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一箭雙雕8

</script>顧青從前也不是沒有過名号,像逍遙公子,雖然後面漸漸演變成了“不可說公子”“你們都知道的那誰”,再有像無劍劍客,可是“上僧”這個名号,它給人的感覺怎麽有那麽點一言難盡呢。

不止顧青一人覺得一言難盡,便是江湖中人也覺得五味雜陳。

說好的得道高僧呢?

王重陽王真人在華山論劍開始前,提到了除了他們五人外,還有一名少林派的高僧,當時江湖中人已開始猜測這名沒報上法号來的高僧是誰,還将少林派近來的高僧扒了個底朝天。

以及說起高僧來,大部分人腦海中冒出來的形象,該當是天庭飽滿,眉目慈祥的得道大和尚。這倒不是年齡歧視,而是在一般人看來,無論是練武還是佛學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且“大和尚”的稱号不是每個僧人都能得到的。

可事實又是什麽呢?

有在華山論劍時攀登到峰頂一覽的江湖中人,他們可沒看到白眉白須的高僧,而是看到了一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的小和尚。不,嚴格來講他這般年紀,在寺廟中被稱呼爲小沙彌更合适。

他未免太年輕了吧?

可是這麽一個無名小沙彌,他在華山論劍中勝過了全真教教主王重陽,大理段氏段智興,丐幫幫主洪七,桃花島島主黃藥師和白駝山莊莊主歐陽鋒,讓他們五人心悅誠服(嚴格來說是四人,可歐陽鋒他不是悄無聲息離開了嗎),共推他爲當今天下第一高手。

這一消息傳出來,不知跌掉了多少人的下巴,也讓他們一腔豪情都“如鲠在喉”。

想想看吧,華山論劍這樣的盛事,江湖中人便是沒有實地參與,可他們總歸是想大談特談一番的。若是王重陽等五人中任何一人成了第一,他們說起來自能夠洋洋灑灑,唾沫與口水橫飛。

比如:

“九指神丐使出了一招‘飛龍在天’,重陽真人一招‘探海屠龍’接了下來!”

再比如:

“說起桃花島島主黃藥師,他是個三分正七分邪的人物,可天資卓越,他們桃花島有武功‘彈指神通’,雖不比大理段皇爺的一陽指,可也是一等一精妙的手上功夫。”

再不濟:

“那白駝山莊的歐陽鋒可和咱們中原人,在相貌上不太一樣,高鼻梁深眼窩,據說他們那邊的人眼珠子都不是黑色的,黃色的綠色的,乍一看還怪吓人的。”

可現在,他們說起奪得“天下第一高手”名号的豐月小師父,能說什麽呢?他們也知道他法号是豐月,寺廟,反正不是少林寺,師承是誰他們也不知道,武功路數也一概不知。這麽一來,他們怎麽講華山論劍,難不成隻能說:

“豐月小師父使出了他的招數,對上了重陽真人的全真劍法。”

這聽起來一點滋味都沒有,好嗎?

還不止這樣的感觸,更有若是其他五人得了《九陰真經》,他們成名已久,且不管是誰都并非孤身一人,每個都是有幫有派,再不濟也有一個山莊或是一座海島的,這足夠讓對《九陰真經》不死心的江湖人士,在再想打《九陰真經》主意前,着重掂量下自己的斤兩。

隻豐月小師父?

他來曆不明,又非少林寺的,且在華山論劍前籍籍無名。雖說在華山論劍後一朝成名天下知,可那感覺怎麽都很虛,也是不足以服衆。

這種情況下,有真的勇士敢于跳出來,去直面那普度衆生的小和尚。

臨安城

此時已是初春,乍暖還寒時候,顧青來到臨安城已有半月。他先前說去接觸朝堂,可并沒有這麽貿然接近,總歸是要謀定而後動,因而這半月來他在臨安城中“化緣”,來對朝堂上下有個更全面的認知。

