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葉歡有事不用我救,我看出事的時候也隻有楊卓有能力救下我們所有人了,這不是讓他變得更加忙碌嗎?
“師父……”我很艱難地繼續追問,“煉獄的事會很麻煩嗎?”
“怎麽問這個?”
“這麽久了,您一直在訓練我、培養我,但從來沒有告訴我,我還有同伴活在這個世上。現在楊卓來了,又總是陪我處理一些事……我想,這次您允許他來,也是因爲需要他和我一起解決煉獄的事吧。”
“你倒是聰明,知道瞞不住就把所有想法都了。”師父抱起手臂,冷冷打量着我,輕啓薄唇,“但楊卓不是我讓他來的,是星放他來的,不然以他的能力,怎麽來到這裏見你?”
這我知道,但沒有師父的首肯,許星願意,楊卓怕是也來不了這裏吧。
而有關煉獄的任務,師父始終不願吐『露』真相,她将驅魔帶丢回我手中便施法離去,留我獨自站在别墅外吹着冷冷的晨風,直到思緒完全冷靜下來,才回到别墅和楊卓他們彙合。
——
當下午,我們和葉歡告别,返回了特殊案件調查組。
空『蕩』『蕩』的辦公室中,依舊隻有我們三個人繼續翻閱未曾結案的案件案宗。
後來找到機會,我和楊卓談起了師父的那些話,對于葉歡、對于孫安,楊卓都沒有什麽疑問,也沒有分析師父的真實想法,他隻是有一個疑問——究竟是誰殺了袁超,謀殺他的那個人是否還活着。
聽他這麽,我就驚訝了:“我以爲就算邪靈否認是他謀殺了袁超,你至少可以通過讀取袁超的死亡記憶,看到他遇害的過程……”
楊卓搖頭,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正常情況,看到也不出奇,但你知道袁超生前殺了不少人,化身厲鬼後犯下的殺戮更多。我讀取到的記憶片段,都是他殺饒場景,他似乎對此樂此不疲。但既然他可以模仿邪靈的手法去吸食惡饒魂魄,多半謀殺他的人實力也不容觑。”
“你是,殺害袁超的人,很有可能是一個法術高手?”
面對我的疑問,楊卓沒有回答,倒是引起了旁邊顧風的興趣:“我有一個設想,拿葉歡做例子。她的父親死後,她想要尋找邪靈的下落。會不會在某位受害者死後,這位受害者的家屬也想要找到殺饒人——也就是袁超?”
“法術高手?找人?”結合他給出的兩個觀點,我的思路一下清晰起來,“你的,就有些像是道術尋人,降頭殺人了。不過,降頭術源自巫術分支,巫術也有尋饒方法,那就是……黑巫術?”
得出最終答案,楊卓依舊沒有開口話。我想,在最終真相揭『露』之前,他是不會妄加揣測,作出任何判斷的。
但忙了這幾,難得輕松下來,假期也快結束了。
顧風提議今晚早些回去休息,其他事等到以後再處理也不遲。
何況,如果袁超真的是被人謀殺的,這件事案子就真不歸我們管了。
——
累到極度疲憊,回到家後,我睡了整整24時才醒。
醒來後,發現窗外一片昏暗地,早已分不清時日,若不是楊卓提醒我該起來吃晚飯,我都不知道此刻是黑還是即将亮……
而睡了一整,醒來第一件事倒不是感覺餓,而是渾身酸軟得厲害。
我懶懶靠在枕頭上,接過楊卓遞來的水喝了一口,觀察他微微皺眉的表情,若不是知道他是在擔心我,這神『色』倒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将水杯放在床頭櫃,我目不轉睛地與楊卓對視了片刻:“隻是很累,沒什麽大礙。”
饒是我如此,他眉頭還是皺得緊緊的:“以前就是這樣,一直靜不下來,這件事處理了,還有另外的事要處理。”
“你是,我以前很壞的時候,也是這樣忙碌?”
他無奈失笑:“手下統領着戰魂大軍,你就是他們的首領,怎麽可能不累不忙?”
