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漪他們聽見我的叫喊也看向了水裏,都吓了一跳,阿福阿卡他們已經把獵槍拿了出來,對着湖面,我掏出匕首往前走了幾步,湖裏突然安靜了下來,林青漪把長劍拔出來就想去湖邊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在作祟,我攔住了他,小聲的對阿福阿卡說道,“沖着湖邊和湖心開槍。”
阿福和阿卡把保險打開,一人對着湖邊,一人對着湖的中心,連着開了好幾槍,在這山間裏面槍響的聲音被不斷放大,好像在打雷一樣,由于阿卡的獵槍是打鋼珠的,打到水裏面激起不小的水花,打了幾槍之後,突然又安靜了下來,我們互相看看,此時黑夜當中的湖泊裏面好像一個巨大的黑洞,裏面隐藏着一個我們看不見的猛獸,正在水裏窺視我們,準備随時跳出來将我們殺死。
我握着匕首的手心裏面有些出汗,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最爲難受,我從身下拿起個石頭沖着湖裏面砸了過去,撲通一聲,我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從阿福手裏面奪過槍,小心翼翼的沖着湖邊走了過去。
阿福在後面對我們叫喊,不想讓我們過去,說這湖裏有不吉利的東西,我沒有聽他的,依舊往前走去,林青漪拿着長劍跟在我的身邊,我一邊沖着湖邊走一邊朝着湖裏面打着子彈,打了幾槍之後,我突然肝顫了一下,想起來哥們現在打得不是子彈,是錢啊,這麽貴的玩意,還是省着點用,我一把把槍背到了後面,手裏握着匕首,嘴裏念着九字真言,一會不管看見什麽東西,先攮它一刀子再說。
林青漪回去從篝火裏面抽出兩個還在找着火的樹枝子,遞給我一個,我們倆個拿着樹枝在淺灘往湖裏面照了照,奇怪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我們倆個又趟着水往湖裏面走了走,林青漪拿着長劍拍打着湖面,我仔細地往下看着,湖底漆黑一片,我們手裏拿着的火把在水面上倒出倒影,山林間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尖叫了幾聲。
我們找了找,确實沒有發現什麽東西,這可奇怪了,剛才那一大片水紋明顯是湖裏面有什麽東西在快速向岸邊接近啊,難道剛才被槍聲又吓回了湖泊裏面?這可不妙,對于我們來說這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阿福在岸上呼喚我們回去,林青漪看着我道,“真是新鮮了,剛才明明聽見嘩嘩的水聲和波紋的,怎麽現在一點蹤影都找不到。”
我又四下看了看,既然找不到那東西的影子,我們倆個站在湖裏面也很危險,沒準它就隐藏在哪裏盯着我們,我拉着林清漪回到岸上,阿福面帶驚恐地對我們說道,“不要輕易去到那個湖裏面,那裏有妖怪的,别忘了,這裏當年離奇死了很多人的,沒準剛才發出聲音的那東西就是這裏的怨靈。”
我看着阿福笑了笑,我倒是沒有告訴他我們最不怕的就是怨靈,不過剛才那東西确實是不好說是什麽,我讓阿福和阿卡晚上輪流守夜,畢竟我花了那麽多大鈔票子呢,總不能讓我們仨當老闆的守夜把。
山裏的夜晚很不平靜,不時地聽見飄忽的尖叫聲,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膽小的還得吓着,不過我倒是沒有什麽感覺。
我們三人躺在窩棚裏面,阿福阿卡在外面的火堆旁邊用着他們自己的語言說着什麽,借着火光看向湖光山色,誰又能想到當年這裏發生了那麽血腥那麽詭異的事情,我們剛才笑的那麽豪邁,那麽開心,誰又知道我們身上背負了多少,人生就是這樣,世界上任何的東西都很簡單,唯獨人卻很複雜,偏偏想哭,卻要笑出來,偏偏思念,卻要獨自抽完一顆煙之後扇自己一個嘴巴。
庸人自擾,我怎麽又從當年的事情想到了秦妞,我使勁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沒想到胳膊肘打到了睡着了的林清漪,我趕緊閉上了眼睛裝睡覺,林清漪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叨咕了一句,我怎麽夢見哪個大姑娘摸了我一把,說完磅的一聲,就倒下了。
我閉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酒精的作用,在這深山荒野的地方特别的思念秦妞,想着自己以前碰到問題就哭鼻子的自己有點可笑。
我慢慢地的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覺我身邊有人起來走了出去,我也沒有在意,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覺,突然,我感覺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貼着我的鼻子,我以爲我跟林清漪對上了嘴,剛要往後挪挪,突然想到,不對,剛才出去的那個人不是林清漪嗎,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身上的汗毛瞬間全都炸了起來,兩個黑漆漆的眼洞正對着我,白森森的骷髅躺在我旁邊的包裹上。
我當時還沒睡醒,第一反應就是大叫一聲,“我草你的娘咧,大啰嗦怎麽變成這模樣了。”
接着後面一道寒光閃過,骷髅瞬間就被扔到了窩棚外面,殺妖匠提着軟劍就跑了出去,我趕緊把匕首摸了出來跟了出去,殺妖匠對這那在地上的骷髅一劍劈了上去,可是那骷髅直接懸空飛了起來,發出一聲陰森的笑聲,沖着遠處的湖泊飛了過去。
阿福和阿卡拿着獵槍打了幾槍,沒想到還真有一槍打到了那個骷髅,還在半空中的那個骷髅一下子掉了下來,就在這時候一聲叫喊從河邊傳了過來,“我的媽啊,這都是什麽東西啊。”
我往那邊一瞧,林清漪正提着褲子跟看見鳳姐似的往我們這邊跑來,能讓林清漪吓成這孫子樣的東西一定好看不了,我剛要往那邊跑去,林清漪沖着我們大叫,“别過來,往後退,這些孫子變态,看老子尿尿啊。”
林清漪提着褲子還沒到我們面前,就聽見他身後發出嘩啦啦的水聲,接着從湖裏面站起來無數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