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林清玄沉重點頭，“即便不是真的鬼，恐怖的形象也足以吓死許多人。基本上可以确定，吳琳的噩夢也是由此産生。”

說着，他便走到已經畫上符咒的玻璃窗前，指着窗上殘留的鬼手印作進一步解釋：“鬼的身份可以通過除形象之外的任何一點進行判定，好比掌紋，也是它們的一種身份标識。隻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玻璃窗上的掌紋各有不同。這也就意味着，殘留在吳琳身上的鬼印記不是由一個厲鬼的怨氣組成。”

之前我也察覺到了這點，還以爲是厲鬼故弄玄虛。是它故意留下形态各異的掌紋在玻璃窗上，起到威懾的作用。

沒想到這些掌印根本不是由一個厲鬼引發，我不禁打了個寒戰，訝然詢問：“這麽說，纏上吳琳的厲鬼不止一個？”

想了想，我又很快搖頭否定這個說法：“不對，胭脂告訴我是同一個鬼，沒理由……”

“沒什麽不對。”林清玄打斷我的話，将手中鉛筆緩緩遞向我，“想想它們出現的原因，再想想近來網絡上流傳的恐怖傳聞……如你所言，邀請筆仙的儀式已經變成死亡召喚，每一次召喚，都會引來同一個邪靈對邀請者展開瘋狂殺戮。而這個邪靈的怨氣組成又并非由一個厲鬼産生……大緻可以推斷，如果不是此靈殺戮過重，吞噬了無數請仙者的魂魄，那麽它的怨氣或許是由無數個相同死因的冤魂組成，而它們的死，或許都與筆有關。”

“筆？”

深邃眸光投向我手中鉛筆，我沒有見過林清玄這般認真的模樣，他也沒有注意到我臉上徘徊的驚訝。

良久一番沉默之後，他緩緩擡眸看我。

眼中深意，是一片浩瀚如海的晦暗不明。

而後，我聽他嗓音低沉的重複方才的話：“是。它們的死，很有可能都與筆有關。”-

封魂布陣-

不是線索的線索，或許對接下來即将展開的驅魔行動，毫無幫助。

但林清玄詳細的分析，卻讓我漸漸明白了一件事。

他說正是因爲“筆仙”的怨氣組成複雜，由多個厲鬼而生，所以驅魔時會受到源源不斷的戾氣沖擊，是難以成功驅魔的原因之一。好比消滅了一個怨靈，下一個怨靈又會迅速出現，貼在門窗上的這些符紙，将會一次又一次的被怨靈摧毀，若是找不到怨氣的源頭，吳琳始終難以擺脫怨靈襲擊。而唯一能夠護住吳琳的方法，還是必須從吳琳本身入手。

——

一個小時後，我和小琪姐姐下樓送走了周阿姨，順便按照林清玄的囑咐去附近購買紅燭、紅繩和鈴铛。而林清玄則留在家中繼續保護吳琳的安全，以防鬼影再次出現。

不過周阿姨離開時，倒是幾番欲言又止。我總覺得她有什麽話想告訴我，但礙于小琪姐姐在場，不便開口與我說明。

後來在超市，我和小琪姐姐隻找到小孩子玩的小鈴铛，在時間緊迫的情況下，隻能買了兩大包鈴铛和手工編織紅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