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漪被衆人圍住,從身上掏出一張黃紙,咬破舌尖,拿着毛筆在自己的嘴巴裏面蘸了蘸,在一張黃紙上大筆一揮,寫下我看不懂的符咒,嘴裏叨咕着,“鬼判讓你四更死,閻王不敢留你到五更。”
這句話及其的大逆不道,林清漪手裏捏着那張黃紙,一瞬間朝着那個幹癟僵屍扔了出去,像是飛镖一樣,鋒利無比,那張黃紙直接把那僵屍攔腰切斷,我從來都不知道林清漪能這麽厲害,能在白天露面的厲鬼一定道行很深,可是在判官面前,卻如此的不堪一擊,可是林清漪的腦門也冒出了汗珠,顯然看似輕松做掉一個僵屍,其實并不容易。
我和林清漪被人群隔開,隻能各自爲戰,他那邊還好一點,鬼怪一時間不敢靠近他的身,人們似乎也很懼怕鬼判的名頭,但是衆人好像知道我是個軟柿子,而且還是搶婚的帶頭人,紛紛朝着我招呼了過來,跟個紅毛僵打我都毫無辦法,隻能左右閃避,再加上一個無臉小鬼不時地那那根人手指戳我一下,就讓我渾身發冷,體力迅速消耗。
我突然覺得自己後腦勺癢癢的,用手一摸,發現後面的頭發在猛漲,一下子讓我想起了人面蠱,我頭皮一麻,這***有人背後下蠱,我想都不用想,此時我的後腦勺一定站着一張惡心的白臉,想想阿福阿卡的慘狀,渾身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我就地一滾,脫離了站圈,用力想把後面的人面撕下,可是不管我怎麽用力,那東西就好像長在了我後腦勺上面一樣,耳邊竟然還聽見飄飄忽忽的聲音,“你的死期~到了。”
秦妞在台上看見我陷入了僵局,喊了一聲,“小宇。”說着就要跑下來幫我,秦陽站起來拉了一把秦妞,一巴掌呼了上去,“瘋丫頭,你鬧夠了沒,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看見秦妞的半邊粉嫩的臉出現了五個紅手指印,我心裏像是被刺紮了似的疼,那個紅毛僵搖搖晃晃的還沖我沖了過來,我想跳起來反抗,可是腦袋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根本就隻配不了身體。
我暗罵一聲,眼看着紅毛僵那長長的指甲沖着我戳下來卻毫無辦法,可是還不等他的指甲到我跟前,它的身體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拉扯一樣,跟個破沙袋似的向後倒去,接着一陣寒光閃過,紅毛僵的腦袋竟然咕噜咕噜的滾落在裏地上,一股黑水流了出來,紅毛僵那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殺妖匠出現在了紅毛僵的身後。
殺妖匠跑過來,軟劍一揮,我後腦勺感覺一陣輕松,往地上一看,一張人的臉皮和一堆頭發還在蠕動,甚爲惡心,殺妖匠看着那地上還在蠕動的無頭紅毛僵屍體,面無表情。
殺妖匠麻利的身手和恐怖的表情讓周圍人一陣膽寒,這些都是成了名的高手,當然能看出來殺妖匠不簡單,台上一個坐着的中年人問道,“兄弟好身手,不知是哪家人士。”
殺妖匠冷冷的說道,“殺妖。”
那人聽後倒是沒有什麽表情,因爲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殺妖族的身影,倒是那王真人越是盯着殺妖匠他的表情越冷,他那麽大歲數,又是茅山掌門,我想他應該也知道三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
那些鬼物并沒有被殺妖匠的牛b所震撼,他們都是沒有任何感情不知道害怕的髒東西,隻要主人一聲令下,死他們也會心甘情願,殺妖匠提着軟劍沖在最前面,那個小鬼想要偷襲,這次被我抓了個正着,我嘴裏默念着九字真言,抓住她的頭發,匕首麻利的劃過了小鬼的脖頸,肚子裏面傳出來兩聲哀嚎,我一狠心,匕首鋒利無比,直接把那無臉女童的腦袋割了下來,她的勃頸處根本就沒有骨頭,而是破棉絮,顯然也是人養的小鬼。
我用力把那女童的腦袋扔向了台上,林清漪那邊的情況及其不好,由于連着幹掉幾個厲鬼,體力大減,此時拿着鋼劍勉強招架,我幾次想要沖過去,都被那些人給擋了回來,殺妖匠直接高高躍起,行雲流水般的幹掉幾個鬼魅,用他的小葫蘆把那些鬼魂全都裝了起來。
林清漪趁着這個機會,又坐了下來,手裏拿着判官筆,用鋼劍直接劃破了自己的手腕,“沈兄弟,過來。”
聽見林清漪召喚我,我拿着匕首用力揮了兩下,殺妖匠給我開路,退到了林清漪的身旁,林清漪用那蘸着自己鮮血的毛筆在我腦門上不知道畫了什麽,黏黏涼涼的,雙手結成劍指,大喝,“以我鬼判之名,招沈艾宇前世之魂,急急如律令,開。”林清漪說完,臉色白的像是一張白紙,手裏的判官筆掉在了地上。
台上的騰博終于看不下去了,直接跳下台來,站在了我的面前,聲音不大,“小子,我把倩雅當妹妹看,成親結婚,迫不得已,我今天跟你動手,不是因爲情敵,而是你壞了我的面子,壞了茅山的面子,所以,你得死。”
我不由自主的哈哈一笑,大喝道,“小子,來。”
此時我已經不是我了,準确的說甯威又回到了我的身體當中。
騰博眼中一寒,從旁邊接過來一把砍刀,不得不說,他穿着新郎服,很帥,拿刀一指我,“我以前就說過,殺你,隻用一招。”
我看了看台上掉着眼淚的秦妞,笑了笑,沒有說話。
騰博一刀沖着我的腦袋砍了下來,速度很快,明擺着就是要我的命來的,其實以我的身手能躲過去,可是現在我的身體已經不能由我支配,沒想到我身體裏的那主竟然退都不退,眼睜睜的看着大刀向我的頭砍來。
但是我卻沒有絲毫的恐懼之感,我不知道甯威生前到底是個什麽人物,可是現在我就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我是老大的感覺,任何人在我面前我都感覺不堪一擊。
當大刀快要砍到我頭上的時候,右手突然抓住了大刀的刀刃,手上一陣冰涼,這一下力道拿捏得很好,一下子就化解了騰博的力道。
我沖着騰博嘿嘿一笑,左手一下子掐住了騰博的脖子,我都沒感覺怎麽用力,就聽見騰博的脖子噶噶的骨頭聲響。
一個霸氣的聲音從我的嘴中傳出,“後世,這才對麽,像個爺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出嫁,那不配做人,今天我在,我看誰敢搶咱倆的媳婦,走,帶她回家。”說完一陣狂笑。
聽見這聲音,一直坐在台上的森林狼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着我,一直在我一邊的殺妖匠,緩緩地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