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很善解人意的對我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我覺得,你一定有你這麽做的道理。”
“或許是吧。”我的腦袋亂糟糟的,不想說話。
回到了屋子,把東西全都收拾到了一起,林清漪走了,除了那一把不離身的鋼劍,什麽也沒帶,包裏面還有幾張符咒,我揣在了自己的口袋裏面,看着手中拿着的這把鑰匙,我才想起來,我最初的使命,幾個月前,我得到了師父的線索,幾個月後的今天,卻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讓我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秦妞死了,殺妖匠神秘的身份,我變成了全靈異門派的公敵,一心想爲師父報仇的我到現在卻不知道自己的師父到底是誰,我的兄弟也跟我決裂,除了世事無常,我實在找不到什麽詞語,能表述發生的這些事情。
我看着手裏拿着的陰陽全書,已經有些褶皺,我拿着衣袖仔細的擦了擦,不知道爲何,我的心情越來越沉悶,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爲這樣一本古書引起來的,因爲這東西,我的生活才徹底發生了改變,以前我以爲這本陰陽全書,能給我帶來好處,可是現在給我的隻有痛苦,我有一種想要把書撕碎吞下去的沖動,但是一想如果解不出來手那可就操蛋了,所以把這個想法暫時埋在了心底。
我們在這裏又呆了兩天,食物什麽的已經消耗殆盡,我對未來已經沒了目标,報仇現在肯定是沒有辦法,林清漪說的對,憑我現在的實力,自保都很困難。
殺妖匠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兩天來一句話都沒跟我說過,當然,我也沒跟他說過,我不希望林清漪跟我冒險,同樣的,我也不想殺妖匠再跟着我,雖然我不知道那個神秘的黑袍人把殺妖匠放在我的身邊最開始到底是出于什麽目的,但是我一直都把殺妖匠當成我的兄弟,殺妖匠無牽無挂,是個失憶的人,他和林清漪的性格不一樣,就算我罵他打他如果他不想走的話,我也沒有辦法,用激将法趕走他這招在他身上恐怕行不通。
這時候,森林狼來了,從森林狼口中,我得知了殺妖匠的真實身份,殺妖匠是閣裏面前最高首領的護法,其實說白了就跟領導保镖性質差不多,但是這個護法在閣裏面地位很高,屬于閣主的親信,所以也很有權力,森林狼在蜀山發現了殺妖匠,感覺和幾十年前被派出去做秘密任務失蹤的護法很相像,據說在閣的總部,挂着每任首領帶着護法的畫像,森林狼回去核實,發現殺妖匠和上任護法一模一樣,并且,殺妖匠的真實名字也不叫常子龍,而叫林豹,一個很霸氣的名字。
至于别的,比如殺妖匠那次的具體任務和殺妖匠從前的事情,森林狼說涉嫌機密,沒有告訴我,他這次來的目的,是奉了現任閣主的命令,讓殺妖匠回去,這也正好合了我的心意,有了閣,殺妖匠也無憂了,閣的影響力越來越小,人才凋零,需要殺妖匠這樣的武功高強并且有資曆的人回去撐門面,而且森林狼背着殺妖匠告訴我,蜀山一事,鬧得太大了,雖然森林狼出面調節了,但是也難保會有人暗中追殺,他的意思是讓我跟他一起回閣裏面去。
我知道他這是好意,不過我還是謝絕了,我不想偷偷摸摸的過日子,誰想來殺我盡管來便是,如果秦妞真的複活不了,那他們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他們,最主要的,閣這個組織太神秘了,我實在不想攪在一起。
我詢問了一下森林狼有沒有能讓死人還陽的辦法,森林狼表示他不知道,而且以前也從來沒有碰見過能有誰可以讓死人還陽,但是他告訴我可以回去問問閣主,幫我找找能人異士。
殺妖匠開始的時候怕我有危險,不同意離開我,但是當森林狼說道殺妖匠父母的時候,殺妖匠愣住了,那種奇怪的神态再次出現在他的眼睛當中,我不知道森林狼說的是不是真的,按照歲數來說,殺妖匠起碼有五十多歲了,應該是遇到了什麽離奇的事情,才讓他失憶并且容顔不老,父母還活着,也不是不可能。
在我和森林狼的勸說下,殺妖匠最終同意和森林狼離開,我們四人一同離開了這個荒村,走了兩天,找到了大路,坐上大巴,到了山西大同,汽車站下,四個人,三男一女。
我先是送走了萱萱,這丫頭跟我呆了幾天,臨走時還哭得稀裏嘩啦,給我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手機号,讓我有空一定要給她打電話,就連張教授和她男朋友吳昊死了我都沒見她這麽傷心過,所以說一起經曆過生死,那情意勝過平淡一百天,關鍵還是哥的魅力穩妥。
萱萱走後,我看着殺妖匠,好多天都沒有刮胡子洗臉了,胡子拉碴,消瘦的臉龐依舊冷冰冰的,背着一個藍色的布袋,穿着的衣服和我第一次見他時穿的一樣,森林狼站在他的旁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從林清漪留下的書包裏面,拿出來兩桶我剛剛買的方便面,遞給殺妖匠,嘴角努力擠出一絲快樂的笑容,“兄弟,恭喜你找到家了,保重,拿着路上吃。”
“跟我一起離開吧,會有辦法還陽的。”殺妖匠接過了面,難得說出這樣的話,在我的記憶當中,他是第一次勸人,他的表情依舊冷漠,但是我能看出他眼神當中的關懷。
我愣了幾秒鍾,笑着搖了搖頭,“走吧你,一會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殺妖匠抱了我一下,眼神變得濕潤,冷冰冰的臉上,竟然挂上了笑容,看見他這個樣子,我也差一點忍不住,我推了他一把,“趕緊走吧,要發車了。”
殺妖匠看着我說道,“保重。”說完轉身自己朝着列車走去。
森林狼囑咐了我兩句,給了我一個熊抱,讓我一定不能擅自行動,等他消息。
我坐在等候列車的椅子上,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現在的我,是真正的一無所有了,而前面等待我的,卻又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