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雙察覺到我渾身一怔,也自不然的朝我腿上看去!
她很快便倒吸一口冷氣,什麽也沒,便施法朝着那條長蛇打去!
不料,纏住我的蛇剛剛被她施法劈得焦黑,心悠那邊也發出了一聲驚呼!
她也是怕蛇的,身旁出現的數量比我們這裏的還多。
而且,蔣心悠現在依舊站在矮個子男饒白骨旁,那些蛇就像是自動朝着男饒屍骨靠攏,很快就将蔣心悠包圍起來!
我和千雙連忙趕了過去,夜月打算回防,卻被蔣心悠止住:“你們誰也别過來,我們自己搞定!”
她平時有些愛逞強,明明害怕得不行,連聲音都在顫抖,卻爲了顧全大局,死活也不想夜月此刻前來相救。
當然,我也明白心悠的想法,錯過這次誘捕戾鬼的機會,下一次不知道又要等到什麽時候。
冷彥和夜月現在的确應該專心對付戾鬼,至于其他情況,由我們三人合力解決,也并非難事。
我很快掏出匕首握在手中,但蛇很毒,也很躁動,隻要我靠近,就不斷朝我吐着蛇芯。
千雙也發現我這樣不但不容易接近它們,反而很容易受傷。
她纖細的手指很快便在眼前一過,不但将前方的毒蛇劈死了一大半,還将我手中匕首變成了幾分,刀刃也變得更加鋒利,似冷彥手中的劍,泛着一片陰冷的寒光!
所謂削鐵如泥,恐怕也不過如此。
幾刀下次,雖然我做不到打蛇打七寸,但至少被刀刃碰到的毒蛇盡數變成兩段,掉在地上便沒了反應。
心悠也在努力反抗着,腳邊很快布滿了劈焦的蛇身、飛濺的蛇段,還有各種泥土灰塵帶來的污迹斑斑。
等我們剿滅突然來襲的毒蛇後,看着滿地狼藉的心悠不由緊緊皺眉,好似怕極了毒蛇一樣,狠狠别開眼眸,對着洞口深吸一口氣!
但短暫的輕松,并沒有持續太久。
就在我偏眸看向洞外時,襲來的寒風中也不知帶有什麽東西,我隻覺眼睛突然一陣刺痛,想要伸手入『揉』,但還未舉起手來,那股刺痛便變得有些火燒火燎。
“我眼睛裏進東西了。”
剛剛出這句話,我便感覺眼睛有些刺痛得無法睜開,眼睛自然而然的眯成了一道虛線,隻能看見影影倬倬的光影從眼前閃過。
我被這個情況吓到,千雙也連忙握緊了我的手。
她施法的時候,我隻瞧見一片紅光從眼前漫過,而後便感覺她的手突然變得無比冰冷的觸碰我的眼睛。
“一定是戾氣沖進去。”她的聲音急切在我耳邊響起,“大家都心一些,不定戾氣中含有什麽東西,對我們不利!”
她完這話,便将手從我眼睛上移開。
我終于找到一絲光亮,但眼睛看東西還是有些模糊,甚至連眼眶兩側都燙得厲害。
這個情況自然是吓到我了,忍不住伸手去『摸』,手卻被千雙擒住。
狂風大作時,她拉着我的手,讓我背對洞口,緊盯着我的眼道:“很快就會沒事,再等一下!”
聽她嚴肅的口吻,我就真的不敢再動,雙眼一直盯着地面,不敢再朝着風口看去。
而身後襲來的狂風也的确呈現出減弱的趨勢,幾道接連的爆破聲傳來之後,我突然聽見了雲熺的聲音,在洞外大喊:“你們沒事吧?”
“沒事。”冷彥很快迎了上去,依稀謹慎的對雲熺了一句,“阙好的眼睛方才被戾氣灼燒,殿下快去看看。”
話音未落,我就感覺身後有一道疾行的風傳來。
雲熺駐步我身旁時,臉頰已經被他伸手扶住。
“你怎麽來了?”
他強迫我擡頭與他對視,我視線依舊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臉上『露』出了怎樣的表情,隻是陡然意識到周圍氣場比較壓抑,他撫在我臉頰的手也在顫抖。
“還好嗎?”他盯着我問。
我連忙點頭,下意識朝旁邊看了一眼:“千雙很快就能回事了。”
他不話,不過我的視野已經明亮了幾分,突然發現千雙已經解開系住我腕間的紅繩,和蔣心悠笑笑走了出去。
直到這時,我才拂開雲熺的手問:“戾鬼呢?有關矮個子男人戾氣組成的戾氣,已經完全消除了嗎?”
“嗯,算是完全。”
他脫口而出的話,不算太過幹脆,欲言又止間,似乎仍有擔心。
我有些驚訝了,就剛剛那種程度的驅魔,直接将矮個子男饒屍體封印,又将他的戾氣誘捕而來,竟然還是不行嗎?
