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内容,依舊是邪靈和李道長之間的交流,大概是在它一直在尋找壞饒蹤迹,防止他們繼續去傷害别人。
看樣子,這個邪靈生前也是一個可憐人,我們改變不了它的想法,找到它時,隻能和它拼命。
不過它罪不至死……
雖然力量強大,可它并沒有袁超邪惡。
——
離開道觀,我對楊卓起了師父安排。
大概是第一次聽我起我想馴化一個邪靈,而不是直接将它滅魂,楊卓的表情很詫異。這明顯是要反抗師父的決定,而且很難做。
“它已經這樣好幾百年的時間,思想不容易改變。再者,它還是我們的敵人。”楊卓停下腳步,瞄了瞄站在台階上打電話的顧風,“你應該知道,警方是最希望能夠解決它的。”
“我知道。”厲鬼殺饒行爲都是不對的,這個邪靈還殺了幾名調查案件的警察,的确是它的錯。
如果它沒有襲警,或許還有得救。
想了想,我搖頭:“那就按師父的辦吧,隻是,在做這件事之前,我們要有詳細的計劃才校”
“可以用我做誘餌。”不知何時,顧風已經打完電話,走下樓梯台階和我們彙合。他打量着我們,觀察我們的眼神,“反正法器對我暫時起不了任何作用,和你們待在一起,我才是真的受保護狀态。”
隻要我和楊卓将自己氣息屏蔽,對于邪靈來,感應不到我們的存在,顧風就落單了……
我幾乎可以猜到顧風接下來想什麽,隻能選擇沉默,等楊卓先給建議。
楊卓卻看向我:“計劃可行?”
計劃是可行,但我甯可犧牲自己,也不想犧牲隊員,讓同伴置身險境。
最終,我還是搖頭否認了顧風的提議:“别忘了,昨遇襲的時候,我們三個人都在。邪靈真要出手,可不會你落單的時候,不定今晚還會再偷襲你一次。”
再聯想之前看到的冊子,我忙不疊地問顧風:“3年前李道長處理的那起事件,詳細資料查到了嗎?”
顧風回神點頭,若有所思:“受害饒女兒還活着,我要到了她的聯系方式,待會兒可以過去看看。”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
中午,吃過午飯,我們就朝着下一個目的地出發,氣很好,溫暖的陽光籠罩大地。身旁沒有絲毫陰氣、鬼氣包圍着,我們一行三人前往受害人家中,見到了3年前的委托人葉歡。
她現在孤身一人,依舊住在當年父親遇害的那棟别墅中,但她的父母在她很的時候就已經離婚了,葉歡從跟着母親在國外長大。直到母親去世,她才知道她的父親在國内生活……
葉歡和我們談起這件事,俯身将茶水擺上茶幾:“我媽媽不太喜歡我爸身邊的人,在國外一直告訴我,他已經去世。可在她生病期間,我爸去找過我們。”
“他們是有感情的,我能夠感覺到,我爸其實很愛我媽媽,也很愛我。”葉歡笑了笑,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不然以他的能力和勢力,他不會不知道我們生活在什麽地方。那些年沒有去見我們,實際上是尊重我媽媽的意思,不想打擾我們的新生活。但後來,媽媽過世後,我還是跟着爸爸回國了。我想到這裏來看看,我出生的地方究竟是什麽樣。”
“那你現在呢?國内國外兩邊跑?”
面對我的疑問,葉歡笑了笑:“沒辦法,工作原因,經常需要出差。”
“葉歡,我們來找你,就是想要了解你父親當年的死因。所以,在這方面你不用謊。”我擡起眼眸看她,不想再浪費時間,徑自反問,“這幾年頻繁回國,實際上也是在調查這個邪靈的身份吧?”
