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電筒打開,看了看萱萱的臉孔,皺了皺眉頭,這女孩長得很俊俏,怎麽看也不像是王雲天那個老不正經能生出來的閨女啊,不過仔細看看,别說,真跟那個老家夥有點神似。
萱萱看見我打開手電筒上下打量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痕,不解的問道,“怎麽了,這麽看着我幹嘛?”
我把手電關閉,周圍重新陷入了黑暗當中,爲了給她緩解心情,岔開話題問道,“王恒跟你什麽關系。”
聽見我說王恒,萱萱沉默了一分鍾,道,“你認識王恒?”
“他是我兄弟。”
“我倆歲數一樣大,可是他的輩分比我大,所以我得管他叫哥哥,跟你說個秘密,我感覺王恒喜歡我,每次看見他都摟着我要帶我出去,我一直躲着他。”在黑暗當中,萱萱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
我“哦”了一聲,這丫頭的性格跟王恒還真有點相像,一個字,就是瘋,我心裏沒當回事,輕聲說道,“哪個當哥哥的不喜歡自己妹妹的,你想多了。”現在寫着我就後悔,如果當初我能聽進去萱萱的話,後來我也不會失去我在大學最好的兄弟,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萱萱跟王恒一樣,經過我轉移話題之後話變得多了起來,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不過她跟我說的那些我實在是不感興趣,我總感覺自己已經跟這個現實社會脫軌了,她說的全都是社會上的靓男美女,喜歡哪哪個歌星,不過我一個都不認識,也搭不上話,索性閉着眼睛,聽她唠叨,現在不知道爲什麽,特别害怕聽見女人哭的聲音,因爲我已經幻聽了,感覺每個女孩的聲音都像是秦妞的聲音。
萱萱自己說了半天,見我不理她,自己索性也閉上了嘴巴,黑暗當中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感覺自己的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了,這個洞裏面雖然氧氣足夠,但是卻不知道通向哪裏,也不知道空氣當中有沒有毒,一直在這裏待下去,不是個好辦法。
我剛要喊萱萱,卻聽見了輕微的鼻息聲,我打開手電一看,萱萱抱着我的胳膊蜷縮着身體已經睡着了。
整得我一陣汗顔,真他娘的不虧是王雲天的閨女王恒的妹妹,心真大,我在這種狹小的空間精神一直高度緊張,生怕黑暗當中沖過來一個怪物,這丫頭竟然能睡着。
我抻了抻自己的胳膊,萱萱抱的很緊,這丫頭一定是累壞了,我也不忍心把她弄醒,既然是王恒的表妹,那我得當妹妹看了,說實話,我挺喜歡這丫頭性格的。
過了不久,萱萱醒了過來,松開了我的胳膊,我把手電筒打開,問了一句,“胳膊還疼麽。”
“好多了,我們到底要怎麽出去,不會真的被憋死在這裏吧,我,我想上廁所......”
我歎了口氣,女孩就是麻煩,我把手電筒給她,轉過身子,道,“你看着辦吧。”
萱萱拿着手電筒向後面退去,也不知道她怎麽解決的,回來之後小臉紅紅的看着我,我沒在廢話,囑咐道,“在後面跟着我。”
接着我接過手電筒,關掉開關,這種手電充滿一次半個月都不用在充,不過顯然這個手電已經用了很長時間,而我們又在地下,潮氣很重,更加費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上去,沒法補充電源,所以我不得不節省電源,在這漆黑的地下世界,如果沒有光,那人的精神真的很容易就徹底崩潰,心理素質不好的瘋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摸着黑往前爬了一段時間,開始的時候我們倆人都沒說話,靜的隻有褲子摩擦地上和心跳的聲音,我還受得了,畢竟我經曆過很多常人這輩子都沒經曆過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可是後面的萱萱受不了這種壓抑的黑暗,一個勁的要求我打開手電,最後我沒辦法,隻能一邊爬一邊跟她說話。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我正跟她扯着天南地北,突然身子一輕,手一下子按空了,我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麽,下意識的喊了一句,“萱萱,停。”
不過我的身子由于慣性,我感覺自己像是在空中翻轉了一百八十度,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接着“咚”的一聲悶響,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由于我有些準備,把手墊在了腦袋上,倒是沒磕到頭,不過屁股卻差點沒給我摔成了八瓣,疼的我叫喚了兩聲。
萱萱焦急的聲音在上面傳了下來,“小宇,你沒事吧。”
我在下面哼哼了兩聲,“沒事,你等等,我找手電。”
剛才這一下給我摔得不輕,根本就不知道手電摔到了哪裏,這裏伸手不見五指,什麽東西都看不清,我趴在地上摸了半天,突然摸到了一灘粘糊糊的液體,接着手上摸到了一個硬硬涼涼的東西,我下意識的縮回了手,直覺告訴我,剛才摸到的那東西,是一隻人手。
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把手掌放在了自己鼻子處聞了聞,一股血腥的味道刺進我的鼻孔,我心裏突然有些害怕。
幾年後跟别人說起這件事時,有人問我,當時你都那麽厲害了還會怕麽,我告訴他說,在那麽黑的地方摸到一灘血和一個人手隻要是人沒有不怕的,就算道行再高,碰見長得恐怖的惡鬼腿或者面對未知的事情腿肚子也顫,做這一行的,隻是見識的多了,但是見識的越多,面對未知才更害怕,因爲自己心裏知道,什麽東西都有可能出現,鍛煉的是心态,卻不是膽量。
我嘴裏念着九字真言,回手向後摸去,現在光亮可以說就是我的生命,這一次又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還好,這次不是個人手,是真的手電筒。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可是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那麽點背,開關了兩次,就是打不亮,裏面嘩嘩作響,應該是零件摔掉了,我的冷汗再一次流了下來,就在這時,我的周圍傳出來了沙沙的腳步聲,心一下子陳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