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陛下敏銳的察覺到了,當即對着手機說:“你先别說話。”
然後,它用另外一個沒拿着手機的爪子,朝着郝英俊比了一個剪刀手,完了示意他拍吧。
郝英俊:我可能穿到了假平行世界。
但這并不耽擱他“咔嚓”“咔嚓”的拍了好幾張,又因爲上次的慘痛教訓,他把照片存到了手機内存裏,想了想還往自己的郵箱裏發了一份。當然了最保險的還是沖洗出來,可郝英俊很清楚像貓陛下這樣成精的妖怪,哪裏能見得了人,萬一被上交國家了可怎麽辦?
要這麽想的話,連拍個照都不安全啊。
郝英俊平時二歸二,可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在貓陛下打完電話後,湊過去問它:“我拍了你的照片,真的沒關系嗎?”
貓陛下理直氣壯地說:“朕那麽帥怎麽不行。”
郝英俊:“……”
得,還是一隻自戀貓。
這時候肯德基的外賣小哥兒來了,郝英俊下樓去取外賣,等看到那多出來的一份缤紛全家桶還有一份至尊披薩,奇怪道:“我們沒點那麽多啊?”
“因爲客人您是本店開店來第十萬名顧客,所以這是我們店額外送的。”外賣小哥兒笑着解釋道。
“是嗎?”郝英俊沒想到自己這麽幸運,再想想他都來過平行世界一日遊,這份幸運值說出去也是沒誰了。
等郝幸運抱着一堆外賣艱難的回到宿舍,好不容易推開門,聽到一道嫌棄的聲音:“開個門都這麽費勁,算了看在你這麽任勞任怨侍奉朕的份上,朕來幫幫你吧。”
郝英俊還來沒得及吐槽呢,覺得手上一輕,那一堆外賣像是被使了魔法一般,排好隊來到了宿舍的公用桌上。
郝英俊愣了下後吹了聲口哨:“哇,酷!”
“也不看看朕是誰。”貓陛下小得意的挺起了小胸脯,它才不會告訴眼前這個人類,它光是學這個術法學了小半年呢。
吃飽喝足(其實是郝英俊看着貓陛下胡吃海塞)後,貓陛下伸了個懶腰,擡起前爪拍了拍郝英俊的肩膀:“你這個人類很上道嘛。”
郝英俊收回一直在看貓陛下肚子的視線,還是沒忍住問:“你吃那麽多,真的沒事嗎?”他覺得貓陛下剛才吃下去的食物,比它整隻貓還大兩倍。
貓陛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貓眼閃爍了兩下,色厲内荏道:“朕能有什麽事。”
郝英俊:不懂你們妖怪的身體構造。
剛這麽腹诽的郝英俊聽到剛才那個鈴聲響起,他看向正攤在椅子上的貓陛下,隻見它懶洋洋的把手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看也沒看來電顯示接了起來。
上一回手機響起時,郝英俊光顧着新奇妖怪與時俱進了,沒顧着看貓陛下到底把手機放在哪裏,這一次他瞪大了眼睛,想從貓陛下身上找出個口袋過來。剛看兩眼,剛才懶洋洋的貓陛下這會兒不知怎麽的蔫吧了起來,還把手機遞給郝英俊。
“給我?”
“讓你接。”
貓陛下直接擺出一張生無可戀臉,郝英俊一頭霧水的接起了電話。這一次從話筒裏傳出來的不再是上一次那冷冽的聲音,而是一道溫潤好聽的男音:“郝英俊郝先生?”
“我是。”郝英俊忍不住頭皮一麻,這還真不是因爲對方聲音好聽到讓耳朵懷孕,而是對方到底是怎麽知道他名字的?他剛才也沒聽得貓陛下跟對方說起他的名字。還有剛才他還沒按通話鍵,手機自動接通了,對方到底是人是鬼是妖怪?
等等,自己幹嘛這麽大驚小怪啊?