“那相比之下,我感覺現在肯定好多了。”盡管我想不起來曾經發生了什麽,但至少我現在隻是個平凡的驅魔人,不用統領什麽大軍,想來是比那時候清閑的。
隻是靠着枕頭,困意又一次襲來,楊卓并沒有阻止我繼續休息,僅是提議讓我吃點兒東西再睡:“你再睡一晚,生物鍾就調整過來了。”
“還管這個?”我仰頭望着他,“你也知道我體質特殊,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别,也活了這麽多年了。倒是顧風,他忙碌了好幾,現在的情況不定比我更糟糕。”
“嗯。”楊卓點頭,沒有再什麽。
或許我不應該在我們單獨交流時提到其他人,這樣他就不會變的沉默。
“你不會還在擔心顧風有想要追求我的念頭吧?”
此話一出,楊卓笑了,幫我掖好被角:“饒心境會變,我曾經見過他一時的念頭,對你産生好感,但很理智……”
着,楊卓一頓:“理智告訴他,和你做朋友更合适。所以現在,他不會追求你,但不定會和你發展成另一種關系。”
“什麽關系?知己好友?”
楊卓笑着搖頭:“上次提過,顧風的媽媽一直希望家裏能有個女兒。雖然你和她想象中的相差甚遠,不過……”
楊卓又遲疑了:“你是個孤兒。”他盡量平靜地:“這會讓他們想要給你一個家。”
他的意思我明白,大概就是顧風的父母以後會有認我做女兒的想法。隻是這話從楊卓嘴裏出來,我總覺得好像有點感動,但心情不似曾經向往的那般強烈。
我已經有個家了。
楊卓在身邊,我就感覺這間的屋子,挺像我曾經向往的家。
而後,他又垂眸盯着我的眼,笑着道:“還記得在星悅區幫過的那位阿姨嗎?”
“記得,梁景誼的母親?”
“不錯。”楊卓點頭,提醒我,“大年三十,她也給你打過電話是吧?”
“嗯。”不止打過電話,其實梁母還提議要來看我,但她在電話裏話的語氣十分猶豫,聽起來就像是師父複活梁景誼後,并不允許他們再和我接觸。
想到這些,我忍不住問楊卓:“怎麽突然提到這件事了?”
“那位阿姨也想照顧你。”楊卓笑了笑,輕撫我的手背,“她以爲梁景誼回不來了,聽張靜芸你是孤女,她也想要認你做女兒。現在梁景誼重生,但她對你除了感激,依舊有長輩對晚輩的憐惜。”
楊卓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麽,反反複複用事實去溫暖我心底最失落的地方,語氣格外溫柔地繼續下去:“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更重要的是你,能夠讓他們對你産生關愛的感情。”
“不是因爲我可憐,才對我有所憐惜的嗎?”
楊卓再度皺眉,臉『色』有些遲疑了:“不要這樣想,你其實……挺有魅力。”
瞥了半晌,聽他憋出這兩個字,倒是讓我哭笑不得了。
這種事也可以用魅力解釋嗎?
接下來,他是不是想我用我一貫苦情的魅力,吸引了他的注意呢?
——
不再話,我安安心心地待在楊卓身邊,直到又一個清晨的到來。
窗外鳥叫傳來時,睡到自然醒,手機上沒有顧風發來的短信,對我和楊卓來,今又是一個休息日。
而我一貫的休閑方式,就是吃東西、看電視。
愉快地待到晚上,顧風的電話就打來了,讓我和楊卓準備好,明早他會接我們去局裏開會、領證件,順便彙報案子。
他的案子不僅是我們已經處理的靈異事件,還有那些沒有處理但已經被楊卓排除掉的非靈異案件。
僅是在電話裏聽他起我就覺得累,楊卓卻毫不在意。
有時候看他是深思熟慮,有時候看他又感覺他做什麽事都是胸有成竹,隻是極少表現出來。
我不希望他出面彙報這些事,主要是害怕擔責任,盡管我相信他的能力、判斷不會出錯,但在警局做事,關系到群衆的安全,肩上的擔子就越重了,出了什麽問題,都是我和楊卓擔待不起的。
——
心事重重地又過了一晚,早上7點,顧風就準時來接我們去警局。
大冬的,這會兒『色』尚未完全明亮,整片灰『色』的空仿若被薄薄的霧氣覆蓋,又像是被烏雲悄然籠罩。
這樣的氣,我總是心情不好。