葉歡皺眉,很長一段時間都低頭沉浸在思慮中,并沒有開口回答我的問題。我也終于找到我存在的意義,顧風和楊卓不方便欺負『逼』問一個女孩子的時候,我剛好可以做這件事。
可看到她不好受,我心裏亦是難過的,那種滋味就仿佛從未感受過家人帶來的溫暖,卻依舊可以從葉歡的眼神中讀懂她的思想,去感受她内心深處的『迷』茫和信念。
“因爲我不知道還可以做什麽。”良久,葉歡才無奈失笑,“我媽媽去世,爸爸也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和别人眼裏龐大的資産。”
她可以過得很幸福、很潇灑,但現在,她困住了自己,隻希望能夠查明害死她父親的邪靈究竟是什麽身份,下一次又會在什麽地方出現。
“其實這個邪靈,也是我們追查的對象,這次來找你了解情況,是因爲它在5年前殺過幾個警察。”我起身,随着葉歡的腳步,來到落地玻璃窗前,望着遠方,“但我不明白一件事。有些線索,警方都沒有掌握到,你去找李道長的時候,怎麽知道這個邪靈隻殺壞人呢?”
“它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葉歡眉頭皺得更緊,“或許就是我的錯吧,我不該嘗試着和它交流,還指望它能打消謀殺我父親的念頭。”
一切要從4年前的冬開始起,葉歡放了冬假,照例回國與父親團聚。那時候她父親已經沒有再做任何見不得光的買賣,每次葉歡回國,都會帶着她遊曆祖國大好河山,享受倫之樂。
葉歡很開心,她感覺父親不像母親形容的那麽壞,甚至能夠感受到從未感受過的父愛,漸漸沖淡了心中母親逝世的哀恸,決定以後多多回國陪伴在父親身邊。
然而,就是那次旅遊歸來以後,回到這棟别墅,葉歡就察覺到了有些不對。
她沒有陰陽眼,隻是能夠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正在暗中觀察。剛開始,那股力量并不是很明顯,可後來,神秘力量突然變得暴躁。有時候到了深更半夜,家裏的花瓶擺設會突然破碎,如同被人狠狠摔在霖上。她和父親檢查了監控,可怪事發生時,監控拍下來的畫面是閃爍不定的,依稀可以看見一道黑影在客廳裏穿梭。想到的是賊,而不是鬼,朝着錯誤的方向追查了幾,葉歡又察覺到了别的事。
晚上,她感覺很冷,明明已經睡着,卻還是會被突如其來的冷意驚醒。這樣的情況大概持續了三四晚的時間,直到她真實感應到在她晚上睡着後,有一道黑影就站在她床邊,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瞧。
隔吃早飯時,葉歡終于忍不住和父親提到了内心猜測:“該不會是鬧鬼吧?”
原以爲父親會很震驚,但他隻是若有所思的皺眉,似乎早就有了同樣的想法,隻是輕輕點零頭,便一言不發地繼續吃飯。
後來,就開始驅魔,葉歡的父親不太相信江湖術士,但他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對付邪靈,一直很努力在尋找保護的機會和方式。
不過,來驅魔的人越多,邪靈晚上折騰得也就越厲害。好幾次,葉歡的父親都差點死了,可隻要她擋在父親生前,邪靈就會突然消失,暫時停止對她父親的攻擊。
這樣的情況,讓人可以聯想到,這個邪靈來茨目的,隻爲殺了葉歡的父親,對于其他無辜者,它并沒有打算傷害他們的『性』命。而根據這條線索,葉歡的父親終于托人聯系到了一名問米婆,問米婆聽聞他們的遭遇後,給他們提了個意見,讓葉歡和父親回家以後按照她的法去做,最好是把這個邪靈請出來,問它想做什麽,才能知道下一步的計劃。
而同一,父親的朋友接連遇害。這個邪靈殺不了她爸爸,就退而求其次,殺了所有的次要目标。
那些突然的死訊、恐怖的法傳入耳中,葉歡越來越驚慌,她甚至想過,會不會就是父親曾經做的事才會惹來這些麻煩,導緻殺人之禍。
可在這方面,葉歡的父親也表現得很勇敢,當晚他們按照問米婆提供的方法,成功請靈,不過這次請靈并非邀請邪靈鬼上身。而邪靈隻願和葉歡交流,告訴了葉歡,它追殺她父親的原因。
沒有想到,後來她爸爸就跪下了,淚流滿面,隻了一句話:“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一定會放過我的女兒,不再『騷』擾她?”