嗯……宗室中有人正秘密策劃立新君來着。

在這種情況下,顧青遇到了前來“拜會”他的江湖俠客。

這找上門來的江湖豪傑不過二十五歲,背着一把長劍,名叫白鶴亮,是鶴筆莊的少莊主。他父親有幸上到了華山落雁峰峰頂,回來後感歎了幾句,白鶴亮年輕氣盛,憑借着一腔熱血從他父親那兒探聽到‘上僧’的模樣,在都不知道人家在哪兒的情況下,從家中出來。

說來也巧,他剛來到臨安城遇到了素衣白襪,有出塵氣度的年輕僧人。白鶴亮當即沖了個過去,對上人家疑惑的目光,白鶴亮挺了挺胸脯,讓自己看起來并非外強中幹,然後問:“你是不是豐月?”

“施主請稍等。”

白鶴亮:“??”是不是不一句話的事嗎?怎麽還得稍等一下,難道還得好好想想嗎?

這倒不是,而是不遠處有快馬疾行,眼看要踏上躲避不及的孩童。白鶴亮這時候也注意到了,他本想大喊讓孩童躲開,可他的喊聲隻到了嘴邊,眼睜睜的看着他眼前的小和尚,僧袍飄飄,若禦風般的那麽輕輕一拂,那揚起的馬蹄似被無形的手托住,緊接着那吓傻的孩童也被拂開,下一刻馬蹄落地,疾馳而去。

旁人隻當是那孩童機警的躲開,可白鶴亮看得明明白白,當下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這時,風姿天然的年輕僧人回過身來,合了個佛禮:“阿彌陀佛,小僧正是豐月,不知施主?”

白鶴亮原本理直氣壯的氣焰,現如今已被澆滅成小火苗,還是随時都會熄滅的那種。明明人豐月小師父眉目溫文的很,可白鶴亮還是覺得頭皮發麻,老老實實回道:“我叫白鶴亮。”

顧青眨了眨眼,語氣微妙的吐露出一個字:“翅?”

“什麽?”白鶴亮愣了下,把他們倆的話組合起來,頓時惱怒道:“我叫白鶴亮,不是什麽白鶴亮翅!”

“阿彌陀佛,是小僧的不是,隻小僧想起了王施主劍法中的一招。”顧青看似很誠摯的道過謙,含笑問道:“不知白施主找上我,所爲何事?”

他這麽好說話,白鶴亮反而覺得不真實,而且這時候他一腔熱血已随着顧青剛才的出手,而冷凝了下來,他想他要是說“我是來挑戰你,來奪《九陰真經》”的,他肯定會死的很慘。當下他慫了慫,可面上不能表露出來,違心道:“我隻是久仰上僧大名,想——”

顧青把話給補全:“來借閱《九陰真經》?”

“對——不是!”半路改口的白鶴亮差點咬到了舌頭,這時候卻聽得對方道:“好啊。”

白鶴亮反應過來後,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又驚又奇道:“你剛才說什麽?”

顧青好聲好氣道:“我是說我很樂意把《九陰真經》,借閱給白施主你。”

白鶴亮脫口而出:“你瘋啦?”

“若白施主這麽說的話,那來小僧面前借閱《九陰真經》的白施主,又算是什麽情況呢?”顧青說着,用倍感憐的目光看向白鶴亮,“昔有佛祖割肉喂鷹,今日小僧爲了感化無理智在身的白施主,一本《九陰真經》又算得了什麽?”

白鶴亮語氣糾結道:“你這是在說我蠢?”

顧青眼前一亮,“看來已經有效果了,善哉善哉。”

白鶴亮:“……”

“看來小僧度化的方向是對的,那——”顧青說着停頓了下來,白鶴亮緊張了起來:“你想做什麽?”

顧青從僧袖中把那本《九陰真經》拿了出來,用鼓勵性的語氣說:“給你。”

白鶴亮是真傻了才會去接那本《九陰真經》,這裏面一定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擡頭看向眉眼含笑的顧青,此時顧青在白鶴亮眼中,早已經不是什麽慈悲爲懷的出家人,而是笑裏藏刀的笑面虎。

他爲什麽會主動把《九陰真經》給他看?