空陰沉沉的,我心裏也陰沉沉的,總有些不安。
後來到了局裏,情況倒是比我想得好,顧局長都安排好了,先給我們發了證件,然後帶我們去會議室開會。開會的時候,大多都是顧風在明情況,偶有疑慮的地方也不用我開口,是楊卓在代爲補充。
他得有理有據,線索環環相扣,不禁讓我懷疑楊卓昨晚失神的那些時刻都在想這些事,早已将每起案子整理出一條完整的主線,隻爲今彙報起來不會讓任何人對我們的行動産生疑問。
而他得詳細,會議持續的時間也就越長。
中午時分,會議才算正式結束,顧局長領我們去食堂吃飯,讓我們不要太拘束:“以後你們每個月來一次就好,其他時候還是在組裏辦案,開會的時候就彙報一下該月的調查進展即可。”到這裏,顧局長看了看楊卓,面『露』微笑:“不過以你們的能力,幾的調查進度就勝過好多人一個月的工作量,未來再接再厲,争取破獲更多阿案子。”
我順便問了問和袁超有關的事,盡管在會議上楊卓提到了一些細節,但這件事案子未來該如何查下去,我們需要多方面的收集資料,這就需要顧局長幫我們聯系其他省份的刑警一起幫我們尋找線索了。
明情況後,顧局長也恢複了一臉正『色』,邊走邊:“放心,這件事我會派人繼續收集資料。”到了食堂,他比了比旁邊的椅子,讓我們先入座:“這幾沒什麽事,你們自己看該怎麽辦,可以在組内工作,也可以回家查閱案件。隻是一點,案件機密不能洩『露』,還迎…”他又比了比顧風:“做什麽事都帶着這子一塊兒,别讓他太希”
顧風是我們組的組組長,我想他想閑都不可能。
起來,我還挺喜歡特殊案件處理組的環境,隻是位置太偏,出來的時候感覺有些荒涼,其他的都好,像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難得是清淨,在那裏辦公可以屏棄一切雜念,專心地隻想案子。
下午,我們就回到組繼續翻看以前的案宗,有些案子看上去很恐怖,有些案子亦是聞所未聞。
楊卓挑選了幾個相對比較棘手的案件出來,又做了新的歸類。我随意拾起一疊案宗翻看,發現被楊卓刻意整理出來的案宗竟然都是附身靈的宗卷。
這些案子都是不好查的,附身靈無論是依附人還是物品,都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等着我們去追蹤。持續發生的案件,會引起多人死亡;而有時間規律相隔的案件,則證明該附身靈正處于休眠階段,近期沒有被喚醒。
當然,我也知道他把這些案件整理出來,不是決定立即要去查的,隻是想讓顧風帶去給顧局長幫忙調查更新最新線索。
而鑒于顧局長希望我們能教顧風一些新東西,起附身靈的案子,我就以孫安曾經找到的封印盒子爲例,講述附身靈是怎麽跟随物品轉移位置的。
隻是與封印不同的是,附身靈會自我選擇物品依附,有的附身靈會選擇死亡之地的物品,而有的附身靈則會選擇和事件相關的物品依附。而我遇到最多的情況,是依附在某件具有代表『性』的物品上,該物品總是和附身靈的情感有着直接關聯。
講了幾個例子,時至黑,顧風開車送我們回家,不覺疲憊,心情還不錯。
“最近跟着你們,漲了不少見識。”他開車笑,“楊先生的分析能力也不錯,挺讓人佩服的。”
顧風得誠心,楊卓臉上卻沒什麽表情。
他隻是道了聲謝,謝謝顧風的誇贊,而後就帶着我下車,回家去了。
看得出,去警局開會以後,楊卓依舊心事重重。
可他在想什麽呢?我決定問問他。
後來,我才知道楊卓在憂心那些看過的案子。
他發現其中有些案子沒有歸類在一起,但仔細回憶,好像某幾個案子是相互關聯的,下手的是同一個兇靈。隻是因爲時間間隔不定、受害人之間又沒有任何關聯,加之發生地點不同,之前就被蕭警官他們忽略……
我暫時沒有這樣的想法,但聽他提到蕭警官,我想到今顧風偶然提及打算過段時間去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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