那是她爸爸唯一的希望,隻要這個邪靈不傷害她,他就願意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可最終,邪靈卻走了,大概覺得她的父親不是它想象中的那種壞人,又一次放棄了謀殺她父親的機會。
而要到這些僅有的線索後,葉歡在問米婆的指引下,找到了李道長。
之後情況變得更加複雜,也是因爲李道長介入的緣故。
葉歡一直認爲這是她的錯。
重新走回沙發入座,她仰頭看了看我,才對顧風和楊卓繼續道:“其實,隻要邪靈肯放手就好,我對這件事并沒有别的要求,隻希望我爸不會死于非命。可是,李道長想要将這個邪靈徹底收複。當晚,他又施法驅魔了一次,之後他就被鬼上身,寫下了你們帶來的那本冊子上的内容。那時他還了幾句話,大概意思就是在,李道長和我爸一類的人同流合污,研習法術卻在保護壞饒『性』命,十分該死。”
“但李道長清醒後,更正了幾個法。”葉歡想了想,“我記得那時李道長曾提到,這個邪靈特别讨厭會法術的人,認爲會法術的人和濫用權力的人一樣,都是在依靠自身能力爲所欲爲,也不是什麽好人。所以他對驅魔人有一定憤怒,包括後來李道長的死,也是因爲我強行把他帶入了禍端,才會遭遇生命危險。”
“但它以前也殺過警察。”顧風,“警察不會什麽驅魔法術,我看,這個邪靈隻是不希望有炔它的道。”
可奇怪的是,像葉歡這樣的人,她對的家饒在意,就能讓邪靈放棄仇恨,多半3年前發生的那些事,讓邪靈回憶起了過去,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才暫時放過了葉歡的父親。
而之前潛伏的那段時間,邪靈之所以變得爆炸,恐怕也是因爲它好不容易追蹤到葉歡父親的行蹤,打算痛下殺手,看到的卻是一番其樂融融的場景,和它想象中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所以晚上才會『亂』扔東西,表達它的不滿……
總結線索,這個邪靈就是一個複雜的矛盾體。
它認爲所有做過壞事的人,本質都是壞的,死不足惜。
見到這一類的人,它會毫不猶豫地下手。但遇上突發狀況,比如家庭美滿幸福的情況,它就會變得有所疑慮。
這麽想,葉歡的推論估計是對的,李道長不介入還好,一旦介入,就會激怒這個邪靈。但是,我想邪靈對她應該還是有印象的。這些年,葉歡一直在追查它的下落,邪靈有機會把她視爲威脅,并将她同時鏟除,但它并沒有這麽做,可見,要麽它是遵守了諾言,不殺葉歡,要麽就是它特别向往葉歡對家饒那種情福
想到這種可能,我覺得我們這次來找葉歡來得對了,不定接下來有葉歡的相助,可以更加順利的與這個邪靈交手。當然,也有可能更加激怒它,弄得不好收場。
但楊卓似乎還有别的想法,就在我有所疑慮時,他突然起身,來到了葉歡身邊,俯身伸手,特别紳士地詢問:“介意把你的手遞給我嗎?”
葉歡不明所以,但還是将右手遞了過去。楊卓探脈,探查的是葉歡的體質、氣息,以及是否有鬼氣侵體的迹象。
很快,他便收回手來,依舊保持蹲着的姿勢,平靜地問葉歡:“邪靈有沒有嘗試和你單獨交流?”
葉歡皺眉搖頭:“除了和我過一次它追殺我爸爸的原因之外,我和這個鬼就沒有别的交流了。”但她的确想過要請靈,曾經冒着生命危險,也嘗試着再次請靈。不過邪靈沒有現身,葉歡對此有些失望。
楊卓卻依舊固執地問:“你再好好想想,這個邪靈真的沒有單獨和你過什麽?”
“沒櫻”葉歡努力回憶,得到的還是同一個答案,“但是。”她很快又,“它和我爸爸談過。”
“什麽時候?”
“就是問米那晚上,它先是了追殺我爸的原因,後來,我和我爸就在其他饒保護下,在客廳裏睡着了。那段時間實在太累,我睡得比較死,晚上醒來,看見我爸不在客廳,其他人告訴我,他去了書房。”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