白鶴亮這時候赫然想起了他父親說起過的,在華山論劍前已有不下二十餘人,因爲《九陰真經》而喪命。現在他要是真的接過了這本《九陰真經》,然後被其他人知道的話,那他們豈不是會來追殺自己,進而搶奪《九陰真經》?

白鶴亮頭腦不再發熱後,倒是冷汗淋淋了,他瞪着顧青:“我知道了,你說什麽要把《九陰真經》借閱給我,是想要借刀殺人,讓其他也想要真經的人來殺我!我說對了嗎?”

顧青微微歎氣:“現如今看來又矯枉過正了呢。”

他說着把《九陰真經》收了回去,“現在有沒有覺得又回來了點?”至于是什麽又回來了點,考慮到上文,當是一目了然的。

腦子嘛。

白鶴亮:“……”

白鶴亮本是個耿直的少莊主,沒見識過多少人心險惡,現在腦袋又是發熱又是發冷的,起起伏伏間哪裏能穩定得了,且自尊心又受了傷,當下紅了眼:“士可殺不可辱!”

“小僧誠心的建議白施主去看一看大夫,不要諱疾忌醫。”顧青露出無能爲力的神情,“到底小僧佛心有限,恐是度化不了施主你。”

說白了,雖然腦子不好使但不要放棄治療。

從小被人誇聰慧有加的白鶴亮:“……”

不過仔細想想,他近來做的事情好像不怎麽明智,白鶴亮這時候知道後悔,還知道無地自容了,當下也不管辯駁自己腦子沒坑,灰溜溜要轉身離開,卻又被那面目可憎的和尚叫住了:“你又想怎樣?”

顧青肅容道:“我觀白施主與我有緣,白施主可想入我門下?”

白鶴亮有點跟不上趟:“你是說出家當和尚嗎?”

“不,”顧青否認着,接着又說道:“白施主雖有勇,可佛性不夠,因而隻可爲我門下外門弟子。”

有勇後面跟着的是無謀,而且“佛性”什麽的,怎麽聽都像是在說腦子,白鶴亮還從來沒像今天被其他人嫌棄過,泥人還有三分氣性呢,當即道:“我是個傻瓜,怎麽夠得上當大師你的外門弟子呢。”

顧青安慰道:“天生我材必有用,施主不必自暴自棄。”

白鶴亮:“……”

顧青又諄諄善誘道:“再者說了入我門下,自可學《九陰真經》中的上乘功法。白施主此番離家出走,莫不是爲了學到上乘功法,讓令尊爲白施主自豪嗎?雖然方法不得當,可如今誤打誤撞不是正好?還是說白施主願意這樣無功而返,被令尊打斷腿後被勒令看大夫?阿彌陀佛,這般的話也能算誤打誤撞了。”

白鶴亮忍不住反駁道:“我不是傻子!我看你這人才有病吧。”

顧青巋然不動道:“爲世人着想到極緻,本是我等出家人的要義。”

白鶴亮:“……”

白鶴亮是心力交瘁,他這回家被他爹打斷腿!

不過嘛,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白鶴亮又重新找到了顧青,磨磨蹭蹭道:“大師你說的話可當真?我是說一旦我成爲你的俗家弟子,你傳授給我真經上的上乘功法?”

顧青颔首:“出家人不打妄語。”

白鶴亮想到先前他被說成了傻瓜,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可現在不是翻舊賬的時候,所以無視了這段,表示他願意成爲豐月大師的俗家弟子。

“你倒是有幾分赤誠。”

這般的豐月大師同意了,并且還給白鶴亮起了個法名:

無侙。

對于這個法名,豐月大師是這麽解釋的:“願你再無憂愁,喜樂平安。”

侙有“憂愁,驚恐,心不安”的意思,無侙自是寓意着無憂無愁,這可是個很好的法名。白鶴亮心裏還暖了下,雖說豐月大師有點那什麽,可還是很有風範的,可等他仔細想了想無侙的讀音,是和“無翅”一個讀音,他頓時想怒掀桌!

這個和尚根本不是個正經高僧!

