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此我還是有不解的地方。
不能拆和不敢拆,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年輕老闆隻爲了保持風格而保留閣樓的原因,卻并沒有提到閣樓不敢拆的理由……
我将好奇的目光轉向茶桌對面正在靜靜喝茶的先生,許是察覺到我投去的目光,他微微蹙眉,擡眸看向年輕男老闆,輕然開口:“傳聞中是不是也提到貿然拆除閣樓會激怒‘夢鬼’,如此,便會遭到‘夢鬼’的報複?”
年輕老闆快速點頭,有些意外的看着先生回答:“您得不錯,就是這個道理。我家老一輩也提過這件事,大概是在幾十年前吧,有人曾經爲了翻新舊宅,拆除了原有的閣樓。第二早上施工的工人就發現,原本已經搬離舊宅、在外居住的房屋主人一家,居然全部死在了沒有完全拆除的閣樓隔闆上。而且他們的死相十分恐怖,屍體全部側身躺着,一個伸手掐着前一個的脖子,整整齊齊的排在地闆上,跟日本恐怖片《咒怨》裏的場景似的,讓人再也不敢去閣樓這地方。”
我想了想,大緻可以從老闆的描述中想象出這番恐怖的畫面。
坐在我對面的先生也靜靜聽着,暗眸流轉,繼續追問:“那紀歡歡這個女孩,老闆可有聽過?”
年輕老闆再度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先生反問:“這丫頭不就是其中一名死者嗎?”
他轉動眼眸,好奇的目光在我和先生之間來回打量。
大概是在猜測我們的身份和來龍水鎮的目的吧,我當時也沒在意,隻是緩緩擡眸沖年輕老闆一笑,右手手指卻不由自主的在桌面上輕輕敲打着,漸漸想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紀歡歡也并非呓靈的真實身份。
她隻是其中一名受害者,一個,曾經死于呓靈之手的女孩。
——
雖然調查有了進展,但先生之前作出的推斷被推翻,到底讓我有些意外。
我原以爲先生不會出錯,沒想到在這件事上的判斷上,竟然首次出現了偏差。
大概還是呓靈事件背後隐藏着複雜的一面吧,離開茶社時,先生雖然依舊表情尋常,但垂下的目光中,卻布滿了思慮。
認識這大半個月以來,我很少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麽,隻能聲安慰道:“其實呓靈會吸魂這件事,也是在楊敏死後才初『露』端倪。以前我們沒有注意到這點,也不認識紀歡歡,既然不會知道這個紀歡歡和呓靈是什麽關系。”
“但如果呓靈不是紀歡歡,那麽她爲什麽會出現在龍水鎮,爲什麽會跟随胡蝶家離開、糾纏在胡蝶身邊……就會變成更加難以追溯源頭的難題。”先生一邊着,一邊眉頭緊皺。
我大概可以從他的表情中看出,無論是學校的事,還是呓靈的事,都讓先生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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