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的一聲響,我握着槍管的兩隻手像是被開水燙了一般,鑽心的疼痛,這次一下子就有感覺了,下意識的撒開了手,忍不住的**了一聲。
騰洪富可能也沒想到我這麽生猛,敢過來直接抓他的槍管,就在這麽愣神的空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頂在了騰洪富的頭上,我轉頭一看,任所的左胳膊上釘着三四顆鋼珠,這種獵槍的範圍面積大,剛才由于我推了一下槍管,很多有力道的鋼珠都打在了後面的牆上,雖然任所胳膊的傷勢不重,珠子打進人的身體裏還是讓他的腦門冒汗。
任所拿着槍死死的頂着騰洪富的腦袋說道,“你打死我不用坐牢,老子打死你同樣不犯法,不信咱就試試。”
跟這種人,就得比狠,當你的氣勢超過他時,他也會害怕,現在任所的氣勢明顯的超過了騰洪富,我一把從騰洪富手裏面拽過來獵槍,手裏燙了兩條血泡,疼痛無比,不過我的神經一直在緊繃着,把槍口對準了周圍想要上來的人。
騰洪富在任所的氣勢下還是屈服了,深呼吸了一口氣道,“你走吧,不過我倒想看看,你沒有證據,你怎麽抓我。”
“呵呵,我會親手抓了你的,現在還得麻煩你把我們送出去,不然你的狗這麽多,沒準哪一條不聽你這個主人的口令,在咬我們一口,那我們受不了。”任所說話時疼的都在咬着牙說。
接着,任所拿着手槍頂着騰洪富,一點一點的向外面走去,後面的那點痞子也不知道是怕任所手裏的手槍還是怕變成僵屍的我,隻在後面跟着,離我們有一些距離。
幾分鍾的路程我們愣是走了十幾分鍾才到門口,任所的左手臂已經全是鮮血了,看得我又有點情不自禁。
到門口之後,那個保安把門打開,出了公司,任所在騰洪富的耳邊不知道說了兩句什麽,讓我先上車,之後用力推了一把騰洪富,打開車門就跳了上來。
嗡的一聲,車子開走了,跑出去老遠,我坐在後面才算徹底松了口氣,我身上的刀傷也不少,再加上剛才手裏面燙的兩道血泡,全身上下恨不得沒有一處好地方了。
我從車前面的鏡子裏看見,任所的臉色煞白,疼得他直有些哆嗦,我和那些人混戰的時候,顯然他也受了傷,此時的他滿臉是汗,用一個手在開車。
周圍的場景在迅速倒退,我現在身上酸疼酸疼的,有些虛弱的問道,“不去醫院麽。”
“不去,醫院不安全,我們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在包紮傷口。”
“證據弄下來了麽。”
“呵呵,當然,我把所有的對話全都錄下來了,這次夠他騰洪富喝一壺的了。”
“你準備怎麽做。”
任所愣了一會說道,“我準備跳過市局,直接去省廳的刑偵部,那裏直接歸中央管,一個二線城市的企業老闆,他在牛逼,我也不相信他能把關系拖到那裏,這種人就怕查,就憑剛才我們的對話,足夠讓上面的人查一下他,這種人不查是不查,隻要一查,屁股沒有幹淨的,我那裏還有些他偷稅漏稅的證據,在掌握一些判他個領導組織黑社會襲警私藏槍支,就算不能讓他死刑也能讓他在牢裏面呆上一輩子。”
“呵呵,剛才你這麽拼,不完全是是爲了嚴雪那對母子吧。”我突兀的問了一句。
從鏡子裏面我看見任所的表情一變,随後笑呵呵的說道,“你真聰明,但是年輕人看透不說透,這才是真正的聰明。”
“心情不錯。”
“還可以。”
任所說完之後短暫的沉默了一下,看車已經開出去了老遠,把車停在了路邊,從車裏面掏出來一卷紗布,自己熟練地往胳膊上裹了兩圈,随後看着我問道,“你要不要來點。”
我無奈的看着他道,“大哥,你以爲這是吃的呢?還問我要不要來點?咱們趕緊去醫院,不然一會我流血過多死再你車上,那你就爽了。”
“你到底是什麽玩意變得,剛才怎麽變得蓬頭污垢還漲了兩顆漸漸的虎牙,跟他娘的僵屍似的要喝人血,差點沒吓死我。”
“我要不那樣能把他們給吓着啊,趕緊開車。”
任所點着一顆煙,扔給了我一顆,重新發動了車子,邊走邊問道,“你剛才爲什麽要讓那個道士收了嚴雪的魂魄。”
“因爲我下不去手,這件事情完了之後,嚴雪的魂魄隻有兩種選擇,第一就是飄蕩在人間,吸收人間怨氣,最後變成厲鬼繼續禍害人間,第二,就隻能讓她魂飛魄散,我下不去手,就讓别人來幫我完成這件事情。”我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無奈,有些心酸,因爲我從心底裏不願意這麽做。
“就算那個道士不出手,最後你也會把嚴雪的魂魄打散的吧。”
我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把窗戶開着,任由風吹亂我的頭發。
“有時候我還真看不懂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你到底經曆過什麽能讓你變得這麽老道,你知道麽,從你的眼神裏我除了憂傷看不出别的。”任所說的還幾把挺傷感。
我沒在說話,抽完一顆煙之後把煙頭扔到了窗外,重新關上窗戶,任所又問道,“剛才咱們去的時候,我感覺騰洪富好像就已經有了準備,肯定不是那個保安通風報信的,因爲我感覺,那個手機鈴聲響之前,騰洪富好像就已經知道了咱們要查他了。”
我點了點頭,道,“你真的想不出來是誰通風報信的嗎,你隻是不想承認吧。”
任所苦笑了一聲,“你說說看。”
“是誰把嚴雪的這個案子壓下來的,這件案子又是誰出的警,咱們再去騰洪富前你隻去過派出所裏面拿過槍,今天晚上所裏面是誰值的班,誰又看見過你跟你說過話,我想,你已經知道是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