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急,殺妖匠還在那跟那個女鬼溫存,我想沖過去救他可是被黑無常和那些鬼物牢牢纏住,我的叫喊聲被那些鬼魂的叫喊聲淹沒,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陰冷,強大的怨氣讓我胸口處的紙符都變得有些卷曲,我嘴裏念着九字真言,幹掉一個鬼魂就會有另一個鬼魂沖上來,照這樣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徹底被這些魂魄圍住。
正在我苦苦掙紮還要往前沖的時候,那女鬼的指甲高高擡起,對着殺妖匠的脖頸要往下紮去,我大聲的叫喊,但是在這些鬼魂的喊聲中就好像沒發出聲音一樣,我身體裏迅速流過真氣,準備結成陣自決手印,幹掉纏住我的這些鬼魂,可是我這需要時間,再去救殺妖匠根本就來不及了。
接着讓我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本來還在享受的殺妖匠眼神突然一下子冷酷了下來,那女鬼的指甲将要紮到殺妖匠脖頸的時候,殺妖匠突然很迅速的一個轉身,接着一個異常潇灑的背後倒手刺劍,軟劍的劍身上還帶着殺妖匠的血液,直接刺過了那女鬼的胸口,那女鬼此時已變成本來摸樣,臉部已經幹枯的毫無水分,不過頭發卻是沒有變化,還是柔順烏黑,嘴裏一聲凄厲的叫喊,殺妖匠的這一劍好像對她并沒有多大的作用,依舊沖着殺妖匠的後背插了過去,殺妖匠好像沒有發現異樣,依舊特别冷靜的耍着帥。
不過殺妖匠軟劍劍身上面的紅色血液,竟然在劍身上面彙成了一條血線,流進了女鬼的身子裏面,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女鬼的雙臂突然停下了,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胸口處的軟劍,接着身子好像被硫酸融了似的,從胸口處開始化膿,慢慢的成了一灘爛泥,軟軟的癱在了地上,随着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頭部也變成了一攤膿水,不過頭發卻絲毫無損,搭在了白色的紗衣上。
雖然不知道殺妖匠是怎麽做到的,但是他剛才應該是故意的順了女鬼的道,就是想讓自己的血液有足夠的力量殺死這個女鬼,殺妖匠其實有很多後手和寶物,曾經在事務所的時候我經常看見他鼓搗一個黑色的布袋,就和普通的兜子一樣,上面繡着一個戴着草帽手持軟劍的人,他對那個布袋很是寶貝,而且他的那個寶貝葫蘆在城隍廟的時候已經摔碎,但是不知道他又從哪弄來個一摸一樣的。
就在這時候,我的陣自決手印也結好了,大喝一聲,身體裏面暴發出一股強大的爆發力,把黑無常和幾個鬼魂直接給震得飛了出去,殺妖匠幹掉兩個鬼魂之後,我們倆個回合了,我看了眼殺妖匠的臉上,這小子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失,頓時讓我對他的敬佩之情揮之一空,好小子,原來他剛才也是半推半就啊,殺妖匠見我看着他,推了我一把,沖着我飄忽的說道,“我剛才是有原因的。”由于我們倆人離得很近,我還是聽清了他說的話。
我心裏暗笑,原來他表面那麽冷酷,心裏也蠻火熱的嘛,周圍的鬼魂已經把我們全都徹徹底底的包圍了,圍了個水洩不通,這麽多鬼魂差不多得有上千個,恐怕整個城市的鬼魂再加上以前就有的鬼魂都來了,那個白無常的白色尖帽子被紙符燒的一點不剩,這家夥居然是個秃頂,一蹦一跳的跳到了鬼堆,這些個鬼魂就圍着我們,還沒有動手的意思,突然,剛剛還很嘈亂的鬼魂突然全都安靜了下來,好像在等誰的命令一下,就直接上來吧我們撕成碎片。
殺妖匠的胳膊還在流血,臉上的紅暈也慢慢消失不見,轉而就是一臉的冷酷,手裏攥着軟劍,我沒想到這裏會有這麽多的鬼魂,上千個,就算是一鬼一口吐麽也能淹死我們,并且别的街道處還不斷地有大門打開的聲音,恐怕這些鬼魂的數量,還不止我看到的這些。
就在這時,對面的房頂處站起來一個人影,雖然離得不近,但是我還是借着燈光看清了,那鬼就是上次看戲揍戲女活的挺窩囊的那家夥,現在他站在房頂上,威風凜凜的看着下面,這些鬼魂突然全都跪了下來,“鬼王。”
一聲鬼王,幾千個鬼魂大聲叫道,整個村子都是叫喊鬼王的聲音,很齊,差點沒把我的耳膜給震碎了,心裏那種壓抑的感覺又上來了,我趕緊又拿出兩張清心符貼在胸口,反觀殺妖匠,他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手裏提着軟劍,面前的那鬼正在激情澎湃的叫喊着鬼王,殺妖匠毫無預兆的一劍戳到了他的胸口,那鬼慘叫了一聲,瞬間變成了空氣中的灰塵。
這一下算是一個火星點爆了一個炸藥桶,本來我還想跟那鬼王談判一下,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把我們放出去,然後我在想辦法殺回來,沒想到殺妖匠直接就動手了,那些剛才還激情澎湃的鬼魂瞬間就變成了要吃人的惡魔,潮水般的朝着我們湧了過來。
既然如此,拼死一搏了,我把口袋裏面的符咒全都掏了出來,攢成一個圓球,紙符瞬間在我手中燃燒了起來一個火球,我順着鬼堆一扔,還沒等落地,殺妖匠直接跳起來把軟劍甩成了一個劍花,那些着火的符咒就像雨點一樣落了下來,那些道行低的鬼沾到就倒在了地上,沒死的也被後面湧上來的那些鬼魂踩得魂飛魄散。
我的一把匕首配合着九字真言,用的淋漓盡緻,虎虎生風,打得那些個鬼魂一個個哭爹喊娘,但是打了十幾分鍾,我就有些出汗了,可是我們倆人卻沒有前進半步,反而身邊的鬼魂卻越聚越多,道行也越來越高,已經不乏出現那一家五口小鬼級别的厲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