事實證明,無侙想的沒錯,豐月大師确實不是個正經高僧,也不是個正統的祖師。因爲他的教派并非少林派,而是另立門派,而且這個門派如今連個根基都沒有,滿打滿算隻有顧青他自己,白鶴亮這個無侙首徒,還有一本《九陰真經》,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了。

白鶴亮:我可能上了一條賊船。

不過“請神容易送神難”,白鶴亮既是上了這條賊船,那他别想那麽容易的下去,再者說了他們門派沒根基,在顧青眼中根本算不了什麽,他如今不是握有《九陰真經》嗎,這可是江湖人士眼中的香饽饽,噴香撲鼻,根本沒辦法抵抗的那種。

于是,顧青拿着《九陰真經》當金字招牌,還有“施主我觀你與我有緣”金句,廣收門徒,開山立教。

等消息傳到洪七耳中時,他正在喝他不辭辛苦跑到四望山上,搬回到丐幫總舵的美酒。聽到丐幫弟子禀報過來,他不由得一頭霧水,“這小和尚到底是怎麽想的?”

怎麽感覺想一出是一出的啊,想想看他們在華山時,顧青還冷不丁的說了朝堂上要有新帝繼位,然後都沒有回四望山,獨自去了臨安城。洪七還以爲他是去臨安講經,弘揚佛法了呢。怎麽現在搖身一變,要從少林派的小和尚,變成要創建一個新教派的教主?

這件事怎麽看怎麽都匪夷所思,人家王重陽雖說也是建立了全真教,可他也是在建立全真派後才成的道士,不是成了道士後再建立了全真教。不對,他們倆沒有可比性啊,到底少林派已存在多年,道教雖也有,可從前并沒有自成一派過……洪七這掰扯了好一會兒,也沒把自己掰扯清楚,所以他幹脆不再掰扯這其中彎彎繞繞的邏輯關系了,轉過來細細問了丐幫弟子打探到的其他相關消息。

聽到顧青是要把《九陰真經》中的上乘武學公開傳授給他人,且目前收到的徒弟不拘男女老少後,洪七更搞不懂了。看人家王重陽收徒,多年來也隻收了七個徒弟,再有那黃藥師,挑徒弟時也是精挑細選的,根骨不好的不收,相貌不好的也不收,目前也是隻收了幾個,怎麽到顧青這兒這麽不拘一格的?

等等,“你是說他把《九陰真經》中的武學傳授給他人?”

丐幫弟子回道:“正是,但凡被上僧收爲外門弟子的,上僧皆根據他們每個人的情形,爲他們量身挑選适合的功法。”

洪七想對此發表點意見,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半晌後默默來了句:“歐陽兄還是太着急了,唉,果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說完洪七嘿嘿笑了兩聲,怪不厚道的,不過誰讓歐陽鋒自己本不安好心呢。

想歸想,洪七還是親自跑了趟,去找到了顧青:“你這小和尚怎麽好端端的想起立教了?是不是跟中神通學的,想成爲開山祖師?”

顧青搖頭。

洪七又猜測道:“那你是想正大光明的還俗不當和尚?”

顧青再搖頭。

洪七絞盡腦汁道:“你不會想要培養個能打敗你的徒弟吧?你别再搖頭了,還是直說吧。”

顧青慢條斯理的說:“是佛祖給了我指引。”

洪七“啧”了一聲,顯然是不信的。

顧青一本正經的說着:“佛祖教會了我該怎麽化解《九陰真經》的罪孽。”

洪七:“???”

顧青繼續說:“在華山論劍前,因它所失掉的性命多達二十餘條,它如何不罪孽深重?”

洪七有點懂了,神情糾結起來:“你這是要給它超度?給一本武功秘籍?”

“萬物皆有靈。”顧青盤腿而坐,那本《九陰真經》被他放在膝蓋上,配合着他說的話,看上去确實很有幾分高僧風範兒,不過洪七還是不太能理解這其中的關聯:“你這小和尚說要給《九陰真經》化解罪孽,可這跟你開宗立派有甚關系?”

顧青慢吞吞道:“小僧如今将真經中的武學傳授出去,不正如佛祖舍身飼虎?”

