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回來了,隻是我要消散了,劍主,望你早日超脫,幽舞一直在等你!”
外界萬丈身影看向葉子,雙眼透出神芒,似乎看到了處在葉子意識海之中緩緩消散的紫衣華服少女,伸手右手輕輕撈起葉子,揮手之間,将葉子全身傷勢修複完整,葉子微微皺眉,輕唔一聲,欲靈魂歸體,恢複意識,隻是身影冷哼一聲,葉子真靈立即黯淡不已,幾欲破碎。
身影望着緩緩消散的少女,微微一笑,道:“幽舞,你且等我,大劫我已經推動,不久之後,我就會找到你,你一定要等我。”
紫衣華服少女展顔微笑,紫芒化作無數紫蝶,飛舞在葉子的意識海之中,組成一道散發出紫色神芒的圓台,紫光閃耀,華服少女化作道台消散不見。
身影望着消散不見的紫衣華服少女,微微一歎,擡頭望向虛空寂滅之外的天地,雙眼之中露出嘲諷,低聲喃道:“我身爲天地劍主,豈會抛棄自己的責任,第一步,你輸了!”
身影突然轉身,揮手之間,将葉子抛出無盡虛空寂滅之中,哈哈笑道:“上古時期我敗了,現在我又出現了,出來,你這個懦夫,天道我就要超脫了,怎的不敢過來阻我道途,哈哈,你這個小人,當初乘我突破的關鍵時期殺我幽舞,破我道心,現在我借用你的棋子再次複蘇,你怎的不敢出來與我一戰,出來,天道!”身影癫狂大笑不已,伸手指向上方,笑的癫狂不已,笑的眼淚狂飙。
“天地劍主,你莫要猖狂,我倒要看看上古時期的劍道之主到底強橫到什麽地步,我乃是天地現任神主,天道大弟子,靈皇,報上名來,我不殺無名之輩。”
身影依舊笑個不停,站在虛空寂滅之中背負雙锏的青年男子臉色一陣難看,冷哼一聲,拔出背後雙锏,口中叱道:“天地化元,神出天聽,造化天锏,殺!”
雙锏光芒閃動之間,無盡的虛空寂滅破滅消散,形成一道混沌通道,雙锏碰撞之間,化出一道金黃锏芒,直指癫笑不已的身影,锏芒臨到身影身遭,青年男子一陣冷笑,當初将師傅重傷,難以恢複的天地劍主,原來也是如此弱小,如今這是我等新人的天地,爾等這些已經逝去的強者便不要在出現髒我神眼好了。
金黃锏芒恢弘浩大,縱橫之間,足以湮殺至仙的虛空寂滅之力紛紛消散化作飛灰,锏芒摧拉枯朽眨眼之間來到身影面前,欲滅殺身影,讓其不複存在。
身影依舊狂笑不已,似乎不曾看到威勢驚人的金黃锏芒的到來,青年看到,臉色一陣難看,自己身爲天地神主,與之乃是同一境界之人,可其卻不曾理會自己如此強大的攻擊,依舊狂笑不已,真是個瘋子不成。
青年眼神一冷,張嘴吐字,化作一個紋路複雜的神字,緊随金黃锏芒,急速飛舞之間,與锏芒化作一體,形成一道黃金金甲神人,揮手之間,握住癫笑不已的身影,用力之間,猛然一握,欲把身影碾壓粉碎。
突然,金甲神人禁止不動,任青年如何召喚也無法動彈,似乎自己已經失去了與之的聯系,青年臉色大變,轉身望向身後,臉色不由得一陣慘白,揮手之間撕開虛空裂縫,欲回到現實世界。
身影冷哼一聲,一道劍光出現,化作千萬,紛紛射向青年,青年一聲慘嚎,一半身體永遠留在虛空寂滅之中,上半身從虛空裂縫之中飛出,消失不見。
身影緩緩坐下,一道金黃龍椅出現在下方,龍椅純金打造,通體鎏黃,布滿無數花紋,身影坐下瞬間,花紋點亮,身後出現九龍,沉浮三千大界,龍吟不絕于耳。
身影端坐在龍椅之上,凝視着半塊身體,微微一笑,道:“你真的不肯出來嗎?”
