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漪眉毛都擰成了一朵花,“二蛋,我問你,當初這個墳址是誰選的。”
二蛋想了半天,“也是一個風水先生,當時大師您還沒來這裏,那先生對我說把老父葬在這裏對後代會有很大的好處,當時他好像也說這裏是什麽聚陰之類的東西。”
我沒有聽他們倆個繼續對話,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我仔細的觀察棺材的周圍,越看我心裏越驚,心裏冒出了一個想法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棺材蓋,腦袋翁的一下。
我趕緊喊了一聲,“大啰嗦(由于林清漪天天給我灌輸人生大道理,所以給他起了個外号)你趕緊過來看。”
林清漪走了過來,看着我問道,“沈兄弟怎麽了?”
我指着地上,你看看這墳有沒有哪裏不對勁,他又習慣性地皺着眉頭,看了一會,他突然說道,“我感覺這墳好像不是被人從外面挖開的。”
他這話一說完,周圍的人都聽見了,二蛋嚷了一句,“林大師,你别逗笑話,這不是從外面挖開的難道是俺老父從裏面爬出來的不成撒?”
我點點頭,對他說道,“看情況是這樣的,你們看按照正常的情況如果是有人從外面挖開的,石碑怎麽會扣着倒下,就算石碑倒下了你們沒覺得棺材闆掉落的位置有些奇怪嗎,要是有人偷走屍體,棺材闆應該放在旁邊,怎麽會離得比石碑還遠,而且棺材裏面灑落一些沙子,棺材闆子上面有指甲抓撓過的痕迹,加上這裏是聚陰之所,這棺材裏面的屍體應該是屍變了。”
林清漪沖我伸出了大拇指,“沈兄弟觀察的真是仔細,看起來事情确實像你說的這樣。”
我白了他一眼,“什麽時候學會拍馬屁了。”
其實我對僵屍也是一知半解,陰陽全書記載了一種鎮屍符咒的畫法,和屍變的條件,一般屍變有借人生氣,邪靈附體,或者養屍地能形成屍變,四肢僵硬,頭不低,眼不斜,腿不分,好嗜人血,喜人陽氣,屍體不腐爛故稱爲僵屍,糯米和符咒能有效的阻隔僵屍的戾氣。
現在還不能判定二蛋的老父是屬于哪種屍變,但是可以肯定,此物留在人間,肯定是一大禍害,要盡早的除掉,可是我和林清漪以前都沒碰見過僵屍,而我也隻在林正英大師電影裏見過僵屍的真容,一個死去的屍體竟然能從棺材裏面直接把上面的封土堆給推倒爬了出來,足以證明這東西力大無窮。
本來農村人都很迷信,被我們這一分析都鬧得人心惶惶,吓得這些人都跪在地上給石碑磕頭,祈求二蛋的老父别沒事溜達着去找他們。
我們倆個跟着二蛋和他們家的親朋好友回了村子,二蛋家裏還有一個老母,年過七十,常年癱瘓在床,怕老太太受不了老頭子屍體沒了的打擊,沒有告訴老太太實情,二蛋從家裏拿出了一千塊錢在院子裏要給我們,我知道在農村尤其是在經曆這麽落後的小村子一千塊錢對任何一個家庭都是不小的數目。
林清漪特别正義的說道,“二蛋啊,你家裏還有你老母親要贍養,這一千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我們修道之人助人乃是本分,幫助你找回你老父親的屍體是應該的,這錢我們不會要的,在家好好孝順你母親,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這一番話說的有血有肉,給二蛋感動的是痛哭流涕,當初我一開始聽他講這些大道理的時候也感覺很溫暖,隻不過再好聽的話也會把耳朵磨出繭子,不過這也足以證明林清漪是一個可以深交的人,雖然有些唐僧。
二蛋老父的屍體從墓地裏爬出來的事情一個下午就被傳的人盡皆知,就連外村的人都知道了,一時間人心惶惶,傳什麽的都有,到了晚上本來還有些坐在外面聊天的人也都早早的關進了門,回了家。
我翻開陰陽全書,仔細的研究鎮屍符咒,拿着朱砂和雞血一遍遍的在黃紙上面練習,可奈何畫符太複雜,我現在隻會一些普通的陽符和陰符,練習了十多次,均已失敗告終。
晚上十二點左右,我正在給秦倩雅發信息,街上突然傳來很多狗的狂叫聲,我咕噜一下起身下炕,穿上衣服,林清漪也從他的屋子裏面出來。
他給我使了個眼色,“沈兄弟,走,咱們去看看。”
我回到屋裏背上了裝有法器的書包,我已經基本上懂得都應該怎麽用了,手裏拿着一把桃木劍,跟着林清漪走了出去,狗還在狂吠,聲音由遠及近。
我們倆個站在漆黑的街道上,樹上的烏鴉哇哇的亂叫,在空中飛來飛去,好像在示警一樣,我的神經高度緊張,已經預料到是什麽東西出現了。
狗的叫聲越來越近,忽然一個兩米多高的黑影從胡同口處蹦了出來,雙臂直伸,沖着我們倆一跳一跳的蹦了過來。
當時我就我了個草了,這是啥幾把玩意啊居然兩米多高,我從書包裏面掏出兩張陰符,結了個劍指,由于林清漪的指導,我已經能把自己身體裏的那股暖流瞬間從集結到手指,陰符刷的一下點燃,熄滅自己雙肩的陽火,再睜眼一看,街道上面有很多鬼物,而那個黑影雙肩和頭頂沒有陽火,也看不出被什麽東西附身的迹象。
街道上的鬼物都在看着我們倆個這邊,村子裏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多的鬼,我趕緊用陽符點燃雙肩陽火,“大啰嗦,快走吧,這個玩意沒有被什麽東西附體,看他那麽雄壯,咱們倆恐怕不是對手。”
林清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個黑影,根本沒有想跑的樣子,“會會他。”
我現在腿肚子已經開始打軟了,人對未知的東西總是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感,就像我從小就看見過鬼魂,可是現在讓我看鬼心裏還是有些害怕,如果看見血了呼啦的鬼也肝顫。
我看林清漪不走,我要跑了也太不夠意思了,我手裏緊緊地攥着桃木劍,林清漪也把長劍從大腿上的劍鞘裏抽了出來,在我們院裏昏黃的燈光照射下寒光閃閃,頗有一番大俠風範。
這個僵屍在離我們四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擡起頭正好能看見他的臉,吓得我當時媽呀一聲就叫了出來,往後退了兩步,就連林清漪的臉上在大冬天的夜裏也留下了汗。
倒不是我們倆個膽小,而是這個玩意長得太恐怖了,兩米多高的身體好像木乃伊一樣,渾身布滿黑毛,嘴角長着兩個長長尖尖的獠牙,獠牙上面還挂着肉一樣的東西,嘴裏還在往外滴血,沒有鼻子,指甲黑色的,很尖,眼睛在夜裏發出綠色的光,渾身散發出讓人作嘔的惡臭,讓人不寒而栗。
我實在受不了這個味道,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哥,你剛從糞坑裏面爬出來吧。”
“铪。”僵屍嘴裏發出一陣聲響,一股惡臭夾雜着寒冷讓我渾身打了個冷戰,沖着我們倆個伸着雙臂跳了過來,我轉身就要跑,可是一邊的大啰嗦拎着長劍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