妖魔鬼怪不都是很能的嗎?艹天艹日艹空氣什麽的,隔着一個手機能知道他的名字,是很新鮮的事嗎?不是。
這麽想着,郝英俊淡定了下來。
等他淡定的接完這通電話,在把手機還給貓陛下前,郝英俊特意瞄了瞄來電顯示,上面顯示來電人是“展巨缺”。
這名?到底是缺多少東西啊?簡直和花無缺不能比嘛。
吐槽完郝英俊對貓陛下說:“走吧,我送你回博物館。”
貓陛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趴在郝英俊肩膀上,跟着他回博物館。郝英俊他們先前去的博物館,離他們學校并不太遠,坐公交車三站路。他們剛走到公交站,公交車緩緩駛過來,車上恰好還有一個座位,郝英俊坐着公交車,一路上竟沒有遇到一個紅燈的下了站。
公交站距離博物館還有幾百米遠,郝英俊悄悄問貓陛下:“我要帶着你到博物館哪裏,和來接你的展先生碰面?”
那位展先生隻說是到博物館,郝英俊下意識的理解成是在博物館外面,可等到了博物館這邊,郝英俊才想起來他先前看過的介紹,說博物館有兩個門。
貓陛下不答反問:“你這小哥兒要到朕家裏參觀下嗎?”
“啊?”郝英俊咽了咽口水,他這是被邀請去妖精窩?會不會被吸走精氣,隻剩下一具幹屍?還是他會被哪個妖精看上,要留他做上門女婿?這生與死的考驗下,郝英俊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對貓陛下表示了十動然拒。
貓陛下沒說什麽,指揮着郝英俊進了博物館,拐了幾拐後他們來到了館長辦公室。
“等等,我們來這兒做什麽?”
“這裏是朕的辦公室啊,是不是很氣派?”
郝英俊:“……?!”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貓都能當上博物館館長啦!
夭壽啊,人不如貓!
郝英俊懵逼時,館長辦公室的門被人從裏面打了開來。郝英俊根本沒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他覺得肩膀上一輕,緊接着是貓陛下嗷嗷叫喚的聲音:“鳴鴻你個混賬竟敢以下犯上!”
“犯的是你這個白癡!”那冷冽的聲音光是聽着讓郝英俊噤若寒蟬,雖然這會兒再聽這聲兒裏面還帶着壓抑不住的火氣,可冰火兩重天的滋味更難受,好嗎?再說大庭廣衆之下,嚷嚷的那麽厲害,萬一叫博物館裏的其他人聽了去,可不太好吧?
這麽想着的郝英俊動了動眼睛,然後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什麽時候已經到門裏面來了?他明明……好吧,他這個愚民舉手投降還不成嗎?不對,他現在往外跑還來得及嗎?
“郝先生?”
郝英俊條件反射的去看說話的人,是個穿黑色西裝褲和白襯衫的男人,看起來有二十六七歲吧,長得稱不上特别英俊,可第一個看到他的人絕對會想到“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這句詩。
好一個溫潤如玉。
等等,他不會真的是什麽古玉化形的吧?
“展某并非古玉化形。”
郝英俊:“??”
自稱展某的展先生笑着說:“郝先生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郝英俊:這他媽尴尬了。
不過,“所以你也不是人了?”
展先生還沒回答,貓陛下從後面狂奔過來,還不忘作一回死可勁嚷嚷道:“對,他不是人,是衣冠禽獸!”
展先生不怒反笑,也沒理睬貓陛下,反而是跟神情略微糾結的郝英俊說:“肯德基有沒有額外送什麽?”
這個确實有,郝英俊遲疑了下點了點頭,這事兒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九命他一向好運。”展先生像是跟郝英俊解釋道,可聽完他們倆的對話,從後面追上來的鳴鴻臉都黑了,伸手一拽拽住貓陛下的尾巴:“龐九命,你膽肥了啊!”
“嗷——”
貓陛下剛嚷了一嗓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呢,被眼疾手快的鳴鴻塞了一個烏漆抹黑的藥丸子,完了掉起眼睛盯着掙紮的貓陛下:“你信不信你吐一個,我再喂你兩個。”
貓陛下隻能含着眼淚,把藥丸子嚼吧嚼吧咽下去,“苦。”
鳴鴻“啧”了一聲,還是拎着貓陛下去找它偷偷藏在館長辦公室的糖果了。
郝英俊繼續冷漠臉,果然是冷冷的狗糧啊!不過鳴鴻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樣啊,原先接電話的時候,他聽着話筒裏傳來的冷冽聲,還有那習慣性發号施令的語氣,不自覺的腦補出一個霸道總裁的形象。
可現在見了真人,對方确實長得很霸道總裁,是那種面如刀削,眼利如劍,怎麽狂霸酷拽吊炸天怎麽來。可是吧,他雖然五官比一般人深邃點,但明眼一看不是外國人,卻頂着一頭紅頭發,還有要是他沒看錯的話,卷起的袖子下還有紋身,怎麽看都不像是霸道總裁,反而更像是黑社會老大。
還是個非主流。
“噗嗤——”
郝英俊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不對啊,剛才的笑聲明明是個女聲,又怎麽會是他,所以郝英俊連忙放下手,朝着那位展先生誠懇道:“不是我笑的。”
展先生臉上不見任何取笑之意,反而笑的一如既往的溫潤:“我知道不是你。”
見他這樣,郝英俊反而冒出一個詞來:笑面虎。隻轉念一想,笑面虎它是個不怎麽褒的詞,并不真的存在這種類型的老虎,那眼前這個男人的原形到底是什麽?
