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問,是書上的法術對你沒有作用,還是你能夠控制周身戾氣,不受法術傷害。”觀察楊卓的反應,我把心底疑問徹徹底底地問了出來,“如果你可以控制自身戾氣,平時怎麽不把它隐藏起來呢?”
雖然不會法術,但我看過的資料不少,有關學習邪術一類的人如何隐藏自身氣息的方式,還是懂得一些理論知識的。
而話落不久,楊卓身上的戾氣便消失了,這實然令我有些不耐。
早知他可以隐藏氣息,一早便讓他隐藏了,何苦讓周身戾氣蔓延,影響我對周圍鬼氣的判斷呢?
可我連罵他的機會也沒有,這時候周圍隐藏的鬼氣已經層層而至,十分明顯地在我身邊繞來繞去。
隻要仔細去判斷,多少能夠感應到至少有3道鬼氣存在。
我眉頭緊皺,楊卓卻突然開口,打斷我的思緒。
“戾氣。”他,“或許能,喚起,記憶。”
記憶?誰的記憶?我的嗎?
雖然曾經有過設想,也有過希望,甚至問過師父類似的問題,但得到的答案卻是顯而易見。
“我的記憶是無法恢複的。”微微歎氣,我語氣生硬地回答,“如果我還能想起以前的事,不定還會再次爲非作歹,師父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讓我繼續危害人世?”
楊卓臉『色』一僵,這個表情我也想到了。
末了,卻是柳萍好奇地問我們:“你們在什麽呢?什麽爲非作歹,危害人世?”
“沒什麽。”
隻是我前世的所作所爲,在師父看來比窮兇極惡的厲鬼還要可怕。
她恨我,這已是不争的事實。
然而我心底卻壓着許許多多的疑問,倒不是試圖回憶起什麽,隻是希望能夠了解某些事的真相。
有關我是否傷害過師父身邊什麽饒真相。
——
中午吃過午飯,我收到了顧風發來的短信。
他還在父母家中,打算一邊陪家人吃飯,一邊幫我詢問一些情況,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不過我估計,他要是提到了十年前的舊案,這頓飯也是白吃,指不定會和家裏人鬧得不愉快。
趁柳萍和趙子言去廚房洗碗的時候,我站在廚房間門口,回想起之前的事,和楊卓簡單聊了一下。
他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麽,明情況後,楊卓又一次垂下目光,思慮在眸中轉動:“以前,傷害過,星。”
“師父的女兒?”
“嗯。”他點頭,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但,星,不怪你。”
“爲什麽?”
“因爲,人之初,『性』本善。”他依舊是同樣的法,緩緩擡眸,充滿思量地看了我一眼,便又垂下頭去,“她你,受過傷,才會……如此,偏……固執。”
固執?他是想我偏執吧?
這麽,我曾經有過執念,才會犯下不少罪孽?
抱着手臂,我靠着廚房門的門框,仰頭望向他:“那我擅她重嗎?”
轉念一想,這個念頭又被我匆匆否定了。
“師父的法術,高深莫測,我連她的邊邊角角都不及,恐怕也傷害不了她的女兒吧?”
楊卓點頭,在這件事上也沒有隐瞞。
“攻心。”他簡單吐出兩個字,眸光又一次轉動,“你知道,她在意什麽。破壞過……她的感情……”
“不過。”我剛要開口,楊卓又補充道,“星,真正的感情,經得住考驗。能被破壞的,本來就不牢固……”
這話他應該聽了許多次吧,不然怎會得這麽流暢?
我思量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該問什麽了,隻能順着他的法,疑『惑』問了一句:“你和這個星是朋友?”
楊卓皺眉,思量着,沒有回答。
或許涉及到私事吧,我也不問了。
可剛要轉化話題,他又答道:“我變成,這樣……都是她,指引正途……”
“變成這樣?”将楊卓上下一打量,這話我不太明白,卻明白指引正途的意思。
但既然他走得是正途,前世又怎麽會和我扯上關系?
我不再問。
抱着手臂,将身子懶懶地靠向門闆,無聊地想着一些瑣事。
楊卓依舊站在身邊,表**言又止。
餘光一瞟,瞄到他的神情反應,突然意識到他或許還有話想,便随意開口了一句:“你想什麽就吧,我現在又沒法術,你了什麽可怕至極的話,我也不能把你怎麽樣。”
他始終低着頭,鋒眉卻皺得更緊,看着他這番模樣,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也不知想得對不對:“你已經習慣這樣了嗎?”
“嗯?”他仰頭,疑『惑』地發出一個字音。
“就是低着頭,看着地闆,和其他人話。”我同樣皺眉觀察他,發現從昨晚開始,隻要我看他,他的眼睛就會低下去,我不看他時,他的目光才會擡起來,觀察我的舉動。
這個反應,實在是奇怪。
要前世效忠于我……
我進行了簡單地揣測:“我以前很兇,經常罵你,所以你在我面前,才會這樣的……低眉順眼?”
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我隻能這麽了。
果然,下一刻,楊卓眼底便閃過了一絲華光。
如水一般,明亮的神采從他暗沉黑眸中,一瞬掠過。
我又被他的反應驚了一下,隔了良久才聽他:“是吧。”
渾身一怔,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承認了,無血薄唇邊甚至浮起了一絲緩笑,微微上揚,清風徐來:“你,一直,很兇。大家都,怕你。”
沒來由地,聽了他這麽一番法,我竟然臉紅了。
雙頰燒得滾燙,像是火燎一般,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加速起來,好似即将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樣,渾身都變得有些不自在,不似以往的自己。
再看他,那臉上的表情正在漸漸消失,仿佛意識到了不該的話,他的表情又一次回歸冷靜和沉默,就像一尊雕塑,點他一下,他才動一下。
但看得出,他會突然失态,突然微笑,或許是因爲許久未見的緣故……
而這個想法在心底展開時,我才恍然意識到,我竟是如簇相信他,不曾懷疑過他的任何一個法,也不曾懷疑過他對任何一個事件的描述……
或許,我骨子裏也有對前世某些情形的記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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