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我和楊卓、顧風再次前往永州巷27号。
和晚上相比,白來到這裏就顯得沒那麽陰森了。
不過,通往内部家屬區的大鐵門上挂着一把生鏽的鐵鎖,即便顧風手裏有鑰匙,他試了好幾次才沒能将鐵鎖打開。
楊卓準備施法,被我攔了一下:“還是我吧,生活技巧,你們懂的。”
到了冬,我總是會随身攜帶防止皮膚幹燥的護手霜用來保濕,将護手霜塗抹在生鏽的大鎖鎖孔處,更方便開啓大門。
其實用油更合适,但我身上隻有這個東西。
顧風開門後,揚了揚手裏的鑰匙:“還是你厲害,不然帶來的證物也毫無用武之地。”
話落,他就打了個哆嗦。
突然襲來的冷風中混合着些許不易察覺的鬼氣,迎面撲灑在我們身上,仿佛一雙無形的手掃過了臉頰、發絲、衣擺……
顧風緩了口氣,回頭看我們的眼神格外沉默。
我想他意識到了,即便是在白,還是能夠感覺到厲鬼留在永州巷27号的氣息。
那些鬼氣早已形成一種陰氣森森的氛圍,隻要來到這裏,就能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而我們不過剛剛進去,周圍的居民就已經從窗戶口觀察到我們的舉動。
或許我們的行爲在他們看來太不可思議,顧風看了看,也收回視野:“很正常了,以前就經常有孩子從大鐵門翻進來探險的。”
“那後來呢?”
“進來探險的孩子幾乎都生病了,不過,并沒有危及生命。”顧風拍拍手上的灰,繼續往前走,“我們到處觀察一下吧,這裏很多房子,前方還有原來的工廠。老實,如果不化解它們的怨氣,這地方沒辦法拆遷。”
又是一陣陰風吹來,顧風停下了腳步。
隻要他不算太笨,就會知道他錯話了。
無奈失笑,和楊卓相視一眼,我也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對顧風笑:“它們不想走,就是因爲把這裏當家了。你還要趕它們離開,它們能不上心嗎?”
“會對我展開攻擊?”顧風眉頭一皺。
我想了想:“不如,你留下來住一晚再?”
——
相熟之後,偶爾開幾句玩笑也無傷大雅。
我們并沒有直接去袁家人遇害的地點進行查看,而是由顧風帶領着先去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他對這裏也很陌生,畢竟第一次來。我們通過一段很長很陡的石梯坎,才看到廢棄工廠内部的環境,而工廠與家屬區屬于半分離的,隻能通過這條石梯坎出入。
閉上眼睛,我在腦海裏幻想了一下這裏十年前的場景。每晚上,廠裏的工人下班後就通過這條路回家,又或是先繞到農貿市場那邊買菜,之後再從27号的大鐵門出入。而大鐵門旁,還有一間保安室,長久沒人使用,裏面布滿了黴菌……
再睜開眼,眼前這條石梯坎也是如此,由一塊塊整齊的石磚砌成,夾縫中爬滿了青綠『色』的苔藓,就連不遠處的工廠屋頂上也長滿了雜草,正随着冬日裏吹動的寒風随風搖擺着,如同冤魂的手……
顧風:“袁廠長死了,當地決定找别的老闆承包這裏的項目,也沒人敢接手。想将工人遣散吧,管财務的偏偏又是袁廠長的親戚。後來遣散費還是警方這邊派人過去清點财物後才處理的,之後負責清點财物的人員回來以後也是高燒不斷。”
到這裏,顧風看了我一眼,再沖楊卓揚了揚下巴:“老實,既然它們不害人,爲什麽來過這裏的人都會生病或是感到不舒服呢?”
“你有感覺到不舒服嗎?”我問顧風,“除了直接被鬼氣侵體的時候,有過嗎?”
顧風皺眉回憶,估計是沒有,才輕輕搖了下頭。
我尋着來時的路返回:“你要知道,饒體質是不同的,比如我、比如你,還有之前孫家的孫豪、孫琦……每個饒體質都不一樣,有的生容易見鬼,有的卻從來也看不見鬼。就拿你來吧,你爸爸是警察,你也是警察,一家人正氣十足,想見鬼是很難的。除非,是厲鬼,像之前那樣,兩次都是被鬼氣直接侵體,你才會有生命危險。但其他人就沒有這麽好運氣,稍微和鬼氣接觸一下,就會生病。”
顧風點頭,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回到家屬區,他又揣着手,觀察周圍的建築。
楊卓是一直在看,27号的家屬樓比較複雜,像袁廠長他們居住的地方,是3層高的洋樓,隻有1樓的其中一間分給了趙先生一家居住。别的普通工人樓就是6層樓高的老式民居,早已人去樓空,破損的窗戶在寒風中搖搖欲墜,環境很是蕭條。
看到這樣的環境,袁廠長一家所住的家屬樓前倒是景緻不錯,雖然地上滿是灰塵,但依舊可以看出這個院壩原來是個花園,有長椅、有秋千,還有孩子們玩的滑梯。
顧風見我看得失神,再次解釋:“倒是有工人提過,他們以前上班的時候,都是袁廠長的夫人在幫他們照顧孩子。”
話落,他就抽出了袁廠長夫人周靜梅的資料,遞到我手邊:“起來,最早這裏開始鬧鬼的時候,住在這裏的人最長見到的就是她的亡魂在周圍徘徊。”
顧風一邊,一邊往家屬樓走,眼前的樓前依舊挂攔着十年前留下的封條。
他一把撕下來,往家屬樓裏走,通過陰暗的樓道,不算寬敞的樓中,走廊左右兩邊各有四間屋子:“趙先生就住在這裏,距離樓道出口最近。慘案發生時,他就在家裏看電視,清楚地聽見了死者發出的尖叫聲,但他不敢出去,就反鎖了房門,将老婆和孩子藏在了卧室。”
着,顧風又取出了有關趙先生的資料,盡管之前已經看過這些資料的内容,但此刻和真實的案發現場做對比,才能更加了解十年前的那個春節究竟發生了什麽。
不過,趙先生一家并沒有出事,屋子裏沒有血迹,離開的時候又是将所有東西收拾以後搬走的,一套兩居室的屋子裏空空『蕩』『蕩』,除了滿地灰塵,什麽也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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