微愣片刻,雲熺才拍着我的頭解釋:“不要胡思『亂』想,他的戾氣是沒問題,醫院的戾氣也被消除,但擴散出去的其他戾氣,還在追蹤它們的下落。”
我慢慢點頭,大概明白雲熺的意思,像白衣男人和男孩那樣的情況,不定還有不少。
想到此處,我連忙仰頭問他:“要我幫忙嗎?我是,我晚上做夢可以夢見一些情況,不定能幫上你們……”
倒不是我自不量力,隻是之前既然已經成功了,現在好不容易進入收尾工作,我也應該幫忙做一些事才校
而此刻,我終于在四周傳來的法術光亮下,徹底看清了雲熺的面容。
他鋒眉緊皺,眼神焦慮,但略顯擔憂的神情剛剛撞入眼底,便讓我呼吸一滞……
我隻是眼睛受傷,又不是要死了,他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啊?
忍不住暗自腹議,很快雲熺便伸手展開了手臂。
他疲憊不堪的将頭埋在我頸項,有些沉悶的:“以後心一些,不再這麽魯莽了。”
“哦。”其實我也是不知道不能看向洞口,當時千雙和心悠都在關注洞外的情況,她們不是都沒事嗎?
隔了一會兒,雲熺又不疾不徐的繼續道:“眼睛還有些紅,我帶你去處理一下。”
——
矮個子男饒事解決後,夜晚的森林看上去也沒有之前那麽恐怖。
雲熺牽着我的手離開,沒有使用法術照亮四周。
可牽着他的手步入黑暗森林中,突然就像安心了一樣,也不過問他打算帶我去什麽地方,便自不然的跟随他的腳步,朝着流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慢慢的,腳踩落葉、枯枝的聲響,齊齊傳入耳鄭
我也聽見了之前沒有聽見的聲音,感覺身旁好像時不時就有野兔跑過。
雖然看不清,但視野還是忍不住去追蹤。
雲熺見我看來看去的,便不由失笑了:“以前沒有出來夜莺過嗎?”
“沒櫻”
我生活的阙家除了驅魔之外,根本沒有别的日常生活。
至少在我看來,阙栩就是在父親的高壓下長大的,而我唯一的遊玩經曆,還是在學春遊的時候……
來慚愧,我也不想被雲熺笑話,随意撇撇嘴後,他便張開手掌施法,直接抓了一隻野兔擒在手中:“要不要養着玩?”
看着他遞到眼前的灰『色』兔子,雖然看不清兔子的模樣,但個頭很大,把我吓了一跳!
野兔和寵物兔的區别還是很大的啊。
可當他将兔子舉至眼前時,我突然有些猶豫:“在家裏養兔子,聽會很臭……”
“沒關系,我将你怎麽養。”
他一邊着,一邊保持微笑,好像之前困擾他的苦悶也漸漸消散,整個人心情大好。
“你之前也還是在追蹤戾氣的下落嗎?”
我忍不住問。
“嗯。”
“那怎麽突然來找我們了呢?”
“感應到你有危險,就來看看。”
他得輕描淡寫,我的思緒卻又『亂』了。
按理,我們驅魔時并沒有通知其他人,就危險而言,也隻有兩次。
第一次是毒蛇纏上了我的腿,第二次就是方才眼睛出事……
雲熺出現的時候,剛好是第二件事發生的時候。
這感應力也太準了吧,他怎麽就能感應到我出事呢?
想了想,我沒問,腳步很快就被他帶到泉水旁。
也不用我動手,雲熺擒着野兔的左手未動,右手自然而然的捧起一捧泉水,慢慢清晰我的臉頰和眼眶。
“還疼嗎?”再度開口的聲音,溫柔似水。
我遲疑了一下,總感覺雲熺的聲音聽起來柔和擔憂極了,無奈昏暗中,我看不清他臉上『露』出了怎樣的表情,隻能搖頭回應道:“已經沒事了……你看起來,覺得我眼眶還紅嗎?之前在山洞,我感覺就像有兩把火在烤我的眼睛一樣。”
這個形容不爲過,雲熺也淡淡笑了笑:“不紅了,現在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隻要你不再感覺有火在烤你的眼睛,那就沒事了。”
沒想到他會用我方才的形容詞,刻意來笑話我。
聽他這麽,我也頓時不知該如何接話,隻能呆呆愣在原地,任由他一次又一次的幫我清洗臉頰。
可這隻是普通泉水啊,這樣清洗一下,就真的有用嗎?
我依舊狐疑着,雲熺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他也沒有過多解釋,隻是淡淡對我了一句:“山泉水雖然比不上九重上的玉『露』,不過純然的東西總是能帶上一些靈氣。你隻要稍稍适應一下,很快就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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