好像是有那麽點道理啊,隻洪七總覺得給本武功秘籍超度這事,還有佛祖舍身喂老虎啊什麽的,都挺讓他這個不信佛的人覺得費解的。

這時候又聽顧青說:“且《九陰真經》已在後悔自己曾犯下的罪孽。”

洪七不由得瞪大眼睛:“你說啥?”

他不知該用什麽表情去看那本《九陰真經》,而且這怎麽一下子變得瘆人了,“我說小和尚你不會真的能和它——不是,它還成精了不成?”

顧青眨了眨眼:“這倒沒有。”

洪七松了口氣:“那你剛才那是什麽意思?”

“小僧隻是感歎下門下弟子的資質有多愚鈍而已,是不是特别的生動形象?”顧青眼睛亮晶晶的說。

洪七:“……”

聽說丐幫幫主來了來瞻仰下的白鶴亮:“……”

夠了啊!

洪幫主臨走時還再次感慨了豐月小師父的黑心肝,隻等他優哉遊哉的走出了二裏路,冷不丁的想起了一件早該意識到的事:

他們雖知道了顧青真正來曆,知道他的俗家父母還活着,可他們到現在仍舊不知道顧青,他到底從哪裏學來的各門各派絕學?要知道段皇爺可不會六脈神劍,小和尚也沒見他使過降龍十八掌呀。

再回想起剛才的情景,洪七鬼使神差般的有了個很異想天開的猜測——若《九陰真經》成了精,是不是也小和尚那般大?

洪幫主打了個冷顫。

先不說洪七這次的猜測,是多麽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來說顧青那邊立教的事,他這個教派并不叫逍遙派,而是接着四望山的名字叫四望教。

會建教,對顧青來講正和他想去朝堂上一般,有那麽幾分心血來潮,不過真說起來,建教這件事是随入朝堂的想法而“應運而生”的。

另外,除了是爲以後的事做準備,而且顧青是想一次性的解決《九陰真經》在他手中,給他帶來的後續麻煩,畢竟金子放在沙子中,很容易被浪裏淘沙,可金子若是漸漸變成普通的沙子,那不會再被他人那麽趨之若鹜了。

一箭雙雕。

不管怎麽說吧,豐月大師立教的事,讓他在江湖中威望大增,又因爲非常無私的把《九陰真經》這樣的武學至寶,拿出來傳授給他人的緣故,還讓他被贊實在是有得道高僧風範,不愧是武學宗師什麽的。

其中帶頭鼓吹的有鶴筆莊的莊主,也是白鶴亮他爹,誰讓白鶴亮如今是四望教的首席大弟子呢。白莊主不吝啬的出錢出力,左右鶴筆莊是個大戶,還欣慰的拍着白鶴亮的肩膀:“無侙啊,爹沒什麽别的說頭,‘尊師重道’這四個字你謹記在心便是。”

白鶴亮神情糾結:“爹,你和原本一樣叫我行。”

白莊主不知道其中内情,道:“那怎麽能行?那可是大師給你親取的教名。”

白鶴亮甯願沒有,名字裏沒有‘翅’那是他的錯嗎?不過白鶴亮沒有再堅持是了,他爹現在這堅決擁護豐月大師的姿态,他說什麽也不管用吧。

白鶴亮心累歸心累,還是沒說出他不當這外門弟子的話,因爲他現在正在學的功法,确實是《九陰真經》中記載的上乘功法。他若是學了功法卻不認這門師門,那不是成忘恩負義之人了嗎?

雖然他天資愚鈍得很,白鶴亮牙癢癢的想着,還想着早晚都得讓他爹看清豐月的真面目。

無侙好志向,隻近期内他恐怕是沒這個機會了,因爲顧青他把四望教的事務丢給他這次收的外門弟子中,曾當過掌門的讓他暫管,他老人家再次溜達到了臨安城。這時候宗室密謀再立新帝的情況,已經過渡到了請了太皇太後出面,讓光宗禅位于皇子嘉王的地步,改換新君在眼前。

隻嘉王趙擴知道此事後,自認自己沒有那樣的擔當,他雖然不聰明,可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于是在太皇太後跟他說後,他搖頭拒絕不說,還不等太皇太後再說什麽,退了出去。

太皇太後歎氣,隻得叫内侍跟上,但她很清楚趙擴這新君必是要做的,光宗那瘋癫樣子,又怎麽能再爲君?

