也被推到,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所有的事情,我們被騙了,鐵柱瘋了一樣朝着那墳地跑去,我跟在鐵柱的身後,到了墳地一看,裏面空空的,在洪老爺子的棺材裏,竟然貼滿了黃色的符咒,也有一個屍丹大小的形狀的印痕,看周圍的土被翻開的痕迹,應該就是昨晚上的事情。
屍體沒了,讓人偷走了,一種被人耍的團團轉的感覺在我的腦袋裏翻湧,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劉崇修他們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嚴雪的屍體,而是洪老爺子的,嚴雪的屍體隻是一個幌子,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暗罵自己糊塗,我怎麽沒想到,屍體有靈魂才能算是精,而嚴雪的靈魂已經被練成了厲鬼,和她的身子徹底沒了關系,那就是一堆爛肉,劉崇修費那麽大力氣保存一堆爛肉有什麽作用,我的眼光一直被這具女屍吸引着,就連那個黑影去給女屍喂羊血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的。
我的胃裏一陣翻湧,一種惡心的感覺,我下意識的掃了一下四周,突然在右邊的樹林前看見了一個讓我又恨又忌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