這時那女聲又在辦公室裏響了起來,“這個小哥兒好單純不做作。”
沒錯,他是跟外面的妖豔賤貨不一樣,郝英俊一邊想着一邊循着聲音去找對方,結果在一面牆上看到了對方。那是一幅畫,畫中的仕女正在捂着嬌笑,見郝英俊看過來,還朝他眨了眨眼。
郝英俊頓時激動了起來,他指着那幅畫道:“顯影藥水!”
展先生:“……”
畫中仕女:“……”
郝英俊回過神來後也是囧囧有神,他剛才太激動給說秃噜嘴了。這“顯影藥水”是哈利·波特梗,如果麻瓜的照片用了正确的藥水顯影,照片上的人會動。可那都是西方巫師用的,他們東方畫裏的人會動的話,郝英俊頭個想到的是蒲松齡的《畫壁》,再想想的話他覺得這畫中的仕女,應該是得了什麽機緣有了靈,成爲了畫中仙什麽的。
仕女似是能聽到郝英俊的心聲,當下又嬌笑起來,随後對展先生說:“這麽有趣的後生打從哪兒來的?”
展先生回她:“九命蹭了他一頓飯。”
“原來是九命大人招來的,那真是太可惜了,奴本是想叫他一道來陪奴呢。”仕女的惋惜溢于言表,卻讓聽懂了她是什麽意思的郝英俊在心裏大大松了口氣,轉念又心說貓陛下原來這麽有威嚴嗎?他還以爲貓陛下的定位是吉祥物呢。
說誰誰到。
郝英俊剛在心裏想完“貓不可貌相”,鳴鴻拎着已經不再蔫吧的貓陛下從後面出來,随手把它丢到沙發上,跟展先生說:“局裏來電話說有任務,你幫我看着點這家夥,别再讓它吃那些垃圾食品,糖果點心的也别讓它多吃,還有它最近喜歡看——”
屋裏的其他人都看他。
鳴鴻停下來低聲咒罵了兩句,“老子什麽時候成老媽子了?”
大概是丢了面子,鳴鴻沒再啰嗦,走之前看似狠狠的呼噜了一把貓陛下的腦袋,眨眼間化作一股赤色,消失在衆人面前。
郝英俊:冷冷的狗糧往我臉上拍。
還有這鳴鴻的原形是紅雲?開天辟地裏的第一朵雲?可是在洪荒裏頭紅雲不是被大鵬給弄死了嗎?
“朕的發型!”貓陛下抱怨的話打斷了郝英俊亂如麻的思維,他轉而看向疑似地位不低的貓陛下,貓陛下這會兒也看向了他,并朝他招了招爪子:“郝英俊你過來給朕梳一個好英俊的發型。”
郝英俊聽自己的名字被打趣,他的内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說的姓“郝”是他能決定的一樣。
展先生沒有制止,他正要說什麽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展教授,您講座的時間要到了。”
“請稍等。”展先生溫和的回了句,轉過頭來拜托郝英俊在辦公室裏陪貓陛下一個小時。他語氣雖然溫和,可半分沒有讓郝英俊拒絕的餘地,末了還說:“難道郝先生不想知道你怎麽會有這麽非同尋常的經曆嗎?”
他還真想,所以郝英俊隻能被這麽趕鴨子上架。
好在貓陛下是臭屁了點,而且臭屁的還不讓人覺得讨厭,再說他們之間不是還存在着“一飯之恩”嗎,相處起來格外融洽。
而郝英俊呢,他有好多問題要問:“展先生還是教授啊?是曆史系的嗎?說起來他的名字是展巨缺吧,我好像在哪兒聽說過這個名字,難道是來博物館時看到他的講座海報了?”
