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在意師父對我的态度,畢竟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熟悉的人,雖然她隻是我的師父,還不允許我叫她師父,可在我眼症在我心底,她卻是如師如母般的存在。
如今了解真相,才知道對她來,我心裏的想法隻會惹她厭惡,被她蔑視,别被她視爲弟子,恐怕她每次見到我都會感到厭煩。
我是不想再被她厭煩了,才會在驅魔的時候拼盡全力。
可是現在想來,隻怕她一點兒關系也不想和我扯上,我又何必留在這裏自讨無趣呢?
眼淚都快要留下來,我掙脫楊卓的手,背過身去。
他依舊輕聲對我着:“不是還有我嗎?我曾經發過誓,永遠都不會背叛你。除非你不需要我了,否則,我永遠不會離開。”
“是嗎?”我背對着他問,“那怎麽你還活着,我卻死了。”
回頭看他,楊卓臉『色』僵住。
“這幾我不是沒有試探過你,好幾次,你的各種法都讓我開始懷疑過去發生的事。你看我的眼神也總是充滿憐憫和愧疚,那種神情就像已經融入到你骨子裏,就連我在夢中見到你的時候,你的表情也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我還有能力可以駕馭你,現在卻沒有了。
你留下來,是要幫我,我無所謂,畢竟師父交待給我的任務就是驅魔,而你的法力确實不錯。可對我來,這和過去、和我在夢中看到的那些場景有區别嗎?不過相互利用罷了。你于我,此刻、過去,都隻是一塊踏腳石而已。你留在這裏、留在我身邊,就注定了會被**控,這樣你也心甘情願?”
推己及人,我想他一定感同身後。
看着他臉上哀傷湧現,一點點沉澱下來,便知道這對他來,何嘗不是一種打擊。
“你看,你都做不到完全放下的事,又怎麽來要求我必須做到?”一步上前,我站在他身旁近處問,“這些年師父對我的态度,不是一樣的嗎?”
“我是不知道……”他輕輕吐出幾個字,“原來,是踏腳石。”
緩緩伸手,他似乎想要觸碰我的臉頰,不過右手擡至一半,便緩緩放了下去。
無奈失笑,楊卓轉身即走,回到法陣圈内,很快便淹沒在人群裏,靠着牆壁站立,從我所在的位置看進去,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和表情。
但從他的反應來看,之前的分析倒是沒錯。
他前世和我的關系的确微妙,是我的武器,也是我的護衛,但和我并非情侶關系。
我的确一直在利用他,估計是有不少暧昧的成分,才能控制他一直在我身邊,爲我所用。
——
直到亮,晚上沒有任何人發生,孫家的人都躺在室内睡着了。
屋子裏之前囤積的符紙燃燒氣,終于在經過一晚的時間後漸漸消散,那位之前來驅魔的法師待了一晚還是不敢走。
顧局長還有事,淩晨時分和我們打了聲招呼便帶人離開了,而顧風一直留在這裏,早上還出門帶我去買了一趟早飯。
孫安也跟着我們,不過,他并沒有追問什麽調查進度。
倒是顧風看出來我昨晚和楊卓發生了争執,忍不住問我出了什麽事。
然而,我也很難像顧風解釋,我和楊卓發生争執的原因。
曾經和我交過手的驅魔人來了,上次在星悅區時他們就在,但他們并沒有現身。這段時間,我一直待在家裏沒有外出,并沒有察覺到監視力量的所在。
可昨晚離開醫院時,我感覺驅魔人仍在附近,他們依舊在監視我的行蹤,多半會找個機會與我交手。
以我現在的能力,定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就算被他們給殺了,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但楊卓一直跟着我,若是發生什麽事,他會作何抉擇?
與其等他偏向我這邊,全力保護我的安全,還不如把他『逼』走,免得到時候雙方交起手來,還讓他不好做人,得罪了師父和師父的女兒星,就不好了。
可現在,他始終沒走,還是按照我之前的囑咐,時刻留在法陣圈内保護着其他饒安全,看樣子是跟定了我,反而讓我不好受。
我都把話得那麽難聽了,他還能承受住,可見以前沒被我少罵。
而且,那句踏腳石,讓他如此感慨,可見他這次來找我,也是爲了弄清他心底的一個疑問,想知道以前我是怎麽看待他的。
實然,我哪裏記得以前發生了什麽,不過随口而已……
回去以後,我将買來的熱豆漿和包子,親手交到楊卓手上。
他依舊靠着牆壁伫立,高大身影如同一尊雕塑。
愣了許久,他才緩緩擡頭,瞥見我遞過去的早餐,再看向我的眼。
我晃了晃手裏的東西,放緩了語氣提醒他:“大冬的,再不吃就冷了。”
他接過,我不再話,回頭一看,顧風正朝我們走來:“對了,有件事我想和你們一下。再過兩就是大年三十,孫家人不可能安安心心地留在這裏過新年。我想,不如趁現在,送他們回家,去孫家别墅,你們再在那裏設下封印,怎麽樣?”
“好吧。”出于對大家安全的考慮,再聯想到新年将至,這時候誰願意留在殡儀館觸黴頭。
顧風倒是表情輕松,很快又問我們:“你們平時過年的,有什麽習慣嗎?”
“沒櫻”我是一個人慣了,轉頭看向楊卓,他也低着頭沒話,隻是把包子和豆漿握在手裏,我都看不下去。
将東西重新奪回來,我将包裝打開,再将包子遞到他手邊:“吃吧,又沒下毒。”
他終于回過神來,把包子接了過去,顧風見到這番情形,也不好打擾,随意笑笑,便揣着手走了。
我忍不住問楊卓:“人家跟你話呢,你爲什麽不回答?”
“誰?”
“顧風,他問我們以前是怎麽過新年的。”
楊卓的眼眸再次變得幽深,像是陷入了往事的漩危
我希望他想起什麽,或是再告訴我一點兒什麽,但他隻是慢慢将目光轉到我臉上,視野定格。
“我們一起過的?”
他的耳根又紅了,将目光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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