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餘,屋子裏已經傳來程晉輕緩的聲音。
他擁着劉婉茹的細腰,打量着她妝容精緻的臉,手指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輕輕拂過,有些困『惑』的盯着她身上那件笨重的婚紗問:“你怎麽又把這件衣服穿上了?之前不是一直嫌它重嗎?”
眼神裏透着溫柔的愛意,似乎看了她許久,才注意到劉婉茹眼中不斷流淌的淚水。
程晉愣了一下,連忙撫上她的臉:“怎麽了老婆?你爲什麽哭啊?是不是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讓你傷心啦?”
我原本不敢走近,但表哥聽見了話聲,又往前走了幾步。
而一直拖着他衣袖的我,也隻能被他帶動腳步上前,從身側觀察到劉婉茹臉上的表情。
昏暗中,她一直在哭。
床頭燈朦胧的燈光,映照着她早已被淚水模糊的妝容。
而後,程晉便笑了起來,用手慢慢去拭劉婉茹眼角的淚水:“别哭了。再哭下去,我就分不清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了。”
我想,如果有一,我也能嫁給自己真心喜歡的男人,不定也會在新婚之夜喜極而泣。不明真相的程晉大概也是這樣想的,以爲劉婉茹眼中的淚水,是因喜悅而流。
可在我的觀察下,劉婉茹又有了奇怪的舉動。
她看着程晉緩緩搖頭,擡起垂在身側的左手輕輕撫上了程晉溫柔的臉頰,突然『露』出了一絲苦笑:“對不起……”
程晉愣了一下,劉婉茹的聲音也充滿了哀贍哽咽,像是痛苦到了極緻,卻又不得不這麽做:“如果現在不殺了你,以後,你就活不了了……”
這樣的話,聽起來有些奇怪。
但話音剛落,劉婉茹就舉起手中鉛筆,精準無誤的朝程晉胸口紮去!
那時程晉已經脫去外套,上身隻有一件皺巴巴的白襯衣。鮮血流出時,很快便順着傷口朝着襯衣四周蔓延。他萬萬沒有想到劉婉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在劇烈的疼痛刺激下終于酒醒回神,腳步踉跄的朝着卧室門口奔去!
“婉茹,你做什麽?你在做什麽?!”
程晉不敢相信,瞪大眼睛屢屢回頭,那時劉婉茹的表情并不恐怖,僅僅隻是哀傷而已,但程晉還是被她反常的舉動吓得立即逃離!
但劉婉茹一直拖着婚紗裙擺在身後跟着,嬌的女人,突然變得力大無窮。好幾次她死死拽住程晉的手臂,将他的身體猛然轉過來面對她,再次舉起鉛筆,對準他的胸口紮了進去……
大概是因爲之前從報紙上看過概況的文字,我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卻又和腦海中湧出的畫面不怎麽相同。
程晉一路大喊大叫的逃到門口,但失血過多、體力不支的他,怎麽也打不開玄關的大門,隻能任由劉婉茹提着裙擺、伫立身前,一次又一次的将鉛筆紮入他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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