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淩彥深邃的黑眸,像是盛滿秘密的幽谷,沉靜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你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我隻是有一次看見他送你回到特訓區。後來,聽你說他跟你求婚了,但是,等你準備回複他的時候,他卻跟你失聯了。你來找我,讓我幫你找他……等我找到他的落腳處,發現四周都是戒備極爲森嚴的皇家特警還有大批的私人保镖,當時,我也沒有見到他,但是,他讓保镖帶話出來。”
慕輕煙怔了怔,好一會兒她才發現自己微顫着唇問道:“什、什麽話?”
“少爺來此度假,與慕小姐隻是一場遊戲,遊戲已經結束,請慕小姐見諒。”封淩彥将話原封不動地告訴她,“五年前,我也将原話告訴了你,但是你忘記了。五年前的車禍,你頭部的傷并不嚴重,醫生說,你是心因性失憶。小煙,從來都不是我瞞着你,而是你選擇欺騙了你自己。”
這句話殘酷,卻是事實。
連她自己都選擇忘記的事情,旁人如何提醒她。
心因性失憶症,俗稱選擇性失憶症。
原來是她自己騙了自己……
“耳釘……彥哥,你知道耳釘的事情嗎?”
“知道。”封淩彥點點頭,“那是他送給你的,很漂亮的紅耳釘,後來,你出車禍的時候,丢了。”
“有人拿走了。”
封淩彥眸子沉了沉,“他的身份不簡單,小煙,如果車禍是人爲的,你知道放不開這段過去,你有多危險嗎?既然忘了,那就放下吧,以後别再去想了,這五年來,我有些擔心你,所幸你再沒有出現其他的危險。”
慕輕煙的腦子裏“嗡嗡嗡”的響着,很是淩亂。
唯一能夠确定的是,那個男人真的不是司禦霆。
封淩彥說,他見過那個男人,如今,他已經見過司禦霆了,他甚至說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
“你放不下,是因爲你愛過。你選擇遺忘,是因爲你想放下。既然想要放下,那就應該讓他徹底地成爲你人生之中的過客吧。”封淩彥走過去,彎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煙,五年了,他從來沒有來找過你,你難道還在等他嗎?”
等他嗎?
慕輕煙勾了勾唇,止不住嘴角的苦澀,“我爲什麽要等他……”
是他不要她的。
對于一個抛棄了自己的男人,她連等待的資格都沒有,她也不想等。
“彥哥,你說得沒錯,我應該放下。”她将水杯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站了起來,“保護司禦霆的任務在案子結束的時候就完成了,我明天會準時來上班。”
“阿姨明天中午的飛機,我跟你一塊兒去接她吧。”
“嗯。”
慕輕煙走出了警局,正午的陽光燦爛到刺眼,她心底一片茫然,茫然到想哭,突然就不想走了,一屁.股坐在警局樓下大門的台階前。
司禦霆從法院離開,要到警局做個指紋錄入,剛到警局就看到慕輕煙牛仔褲加皮衣外套,擺着一個酷炫的POST坐在階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