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我了很多她們姐妹倆兒的事,從時候一起玩同一個芭比娃娃,到了長大以後遇到喜歡的男孩……
“我們隻相差兩歲,有時候她對待感情比我還真。”想起以前發生的事,張文晴坐在區花壇旁的長椅上,眼淚嘩嘩的,“那時候,她寫給喜歡男孩的情書還是我幫她代筆的,後來沒成,她還怨我寫得不好……真沒見過這麽賴皮的姐姐,你是不是?”
我不了,畢竟我沒有親人,無法理解張文晴的心情。
遞了兩張紙巾給她,我起身望向前方花壇邊上的符紙末,有人曾在這裏祭奠,區道路的地闆磚縫隙裏還夾雜着雨水也沖不去的血。
像是深深鑲嵌在了裏面,我一邊看,一邊問張文晴:“1棟最早遇害的死者叫什麽名字?”
“梁景誼,是個男孩,大學生。”張文晴抹了把眼淚,輕輕歎氣,“挺可憐的,剛從大學放假回來,就死了。”
她仰頭,盯着我的背影問:“你好像過,第一名死的死者,是整個事件的源頭?”
“嗯,他的事應該比較容易追查。”回頭,我問張文晴,“梁景誼的家人還住在這裏嗎?”
“是啊,搬不了,每周末都會來這裏祭奠。”仰頭看向1棟居民樓的高處,張文晴剛剛拭幹眼淚的眸子微紅,卻透出些許冷靜,“我姐姐死的那,剛好是梁景誼的三七,他們會不會剛好看到了什麽,隻是沒有告訴警察?”
我不會随意揣測,帶上張文晴,便找到了1棟梁景誼家。
不隻是在樓下設了祭壇、擺放了香爐和元寶蠟燭,就連梁景誼的家門外走廊上也湧動着殘留的香燭燃燒味,門口的地闆上擺放着梁景誼的照片和米飯。
張文晴愣了一下,不敢靠近:“這是……”
“引魂,希望枉死的人能夠找到回家的路,頭七、三七、尾七都會擺放。”我皺眉完,“可能,梁景誼的亡魂并沒有回家,他的家人很想再見他一面。”
罷,我便按響了門鈴。隔着厚重的藍『色』防盜門,也能聽見清脆的門鈴聲在室内響起,空靈而幽怨……
房門很快打開了,梁景誼的母親滿臉憔悴地站在門口,仿佛在短短的三周内老了許多歲。
她慢慢擡頭看着我,布滿皺紋和哀贍眼,最終停留在張文晴身上。
似乎認得她,中年『婦』女微愣,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緊張地翕張蒼白無血的唇:“你是、是……”
“張靜芸的妹妹。”張文晴苦惱地,“我是爲調查姐姐的死來的,希望您可以幫到我。”
——
張文晴态度客氣,梁景誼的母親并沒有拒絕,慢慢移動腳步,徹底敞開房門,讓我們進去。
屋子裏也很陰暗,淡淡的鬼氣在四周蔓延。
梁景誼回來過,或是一直在這裏,隻是他的家人從未注意。
直到梁景誼的母親關上房門,我才負着手、轉身望着她,直截簾地明情況:“梁景誼是第一位受害者,警方在調查這起案子的時候,應該還沒有往靈異事件上設想。”
梁景誼的母親渾身一怔,估計是把我當神經病看了。
張文晴想要幫我解釋,但梁景誼的母親看了我好一會兒,還是點頭了:“是,警察查得很仔細,也認爲我兒子是被人從陽台上推下去的。”
“後來呢?爲什麽會認定是『自殺』?”
梁母轉眸,目『色』寂靜哀傷。
她坐在沙發上,埋着頭,雙手交疊在膝蓋:“好像是查到了什麽,還死了兩個警察。”
着,她的目光一瞬擡起來,徹底落向我,目不轉睛地觀察我的反應,問:“真是被鬼害死的?”
“您有這樣的懷疑。”我從來不喜歡廢話,緩步走到落地窗前,揭開了窗簾,『露』出上面貼着的符紙,“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張文晴抱着胳膊,打了個哆嗦:“這裏也怪冷的,您要是知道什麽,就告訴我們吧,不能再死更多的人了。”
梁母低頭,不再多話。
我明白她的心思:“隻要您肯幫我們,今晚我就幫梁景誼聚魂,但不一定可以和他對話,一切視情況而定。”
習慣了我的冷淡,後來梁母激動地想要問我更多的問題,都是張文晴代勞的。我表示感激,順利進入了梁景誼的卧室。
和大多數的大學生一樣,沒畢業以前,課本都留在學校宿舍,家裏堆放的書籍都是梁景誼愛好的課外讀物。
床對面擺放着一台台機電腦,梁母梁景誼平時愛玩遊戲,回家後就經常窩在卧室裏不出門,吃飯、喝水都是在電腦前。
“早知道那時候就不罵他了,現在什麽都是後悔。”梁母抹了抹眼淚,聲音嘶啞地站在我身後,“出事那晚上,我和他爸爸都沒聽見什麽動靜,直到第二早上快要亮的時候,才聽樓下的人在大喊死人了。這間卧室的房門開着,景誼卻不在。我和他爸爸當時還沒想到那麽壞的情況,沒想到,探頭出去一看,保安和幾個居民都望着我們家的陽台,看他們的眼神我就知道,是我家景誼沒了、就這樣沒了……”
“您是,那晚上,您什麽也沒聽見?”
“是。”梁母點頭,再次确認張文晴的話,“真的什麽也沒聽見。”
“難怪。”她忍不住感慨,“我姐姐的屍體也是第二早上才被發現的,發現她屍體的人也是保安和清潔工……”
一個大活人從陽台跌落在地,任何人都沒有聽見絲毫動靜,甚至沒有聽見他們驚恐的喊叫聲……
我皺眉,問了梁母一句:“當時客廳裏『亂』嗎?”
梁母搖頭:“還好,看不出有什麽問題。”完,她又朝身後比了比,“比較『亂』的是景誼這間卧室。不過,他是一個男孩子,每次回來卧室都被他搞得『亂』糟糟的,我也沒細想……”
“現在呢?有沒有想起什麽?”
面對我的追問,梁母搖頭:“沒有,什麽也記不起來了。”
她頹敗地坐在梁景誼的床上,輕撫鋪得整齊、沒有絲毫褶皺的被褥:“知道的,都告訴警察了,但他們什麽也沒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查到了什麽,就這樣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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