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無是怎麽救了爸爸的呢？
就憑一個電話？
我好奇回頭看向那個高高瘦瘦、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總覺得像他這樣幹幹淨淨的長相，也不像是特别厲害的命師啊。
而且，2004年。
那時候，他年紀也不大吧？
“别這樣看人。”爸爸拍着我的肩，“白無很腼腆，你别吓着他。”
我做什麽吓着他？
隻是不相信他會驅魔罷了……
然後爸爸就對我解釋：“白無時候住在廟裏，被寺中和尚收養。當時他給我打電話，用的是廟裏的座機，裏面傳來了寺裏的念經聲。”
“佛經可以驅魔？”
爸爸搖頭，無奈瞥我一眼：“佛家有雲，萬物皆可渡，講的是感化超度。驅魔、封印，那是道家的法。根本不是一回事。”
“可是，您剛剛不是電話裏傳來的佛音救了您嗎？”我看看爸爸，又看看白無，“如果佛經不能消滅影鬼，那麽，是什麽阻止了它的追蹤？”
“是楞嚴咒。”那個站在身後一直沒有話的年輕人突然擡眸，用很輕的聲音對我解釋，“俗稱咒中之王，是地正法的存在，擁有消滅一切黑暗的力量。”
被他清亮眸光正視，笑與不笑，都是一目輕和。
如果林清玄的長相頗爲豐神俊逸，那麽眼前的白無……
真像一個鄰家大男孩。
我稍稍愣了愣神，看着他好奇追問：“可以消滅影鬼和筆仙嗎？”
“嗯，但不能将它們徹底鏟除。”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白無清亮的眸光望着我時，就像會讀心術一樣，緩緩而答：“影鬼和筆仙一樣，不止一個。比筆仙容易對付，也有比筆仙更加複雜的地方。”
“原因呢？”
白無看着照片，用清透的聲音逐步分析：“影鬼并不全是嫁衣鬼。”
是，手中照片上的鬼影，就是最好的證明。
“然後呢？”
“影鬼的形成，都與家庭有關。包括嫁衣鬼，也不盡是嫁衣鬼。”
“這麽，兩者有重疊的部分？”
“是。”
就在白無緩緩點頭，肯定我的法時，爸爸突然抽走手中照片，拍着我的肩道：“好了。告訴你這些事，不是想讓你查明真相，隻是想讓你心裏有個底。以後，也要盡量避免與此類靈異事件接觸，别像你秦叔叔那樣，消失得不明不白。”
爸爸從不會對我恐怖的話，但這一次，語氣裏竟帶着威脅的意味。
看着他将皮箱收起，帶着白無下樓，我總有一種被忽略的感覺，不懂爸爸爲什麽和這個叫白無的年輕人，關系如此親近。
轉身時，消失已久的林清玄突然伫立身側，眸光深邃的望着爸爸和白無離去的背影，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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