“時間未到,你早了!”一道聲音從虛空深處響起,身影靠在龍椅之上,呵呵笑道:“時間,我身爲天地劍主,若是連做事都要看時間,我身爲劍主又有什麽意義,我修道又有何價值,不如當個蝼蟻,任人揉捏好了。”
身影端坐在龍椅之上,背後九龍一陣長吟,翻滾之間,無盡虛空一陣顫抖,似是畏懼身影身體之中存在的力量。
身影望着遠方,默然無語,先前的聲音也不曾出現,半響,身影站起身來,擡頭望着虛空之外的一道人影,喃喃自語道:“你是我選定的人,不能失敗,這是你身爲聖子的責任,絕對不能失敗呀。”
說罷,揮袖之間,虛空一陣翻滾,化作一方三角旗,被身影握在手中,四周天地霎時間清明明亮,身影原本被黑暗包裹住的真身也露出真容。
身影萬丈之高,身形不斷縮小,化成七尺身高,身着白色長袍,長發托于背後,用劍簪束縛住,面色蒼白,眼角之間微微帶笑,一身書卷之氣,頗顯的溫文儒雅,隻是背後一道微型長劍抖動之間,鋒芒之氣畢露,攝人心魄。
長袍青年邁步之間,出現在一座萬仞險峰之上,望着峰頂盤膝而坐的老者,微微一笑,邁步走到老者身後,抱拳恭敬道:“月老,可還安好?”
老者盤膝坐在崖邊,身側便是萬仞懸崖,狂風飛舞,整個崖頂空無一物,甚是幹淨,突然一道巨石從天而降,青年不去理會,老者輕唔一聲,揮袖之間,巨石化作粉碎,消失在天空之中。
青年揚眉望着遠方山巅上的幾個十丈巨人,冷哼一聲,幾個撈起巨石欲抛起的巨靈族人神色一陣痛苦,倒在地上,被手中巨石壓在下方,臉色鐵青,活活疼死。
老者輕歎一聲,轉身回頭望着青年,揮手之間,幻化出一張石桌,二人身側景色不斷變換,化作彼岸曼陀羅盛開之地。
青年微微一笑,衣擺甩動,坐在石桌之前,望着面前的老者笑道:“月老卻是好生清閑,不去天庭當你的紅線月老,卻跑到這裏與些不知好歹玩鬧。”
老者望着青年笑容,額頭青筋跳動,最後不知想到什麽,又化去怒容,一臉笑容笑道:“老朽早就不去天庭任職,在這兒休養生息,卻還是不錯。”
青年伸手拿去茶盞,掀去茶蓋,微抿一口,一臉享受,道:“這天下,還是月老的姻緣茶好喝呀,隻是,似乎有點變味,稍顯的苦澀了些。”
正在清洗茶盤的老者雙手微微一頓,複又恢複正常,微微笑道:“劍主現在既已複蘇,便不要談那些傷心往事便是,來,君子品茶卻是有七忌呀。”
青年心中暗歎,面上卻不曾露出,微微一笑,接住老者手中茶盞,高舉過嘴,與鼻齊平,一飲而盡,老者微微一笑,不住搖頭,這麽久了,這位依舊不懂飲茶之道。
二人好生長談,此地乃是天地之間少有的洞天福地,沒有日月之分,四周天地景色不變,繁華落盡,化簡爲樸,隻有二人,一桌,無數彼岸曼陀羅。
三日之後,青年站起身來,抱拳笑道:“莫要遠送,我還有事,無須月老勞煩,隻是,望月老莫要忘記我所托之事,小子卻是先行告退了。”說罷,轉身撕開裂縫,消失不見。
老者呆呆的望着青年離去,微微一歎,感受着手中印鑒,擡頭望着長空星辰,喃喃自語道:“劍主,我雖早你出世,卻還不如你看的透徹,修道,何爲修道呀。”
老者邁步之間,繼續坐在崖邊,原本安靜淡雅的景色消失不見,化作狂風飛舞的萬仞峰頂,望着遠處,啞然一笑,出聲笑道:
安然淡泊終有日,風雷震天須有時;
一笑之間湮恩仇,他日終有明了日。
望道途,看天驕,隻是徒勞作秀罷;問道心,看過往,不過默然長歎耳;莫執着,蹉跎人生滾紅塵,不言敗,看吾長生不歸夜。
此時,天地一時寂靜,萬物一時無籁,老者盤膝坐在崖邊,狂風掃過,且當清風拂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