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淩彥冷沉的聲音，像極了是從牙縫裏透出來的。他邁步逼近司禦霆，路燈的燈光淺淡如一股暗流，随風微微晃動，随着不斷地逼近，他的手似乎也随風晃動了一下。
司禦霆姿态雍雅，挺拔的身軀半倚在車身旁，微挑的英眉，高貴的藍眸裏流露出他對封淩彥的威逼有多麽不屑一顧。
“她？慕輕煙嗎？”他的目光直視着封淩彥，藍眸幽沉難測，隻似最輕佻的風流浪子，绯唇揚了一下，笑得放蕩不羁，“讓我離開她，是因爲你喜歡她，還是因爲……”
“因爲你和她，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封淩彥握緊了手槍，擡起手指緩緩地扣上了扳機，烏黑黑的槍口近距離地對準司禦霆的額頭，“别逼我動手。”
司禦霆嗤的一笑，從兜裏掏出了手，惑世的容顔上帶着如同他高貴血液的桀骜，“雖然我料定你不敢開槍，但是……膽敢用槍指着我的，你也是第一人……”
話落的瞬間，他已經迅速地出手。
……動作快如閃電。
封淩彥回過神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扣了上來，自己隻來得及反擊。
但是，司禦霆在下一秒已經以巧妙的反奪手法，手指有力地挑開了他握住手槍的手，一個反轉，就着封淩彥的手，槍口一反，抵住了封淩彥自己的左胸口。
一連串的動作，隻在眨眼一秒間……
就連封淩彥也是震驚了。
至少，他确确實實地沒有料到司禦霆竟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身手！
“司禦霆，你……”
咔擦……
扳機已經再次扣動。
司禦霆緊緊地摁住封淩彥的手，深眸在這一瞬間，陰骘如二月寒流，豔絕的薄唇，冷冷地吐出幾個字，“封淩彥，你記住！下次我再持槍對着你的時候，就是你下地獄的時候……”
推開了封淩彥，司禦霆大步地往前走。
可是，“呯……”封淩彥從身後朝着他開了一槍。
這一槍，在司禦霆看來，他瞬間移動地閃躲，但是，同一時間，他也知道封淩彥的這一槍是往右打得很偏。
“司禦霆，這就是我的答案……爲了她，哪怕有一天讓我必須當個從别人背後開槍的小人，我都在、所、不、惜！”
司禦霆轉過身，緊盯着他，半撅唇露出一抹驚世邪魅的笑容，“我還是要感謝你替我照顧她這五年……但是，從現在開始，我的女人，我來保護，哪怕飛蛾撲火，粉身碎骨，我都甘、之、如、饴！”
“你……你不是……”失憶了嗎？
封淩彥拿着手槍的手驟然垂落，他震驚地盯着司禦霆。
五年前，他就知道司禦霆已經失去部分記憶……否則，慕輕煙不可能“被允許”活着。
司禦霆眉梢微微一挑，封淩彥果然知道他的“身份”。
“你很訝異我知道是她嗎？我告訴你……因爲惡魔的愛情，從來不依賴記憶。封淩彥，你可以瞞着她，但是，總有一天，我會親自讓她知道，她……一直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