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林清玄便慢慢解釋：“水鬼傳聞源自這條河，除了顧夢，沒有人知道沈毅摧毀了水鬼的魂魄。”
“你的意思是，附近的居民都知道水鬼的存在。如果有人死在這條河中，村民自然而然會認爲陳美是被水鬼害死的？”
“不錯。”林清玄再次肯定我的法，“陳麗在這裏棄屍，燒毀血衣，再接受調查，也不會引起任何懷疑。而家裏隻剩她一個女孩，她就可以在母親的幫助下順利走進大學，完成學業。”
“那她家裏人知道嗎？知道她殺了自己的親姐姐嗎？”
林清玄想了想：“在警方調查這件事之前，沒有人懷疑過陳麗，即便她的确擁有作案動機。但你想一想，所有秀山人都知道這條河中寄居着一個殺人水鬼，每年鬼月都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幾個人。即便鎮上派人來調查，他們最先考慮到的也是水鬼殺饒原因。”
“而他們擔心被水鬼傷害，所以找專案組借灑查靈異案件，于是特案組派來了方筠，因爲方筠是秀山人，更熟悉這裏的環境和居民？”
一番推測，林清玄依舊點頭：“的确如此。但方筠找上陳麗了解情況，陳麗的母親大概已經猜到是陳麗殺了陳美，畢竟那晚上是她們倆兒一起離開了家，但回來的隻有陳麗。無論陳麗用什麽樣的借口解釋這件事，當方筠出現時，陳麗的母親或多或少會有懷疑。”
“而陳美死後化作厲鬼，纏上陳麗。從7月中旬開始，就已經有了附身計劃。當時陳麗還在家裏，她的父母應該會有所感應。”我順着林清玄的法繼續分析，“發生争吵的日期，應該是在她們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記得廖倩收到郵電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是在7月22日，既然是同城快遞，陳麗和廖倩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間應該相差不到一。按照7月22日爲附身第一開始計算，陳美要想徹底占據陳麗的身體，9月9日那就可以完成七七四十九附身儀式……”
9月9日，剛好也是孫雪的屍體出現在寝室門口那。
時間上的巧合，令我神經緊繃。
“兩起事件無關。”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麽，林清玄放開了我，卻慢慢抓住了我的手，朝山上走去，“你有沒有想過，陳美或許真如陳麗形容的那樣虛僞？”
我點頭，明白他的意思：“是。如果陳美的『性』格真的很溫順，她就不會在死後纏上陳麗，占據她的身體。真正溫順的人，會害怕殺害她們的人。”
就像筆仙對我有着生的懼怕，而我就是害死她們的真兇……
陳美的複仇隻能明一點——她和陳麗一樣想要上大學，想要來到繁華的市中心，想要擺脫貧困，想要擺脫秀山封建思想帶來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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