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軍訓結束,他才穿過紛紛擾擾的人群,攔住我解釋:“抱歉,有些事我們的出發角度不同,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黃昏中,他的眼神模糊得有些看不清,我也懶得理會他抱着怎樣的心思,生硬的回了一句:“對事不對人,我不會放在心上。”
想了想,我又對他:“如果你需要人手,我可以幫你。”
“你孫雪?”趙奇有些不确信,幽暗眼神從我臉上匆匆一轉,“你不是不會驅魔嗎?”
“我的确不會驅魔,但我可以殺人。”看見他目光一滞,我悶悶不樂的出徘徊心底依舊的話,“也可以殺鬼,尤其是生畏懼我的遊魂。”
——
是不是被利用的工具,一試便知。
當趙奇真的帶我去見孫雪時,我暗自發誓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警方合作。
那是一棟鹽溪地界的老房子,灰『色』的外牆,破破爛爛。
隻有8層樓高的老建築,孤立于一片已經拆遷了一半的廢墟鄭遙遙看去,像一位苟延殘喘的老人,即将走到生命最後一刻。
趙奇駕車駛近,2樓一間房的燈還亮着。朦朦胧胧的暈黃光影透過滿是灰塵的玻璃窗,照亮一片斑駁的外牆。
“是那間屋子。”
随着他的聲音,趙奇輕松扭轉方向盤,駛過樹林。
距離很短,不過一個拐角。但車子停在老公寓樓下時,2樓的燈光已經熄滅,四周頓時陷入黑暗!
眉頭一皺,趙奇立即看來。想到身上戴有白無留下的避息符,我連忙将符紙取出、留在車内,一把推開了車門。
夜晚的空氣驟冷,陣陣陰風在四周湧動。
深吸一口氣後,我仔細回想林清玄、白無以及表哥透『露』的每一個細節,再次朝之前亮着燈那扇窗戶看去!
暗紅的身影急速閃過。
耳畔除了風過樹林的沙沙聲,什麽也聽不見。
随後下車的趙奇砰地一聲關上車門,眼見着就要上樓,被我追上制止:“你又不會驅魔,跑這麽快做什麽?”
他是一個警察,凡事以大局爲重。
可我不是。
我的想法就像從到大、寫在新年賀卡上的祝福内容那麽簡單——健康快樂,幸福安康。
換而言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沒有萬全的把握,我絕對不做出任何危及到自身安全的舉動。
但今晚我是在冒險,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去換取一個迫不及待想要證明的真相。
身上那套髒兮兮的軍訓『迷』彩服,剛好可以成爲夜『色』下最完美的掩飾。
一步踏入黑漆漆的樓道口,我迅速用左手擒住了趙奇的手腕,回頭瞥了他一眼:“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左手。如果你不跟緊,我不會費心去尋找你的下落。”
趙奇似有不解,眸光有所遲疑。黑暗中依稀瞧見他做了一個垂眸的動作,而後我聽他發出輕輕“嗯”的一聲,算是答應了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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