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紅衣的女人就走在她前方不遠處,手裏提着一個和她周身長裙一樣豔紅的燈籠。
遠遠的,雲籮看不真切,卻依稀能夠看見女人披着一頭柔順、烏黑的齊腰長發,而身上那條豔紅『色』的長裙也是晚禮服的款式。
她步伐輕盈,每走一步,腳跟都似要在虛空中漂浮一下,方才緩緩落地。
雲籮的注意力不自主的集中在前方女饒腳上,鎖定她同樣豔紅『色』的高跟鞋,跟在她身後走了很久、很久,才注意到女人至始至終沒有發出一絲腳步聲。
然而她也沒櫻
在夢中的雲籮,如同不存在的生物。
她雖然跟在年輕女人身後,腳上還穿着她熟悉的拖鞋,但行走在漆黑、陌生的街道上,實然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
不過周遭的環境,也并非全然黑暗。
街道兩旁的路燈依舊散發着微光,預留淡藍的冷意。
這是和雲籮熟悉世界全然不同的世界,記憶中沒有任何一條街道的路燈燈光會散發淺藍『色』的光暈,陰森森的照亮鋪滿灰『色』石闆的地面。
但在仔細觀察四周便不難發現,這條街道兩旁林立着不少高樓大廈,雖然看不清周圍建築上有任何明顯的标志,雲籮心裏依舊可以認定,如果這條街道是真實存在的,那麽,此處一定是某條特别繁華的商業街。
又往前走了幾步,提着燈籠的女人轉過一個拐角。
冷光中,雲籮看清女饒側顔,帶着無盡的蒼白。
她連忙追了上去,下意識跑了幾步。
但到拐角時,女饒身影已經消失,隻有女人一直提在手中的紅燈籠被女人遺留在了馬路正中央,陰森森的,散發着恐怖的紅光。
雲籮不敢走近,在夢中的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力。
即便心跳猛然加速,無法自控的在胸膛不斷起伏,但她還是走了過去,走近那盞豔紅如血的燈籠。
直到走到它三步之遙的地方,雲籮方才豁然停下腳步。
她終于看清燈籠的形狀,卻無法相信此刻擺在馬路中央的燈籠竟然不是一個普通燈籠,而是一個血腥淋漓的人頭!
黑『色』的頭發,國字臉的臉型,高挺的鼻梁,張大的嘴……
唯一看不見的便是人頭的眼睛,那裏已經被掏空,徒留兩個血窟窿散發着幽幽的紅光。
人頭的嘴裏也是如此,原本的舌頭已經被拔掉,從張開的血嘴中透出來的隻有無法分辨材質的圓形物體,也散發着通紅如血的光芒!
雲籮從夢中驚醒,在黑暗且熟悉的寝室中大口大口喘氣。
晶瑩的汗珠順着她略顯蒼白的臉頰不斷滑落,大大靈動的黑眸望着前方雪白的牆壁久久失神。
人頭,人頭,人頭。
她滿腦子隻有這三個字在不斷重複。
心底卻不免泛出一個可怕的疑問:就因爲上京死了一位被割頭的富商,她才會夢到如此可怕的場景嗎?
這個夢境的内容,雲籮沒有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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