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人頭飛的很快,不一會就到了我的肩膀右邊,緊接着左邊也出現了一個,兩個人頭都是睜着大大的眼睛,毫無生氣,臉上流着黃膿,滴答在我的肩膀上,兩邊的人頭同一時刻朝着我擠壓過來,我用力一甩,身上的黃膿像是強力膠一樣,根本就沒甩出去,猛地貼到了我的左右臉上,黏糊糊的。
這種感覺很難受,如果要是兩個冰雪漂亮的大姑娘,别說貼在我臉上,你就是貼在我胸上我也得笑的找不着北啊,可是這哥倆長得實在是有些寒碜,人頭冰涼,臉上還有一種癞蛤蟆身上的那種疙瘩,臉上又滑又粘。
我趕緊用手來拽這倆個人頭,一把耗住了頭發,用力一扯,恨不得整個頭皮都讓我拽了下來,可是兩個人頭依然不離我腦袋分毫,用力地往我臉上擠,想要擠進我的腦袋裏面一樣。
我大罵一聲,嘴裏念着九字真言,想拿匕首紮,又怕傷了自己,這倆人頭根本就不鳥我的九字真言,手裏結了個列字訣手印,剛要往腦袋上面拍。
而在這時候,我身後突然響起了秦妞的聲音,飄飄忽忽,好像就在我的身後,“沈艾宇~”
卧槽,秦妞?我下意識的就要回頭,不對,準确的說是兩邊的人頭夾着我的腦袋把我的頭轉了過去。
林清漪在前面突然尖着嗓子大聲的叫道,“沈兄弟,千萬别回頭,那他娘的是......”
我還沒有聽清他說的是什麽,可是這一切都晚了,不管是我自己的下意識,還是兩個人頭控制着我,我都已經把腦袋轉了過去,身後霧氣蒙蒙,像是身處仙境,白霧生存在漆黑的黑暗當中,彌漫了整個天空,在黑暗的照耀下,變成了像是墨汁一樣的顔色,像是攜帶者暴雨的烏雲,一團一團的,壓得很低,我甚至伸手就能夠到。
身後的整個世界,已經完全變成了墨汁一樣的黑色,沒有樹木,沒有山,甚至沒有了聲音,哪一方天地,都像是被黑洞所吞噬,而我就站在這黑洞的邊緣。
在這不斷噴湧的黑霧當中,出現了一個如同瓷器娃娃般的身着紅衣的小女孩,白的幾乎透明,在這黑雲密布的霧層當中,配上一襲紅衣,美豔至極,鬼氣缭繞,不過她的臉上,隻有眼睛,一直黑漆漆充滿怨毒,卻在流着血淚的眼睛,我能感受到她給我帶來的壓力,那是一種死亡的氣息,這種詭異的一張臉傳遞出一個讓人窒息的恐懼。
本來離我還有一段距離,可她飄在空中,攜帶者周圍的黑霧,眨眼間便到了我的跟前,我渾身上下打了個冷戰,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種毫無反抗想法的感覺,身體裏面的整個靈魂幾乎都要凍結,那是一種不知名的寒冷,我的耳朵變得失聰,周圍跟我一切好像都沒了關系,我的眼睛裏面,隻剩下了這個美豔近妖的小女孩。
他轉動了一下隻有眼睛的頭,眼睛裏面全都是黑眼珠,不知道她的目光聚集在哪裏,我雙腿一顫,狠命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我現在終于知道,爲什麽林清漪和殺妖匠都毫無反抗的想法了。
這口精血沒有噴出去,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有噴出去的勇氣,面對她,我好像就是見了閻王的小鬼,隻有下跪的分,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意識,腦海中滿滿的都是恐懼,我他娘的都不知道這種恐懼從何而來。
我直接一下子雙腿無力的跪倒在了地上,那小女孩湊到了我的跟前,那流着血淚的眼睛慢慢地變得通紅,面部在一點一點的靠近我,我的牙齒開始不自覺地打顫,而我身後的殺妖匠和林清漪一起殺了過來。
殺妖匠提着軟劍朝着小女孩的身體劃去,林清漪直接跳起來對着小女孩的頭用力地下劈,可是原本無往不利的軟劍和林清漪的鋼劍,卻像是看到了一團的棉花之上,人家根本就一點反應沒有,小手一揮,林清漪和殺妖匠直接被拍飛了出去。
面對這個妖異的鬼童,我想就是殺妖匠和林清漪都有一種無力感把,這已經不再是鬼的範疇了,厲鬼就算是怨氣再大的鬼也不可能這麽厲害,我之前遇到的那些鬼,基本上都是靈體,變化出人的模樣或者附在人的身體上才能害人,但是卻有解決的辦法,可是這東西,我都不用想,我所會的驅鬼的方法,對她根本就任何作用都沒有,沒準我還沒拿出來靈符,我就已經歸西了,我很好奇,這東西到底是不是人養的,到底什麽人才能練出這麽強大的鬼童,又是什麽人派她來搶我的陰陽全書,看樣子勢在必得了。
這鬼東西貌似還很能打,那白紙一般的臉幾乎貼到了我的臉上,我的喉嚨裏發出了受傷的野獸般的顫聲,此時我旁邊不遠處躺在地上的林清漪“啊。”的叫了一聲,随即低沉的說道,“你敢動陰司的人,閻王會永遠讓你徘徊在陰陽之間,永世不得超生,今天就是拼了我的命,老子也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說完林清漪直接坐了起來,雙手結成劍指,嘴裏念了幾句,鬼童慢慢地放開了我,她饒有興趣的看着林清漪,林清漪從懷裏面掏出來一支竹子一樣的玉毛筆,晶瑩剔透,閃着綠光,我以前從來沒有看見過,林清漪又掏出來一張黃紙,把毛筆在最裏面蘸了蘸,從黃紙上開始寫字,嘴裏念着, “天地陰陽間,鎖你閻羅殿,今代閻羅王,判你一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