貓陛下到現在都還籠罩在苦藥丸子的恐懼下,一聽郝英俊那麽說握起了小拳頭,朝空中揮舞了幾下,忿忿道:“他是個大尾巴狼!”
郝英俊瞪大眼睛:“你說他的原形是狼?”
“不是啊,他以前是把劍,不過沒有鳴鴻厲害啦。”貓陛下的話讓郝英俊如醍醐灌頂:“巨阙劍?展昭的巨阙劍!”
貓陛下點了點腦袋。
“不是,巨阙劍這麽腹黑,禦貓展昭知道嗎?”郝英俊搓了搓臉說,别以爲他沒看出來那個展巨阙是個笑裏藏刀的,剛才不是他火上澆油,才挑撥得讓鳴鴻逮着貓陛下硬往嘴裏塞藥丸子的!他是一把劍唉,一把劍竟然能有這麽多心眼,說好的物似主人型呢?
在《七俠五義》裏展昭是個大寫的謙謙君子,好嗎?
“他也死啦。”貓陛下有點失落地說,“枉費朕當初以爲他是同族,想要提拔他呢!”
郝英俊有點想笑,他怎麽覺得貓陛下不太靠譜呢。
這時從方才沒有說話的仕女插嘴道:“九命大人是我們中最先化形的,且九命大人福澤深厚,好幾次我等遇險都靠九命大人庇佑。”
貓陛下半點不謙虛道:“萱娘說的深得朕心。”
郝英俊這時候後知後覺道:“所以我訂外賣會額外送全家桶,出門坐公交車恰好公交車來還有座位,都是因爲九命福澤深厚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考試永遠不擔心挂科?押題一押中?”
貓陛下小驕傲道:“嗯嗯,朕考試從來沒有不及格過。”
“求抱大腿。”郝英俊雖然是個學霸,可他總覺得這一學期他的曆史很懸,他家教授可是個睚眦必報的,到了期末他要是卡着給自己5.分,那自己哭都沒地方哭去!
貓陛下當真伸出一條後爪,讓郝英俊沾沾它老人家的福氣。
萱娘在畫中捂嘴嬌笑,末了卻在心中幽幽地歎了口氣。說來她會有現在的機緣,多是拜龐公所賜,便是巨阙和鳴鴻也多得龐公點化,隻不過他們都得了道,可龐公卻是如常人一般生老病死,這讓他們如何都想不通,索性到後面也不再提及,尤其是在貓陛下面前。
且不止是龐公,還有展公和白公。
想到這兒,萱娘睇了眼正在跟貓陛下嬉鬧的郝英俊,他方才想的《七俠五義》又是何書?難道這是這後生的機緣?萱娘決定再仔細探查探查。
萱娘左思右想時,郝英俊那邊已從貓陛下那邊知道了鳴鴻的原形,“原來不是紅雲啊。”
郝英俊又想起來鳴鴻說是去什麽局裏有任務,這怎麽聽着都不像是黑社會吧,所以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鳴鴻在哪兒局裏工作?”
貓陛下随口說:“神盾局。”
郝英俊:“……?!!”
“那個有鋼鐵俠,美隊,黑寡婦等超級英雄的神盾局?名字特别長的神盾局?前任局長是個鹵蛋現任局長是隊長迷弟的神盾局?真的假的?”
貓陛下眼睛亮晶晶的:“你也看《複仇者聯盟》啊,朕也喜歡看。”
郝英俊失望不已:“原來不是真的啊?我還以爲能要到張簽名呢。”
所以說此神盾局非彼神盾局,在這個世界的神盾局原先也不叫神盾局,叫什麽也不重要,反正現在會叫神盾局,那都是貓陛下金口玉言說要叫神盾局,所以才改的名字。以及它主管的也不是世界和平,而是大種花家的精怪,大到雷劫化形,小到産崽崽,沒有神盾局不管的,鳴鴻剛才接到的任務是有精怪要化形。
這簡直讓郝英俊大開眼界,以及深刻懷疑自己所在的世界也有這麽一個秘密組織,隻是他從前沒有接觸到而已。又神盾局都有了,龍組(……)還會遠嗎?
——二郝對龍組是有多念念不忘?