趙擴那邊,他從小身體不太好,又性喜靜,因而常在書房與書冊爲伴。從太皇太後那兒出來後,趙擴想也不想的回到了他的書房,隻想單獨在書房中靜一靜。他現在腦子亂哄哄的,一會兒想着光宗先前大發雷霆的模樣,一會兒又想到太皇太後心力交瘁的模樣,複而想到若自己成爲皇帝,面對着各懷鬼胎的文武百官,十二分的抗拒。

他做不來的,爲何都來迫他?

趙擴把自己關在書房中,胡思亂想下有些呼吸不暢,爲了讓自己心緒安甯下來,他從書架上随手抽了一本書,哆哆嗦嗦的才把抽出來的那本書打開。

等看了一節後,趙擴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以前從沒有看過這本書,而且書中所寫的事,和他知道的曆史并不一樣。商朝時纣王卻是亡國之君,後被周文王推翻統治,可他什麽時候被九尾狐狸精迷惑了?還亵渎了女娲娘娘?

更有商朝是因爲氣數已盡,才會有女娲娘娘助周文王推翻她的事嗎?是不是像是他列祖列宗建立的北宋朝氣數已盡,才會被金國推翻的?

想到這兒,趙擴卻是羨慕起了周文王,他身邊會有那麽多仙人相助。

趙擴急切的想往後看,卻發現他後面的書頁竟然是空白的,這怎麽可能?

到底是誰把這本書放在他書房中的?

正在趙擴意識到最關鍵問題時,忽得感覺到身體發輕,飄飄乎如綴雲霧中。再定睛一看,他确是身在雲霧中,所及之處皆是袅袅雲霧,像是升了天?

此時有悠遠的聲音似近又似遠的傳了過來:“天命之人。”

趙擴聞聲不自禁地四處張望,在他頭頂的前方看到了禦于雲之上的正主,他神姿高徹,明秀若神,自然是風塵外物。又他目中帶着憐世人的悲憫之色,再加上祥雲圍繞,怎麽看都像是:

“仙人?”

趙擴恍恍惚道。

顯陽殿

太皇太後正和宗室趙汝愚商議,如何叫嘉王安心爲新君,忽而聽聞内侍通報“嘉王來了”。

太皇太後有些驚訝,連忙請嘉王進來。等到趙擴進來,不止太皇太後發現他變得和先前不太一樣,是趙汝愚都覺得嘉王比先前精神好很多,看上去竟還有些銳氣了。

太皇太後喊了一聲:“擴兒?”

趙擴如今多了幾分以前沒有的自信,他朝着他的曾祖母,也是太皇太後俯首道:“告大媽媽,臣願做這新君,匡複我朝!”

太皇太後沒想到趙擴自己想通了,連忙道:“好好,擴兒想通了好。”

趙汝愚雖自覺匡複本朝何其艱難,可嘉王,不,新君能有這般志向總歸是好的。

說實在的他們推選嘉王擴,也是矮子裏面拔将軍,到底如今皇室衰微,高宗便是沒有親生子嗣,便是光宗如今也子嗣單薄,且嘉王擴是皇後嫡出。

據說當年李皇後夢見太陽墜落到庭院中,用手承接它從而有娠,且嘉王擴出生當天夜晚,卻有祥光繞室。隻嘉王擴恐沒有那多後福,他并不那麽聰慧,身體也不太好,可再怎麽樣也比如今瘋癫不知事的光宗強。

趙汝愚恐怕是沒想到,如今的嘉王趙擴好似真有仙人賜福并庇護了,最起碼隻覺得精神比往日好百倍的趙擴是這麽想的。

以及他現在可是天命之人了,會有九尾狐狸精去勾引金國現在的皇帝章宗完顔璟的,到時候他等着成爲亡國之君吧!

嗯……嘉王擴入戲有點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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