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裏不乏委屈之意,倒像是我做錯了什麽似的……
我茫然若失的看着他,聽他繼續用解釋的口吻道:“這個問題比我研究過的所有佛法都難回答,我不可能把你當作其他人,你和誰都不一樣……”
這什麽意思啊?難道我特别怪異,特别的與衆不同?
先生盯着我的眼,一瞬笑了起來:“就是這樣,經常發呆,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表情又嚴肅又緊張,又……”
他頓了頓,語氣頃刻低落:“又淡的可怕。”
我愣了一下,眼中眸光閃了閃,先生估『摸』着也意識到這個詞不太好,連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讓我擔心害怕。”
擔心我胡思『亂』想,害怕我就此離開……
他眼中寫得明明白白,很容易就能看穿。
而就是看着這樣的他,眼角的淚水不知何時停滞,我呆呆望了他一會兒,很想改變一下表情,可沒有對着鏡子,實在不知道此刻的眼神是什麽樣的,隻能微微沖他一笑,有些遲疑的道:“那……這樣就很好,我沒有必要離開你啊?”
他的眼眸很快又亮了起來,重新恢複到先前那般霁月清風的狀态,挺拔的身軀稍微向前靠了靠,不着痕迹的就将我壓在了桌沿上。
“吾妻這樣,我就放心了。不如我們今晚不研習邪術,改爲研究……雙修一類?”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口吻依舊似玩笑,但舉止卻不是這樣。
幾乎在他快要吻上我的眉心時,我連忙擡頭對他:“先生當初就是這樣把她追到手的吧?”
身前的軀體一怔,先生緩緩垂眸,原有低頭之勢。
可隻是一瞬間,他淡然含笑的眸光又回歸眼底,一瞬不瞬的望着我:“我研究過,男人在回答這種問題時,一定不能有視線上的偏移。吾妻想知道什麽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或許我和其他女人一樣,每每涉及這種事,就無法免俗。
滿腦子塞着各種思慮,隻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什麽好。
先生倒是無所謂,拉着我的手指在掌心玩耍,仿佛樂此不疲般,見我再度失神,便笑得越發開心:“我很在意你的,就吓唬我了。”
——
幾乎可以肯定,先生真的忘了過去發生的事。
至少現在看來,未來的他一門心思都在我身上,好似除粒心我會離開,已經沒有别的事會令他緊張。
當晚上,我也留在了神明殿,他固執的要與我共枕,和衣躺在身側,含笑撥弄我額邊的長發:“吾妻别怕,像我這樣長久修佛的人,骨子裏一向清心寡欲,絕不會趁你不備,做出讓你生氣的事。”
可我怎麽聽他的語氣,倒像是很想做那種事,隻是在給自己找借口呢?
我呆呆看着他,不敢閉眼,不敢轉身,不敢入睡,不敢動……
倒不是真的擔心他會對我做什麽,而是很怕自己任何一個無意識的反應,都會引起他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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