不知不覺中一個小時過去了,人模人樣的展教授也開完了講座,回到了辦公室。他進來時郝英俊正在和貓陛下一起打遊戲打得正酣,沒有注意到他,而展教授對此也不介意,他坐在辦公桌後面,看向一直充當着隐形看護者的萱娘。
萱娘神情特别複雜,她跟展教授說的第一句話是:“你知道嗎?在郝後生的世界裏,展公沒有和白公白頭偕老。”
展教授驚訝了一瞬,反問道:“難不成白公是和龐公在一起了?”
萱娘:“……不是,是雙俠丁公的妹妹丁娘子。”
她想了想又連忙加了句:“我是說展公。”
展教授這回是實實在在驚訝了起來,在他開啓神智時,他家主人展昭已經和鳴鴻的主人白玉堂相親相了,他是怎麽都沒想到在大千世界中的另外一個世界裏,他們倆沒在一起不說,展昭反而是和一女子結了秦晉之好。“那龐公呢?”
展巨阙不說還好,一說萱娘的神情更微妙了,她躊躇半晌才道:“龐公叫包公用龍頭鍘給鍘了,而白公他去世時不過二十三歲。”
展教授:“……!!”發生了什麽?
這個問題,還得去問石玉昆(《七俠五義》原作者)。
不是……
不管怎麽說吧,萱娘從郝英俊的心理活動中探聽到的消息,給展教授帶來了非常大的震動,是萱娘自己也不怎麽好。隻轉念一想郝英俊所知道的,不過是他所在那大千世界裏的故事,和他們所在大千世界并無多少關聯。他們所在意的隻是他們所在大千世界裏的人,像他們無比确定白玉堂沒有英年早逝。
事實上,當年白公壽終正寝時,鳴鴻還和九命擅闖了陰間,把一殿秦廣王好一頓威脅,最後還是白公把他們倆給踹回來的。
從這件事中能看出他們倆是有多不靠譜,這麽多年過去了,鳴鴻好歹還有點長進,倒是九命,看它到現在隻知道在家宅着,還好吃懶做知道它有多大長進了。
雖然開靈智最晚,卻是實際上一家之長的展教授想着,面帶微笑的看了眼正玩遊戲玩得溜溜溜的貓陛下一眼。隻很隐晦的一眼,成功叫貓陛下炸了毛。
是真炸毛,渾身毛都支棱開了。
郝英俊:“??”
貓陛下幽幽地說:“朕正在被做成表。”
郝英俊秒懂了這個《疑犯追蹤》的梗,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辦公桌後的巨阙劍,巨阙劍笑得溫文爾雅,隻看在郝英俊眼裏,那是背後有大片大片黑百合花綻放。
說好的劍是百兵之君呢?
可仔細想想的話,貓陛下是個蠢萌,鳴鴻從前是個逗比,巨阙劍要是再不成熟穩重,不胸有溝壑,那他們仨擎等着被上交國家吧,又哪能坐擁着包括這座博物館在内的房産,鳴鴻那邊還有個半官方機構,便是展巨阙自己都是個知名考古系教授呢——心機劍都是被逼出來的啊。
郝英俊也是太甜,總覺得世界太黑暗,唉。
不過郝英俊這種想法,在和展教授進一步接觸過後,“唰”“唰”的被打消了,畢竟再怎麽說展教授人長得好看,知識又淵博,說起話來又十分動聽,讓人怎麽都讨厭不起來不說,天真如郝英俊都漸漸認爲他是個好人了,殊不知在這期間他是個什麽來曆,從前又有什麽離奇的經曆,都被展教授給套了個幹幹淨淨。
這期間,貓陛下在旁邊捂嘴偷笑,完全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等郝英俊迷迷糊糊被展教授送出館長辦公室時,貓陛下還拿了個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小手絹,朝他揮啊揮:“等下回朕再找你玩。”
還是太年輕的郝英俊爽快的應道:“好啊。”
展教授微微揚了揚眉,說來九命它身上有它自身從宋王朝受得益,還有龐公因不放心它,給它加持的福澤,這使得它不僅能叫旁人逢兇化吉,它自己幾乎到了心想事成的地步。像它今日說想和郝英俊再一塊兒玩,不出意外的話,郝英俊這後生還會再來到他們這個世界。
這樣還不知道自己被加了buff的郝英俊,一睜眼後回到了他原本的世界,他頭一件事是打開自己的手機,赫然發現他給貓陛下照的照片還在。
郝英俊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把它們洗出來,貼到自己的床頭,早晚拜一拜祈禱貓陛下保佑自己不挂科。
信九命,不挂科。
歐耶!(83中文.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