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舉一動,無一不是在複制袁太太的舉止。
雲籮觀察、審視着廖素心,袁富華也是如此……
在兩人古怪的眼神碰撞下,袁富華淡淡笑開了。
已經步入中年的他,雖然依舊潇灑英俊,但笑起來時,眉目間的笑紋卻分外清晰。
他親和的看着廖素心,比了比一旁的椅子:“請坐。”
話語間少了幾分親昵感,反而多了幾分客套,和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完全不同。
廖素心垂眸間,眼底已有疑慮閃過。
見此,雲籮連忙握緊蘇卿允的手,快速追問:“袁富華是不是看穿她的手法了?”
蘇卿允微笑點頭,黑眸中遺留一抹亮光,溫溫和和的灑在雲籮的臉上:“嗯。他并不是,無可救『藥』。”
既然不是無可救『藥』,那麽最終爲何仍是死在了廖素心手上?
雲籮緊張的繼續看下去,袁富華已經叫來秘書給廖素心倒水。
他的眼睛雖然盯着手中文件,餘光卻不由自主的觀察廖素心的舉動。
雲籮可以感覺到,那時袁富華的神情已經由癡戀轉爲困『惑』,雖然依舊客氣禮貌的和廖素心聊話,但神情顯然已經十分正常。
不過袁富華的意志,最終沒有扛過廖素心帶來的魔力。
不多時,他的眼神再次泛起漣漪,神情缱绻的望着端坐對面的廖素心,緩緩一笑:“中午一起吃飯吧,我很久沒有和像廖姐這樣漂亮的女士一起用餐。”
“好。”
廖素心淡淡笑着,表情像是在諷刺袁富華。
她的神情舉止和袁太太那麽相似,難道袁富華看不出來他每都在面對和她一樣的女人嗎?
雲籮從廖素心的表情上讀懂這樣的訊息,恨不得一腳将袁富華踢醒,讓他看清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誰!
但袁富華已經死了,現在雲籮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看着他步入陷阱、掉入無盡深淵。
蘇卿允知道她心裏不好受,隻得淡淡解釋:“或許不是袁富華不夠堅定,而是,廖素心手段太強。”
雲籮點頭:“隻要有一瞬間的清醒就夠了。到時候我們将這件事告訴袁太太,不定她心裏也能獲得幾分欣慰。”
——
探靈過程中,袁富華和廖素心的交流持續了很多時日。
雖然兩人之間從來沒有越舉的舉動,但交往的時間顯然已經超過了袁富華此前的女人。
那時候,雲籮心裏越來越有氣,她不知道爲什麽之後袁富華再也看不穿廖素心僞裝的面目,恨不得整件事能夠再次出現轉機。
然而最後的轉機,卻停留在袁富華生命的最後一刻。
他主動約廖素心見面,登山看日出。
那麽浪漫的場景,坐在駕駛座上的袁富華『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廖姐,你或許不知道,你身上有一股特别優雅的韻味,很像我太太。”
那一刻,袁富華或許永遠沒有想到,這句話會成爲他最後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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