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道途艱難呀,我還有希望嗎,我還能重歸這方天地之中嗎,我還是我嗎?”
一個綠色頭發的老妪盤膝坐在幽谷之中,望着眼前陰火閃耀的石台,低着腦袋,摩擦着手中的手骨,一陣默然落寞,希望還有嗎,道途真的已經到了盡頭了嗎,曾經的輝煌真的随風飄逝不在了嗎,我真的成了一個屠夫了嗎。
老妪擡起頭來,雙眼幽光閃耀,伸出細長的舌頭,舔舔幹裂的嘴唇,嘿嘿慘笑之間,幽谷之中的平和被打破,變得滲人無比,陰風滾動之間,老妪站起身來,揮手将石台之上的血迹抹去,消散不見,慘然一笑,望着四周散發微弱光芒的幽谷,低歎一聲,聲音傳來,咔咔作響,似金石摩擦一般,無比難聽。
“還有希望,還有希望,定光谷之中時光停滞,我一定要進去,定光谷是我唯一的希望。”
老妪說罷,揮手之間,幽谷變作了一片黑暗虛無,消失不見,呼救聲亦是曳然而止,似乎從未出現過。
“又死了一個,這是這個月來的第七個,到底是誰在作怪,我沙岚一族久不出世,安居在這世外桃源之中自給自足,并不曾接觸過外界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什麽這個月死去的族人已然超過七個,而且皆是午夜三刻之時,莫非,是對頭作怪不成,不對,我沙岚恒族當初進入諸神黃昏之時,當時的神主便已經說過,獵魔一族永生永世不能進入諸神黃昏之中,到底是誰,給我探查清楚再來彙報。”
一處燈火昏暗的暗室之中,兩道身影在長明燈的照耀之下,影子印在白潔的牆壁之上閃爍不定。
跪在地上一臉恐色的青年擡頭望了一眼頭頂的大漢,連忙低下頭去,口中連連稱是,不見動彈,化作一道光影消失不見,前去調查清楚,再來彙報。
大漢胡須邋遢,肌肉偾張,濃眉大眼,不怒自威,怒視着青年消失不見的地方,半響輕歎一聲,轉身凝視着滿目紫金牌位,低聲歎道:“外人總以爲我沙岚恒族乃是時間的寵兒,是定光谷産生的精靈,可是誰又知道,我沙岚恒族隻是一個棄子,什麽精靈,什麽寵兒,不過隻是你們往自己頭上蓋的帽子罷了,所謂的定光神谷,不過隻是一個騙局而已。”
“嘿嘿,當初我若是狠下心來,将定光神谷的秘密公布于衆,也許我沙岚恒族也就不會被人欺辱,也不敢肆意殺害我的族人,老祖,屁,你死去多少歲月了,這麽多年來,我沙岚家爲你承受了多少痛苦,你什麽時候睜開你那雙神眼看看我們了!”
大漢望着眼前無數紫金牌位破口大罵,怒不竭聲,一臉的怨恨以及愧疚。
紫金牌位一動不動的矗立在石台之上,上面各異的字迹飛舞之間似乎是在嘲笑眼前魁梧兇狠的大漢,任你天驕無雙,任你才能無盡,到頭來不還是要在牌位面前跪拜,蜷縮在世外桃源之中怒火沖天。
修道之輩,定要銳氣沖天,鋒芒畢露,所行所想之事皆是心中最爲渴望的東西,此爲執念,修道之人,先聖之時所斬三屍便是善惡執三念,不過也稱不上斬字,而是分化,将自己三屍分出體外,悟道之時冰心鏡海,折射出自己心中的執念,以此填補自己道途,便是如修路一般,先是稿紙,再是動工,三屍是阻礙,修爲是工具,而執念才是稿紙,斬去阻礙,之後以執念爲引,以修爲爲工,成立道途,前進不懈。
萬人有萬法,衆人有多道,絕無二人道途一緻,衆生所言的九大道途乃是九個陣營,仙,佛,妖,魔,神,儒,鬼,人,武,靈這九道便是九大陣營,葉子乃是仙道中人,隻是,小師姐武雲舞乃是靈道之人,長空無忌更是儒道弟子,而王青龍修武,全身乃是真元,并非真氣,葉烺仙修三境金丹,與葉子一般無二,乃是仙道中人。
如今乃是修真大鴻蒙,萬道齊放,百家争鋒,卻是不好言論,中古時期,武堂皆是修武之人,鎮龍國更是罷黜百家,獨尊仙道,隻是中古之後,近古時期,人族道立,方才不在阻止衆人所選道途,而是由心所爲,自由自在,不去幹涉。
所以葉子身邊聚集這麽多的外道之修,葉旋朗并不曾說過什麽,更是告知葉子定光谷所在地方,回到鎮龍墓界,前去說明葉子之事,隻是葉子一想到葉旋朗走的那麽匆忙,便是一陣惱火不已,明明說好的自己的雲煙不會變成人龍,隻是,龍人跟人龍有什麽區别不成嗎?
“葉子,怎麽了,你怎麽又走神了,莫非昨天你見到雲煙一宿沒睡,跟你的雲煙好生纏綿去了不成,放心,我不會跟你家藍小藍說的,男人嘛??????”
王青龍一臉我懂得的意味,葉子翻個白眼,從石柱之中走了出來,對自己造成的一個坑洞不理不顧,雙眼飄忽不定,眉頭微皺,徑直走向旁邊的石柱,
轟然一聲,長空無忌從葉子所前往的石柱之中邁步而來,石塊亂飛之間,望着恍惚不已的葉子怒火一陣高漲不已,冷哼兩聲,走向一旁的一個石柱,望了一眼,轉身對着身後石柱轟然撞去,石塊亂飛,再是冷哼一聲,去尋找适合自己的石柱。
“葉子,你沒事吧,不要撞了,你不是說這個陣法午夜之時便會自然失效嗎,我們等午夜再出去就是了,不要撞了,真的,葉子,你不要撞了好嗎。”
雲煙淚眼朦胧,拽住葉子的衣領苦苦哀求不已,一臉的心疼不已,這是看了自己身子的人,也是毀了自己清白的人,雲家規矩,女子一生隻随一人,葉子看了自己的身子,毀了自己的清白,自己又打不過葉子,隻能爲葉子着想,小女子姿态了。
葉子神遊物外,對于雲煙的哀求自然不曾知曉,依舊筆直而去,對着眼前冒出頭來的石柱橫沖而去。
雲煙一陣決然,拉着葉子的袖口不曾放手,是自己貪玩進了這個陣法之中,自己不能看着自家男人在這裏傻傻的撞石柱找出路,自己一定要陪着葉子找到出路。
葉子身後拖着個雲煙,對着眼前石柱橫沖而去,轟然一聲,葉子從石柱碎片之中走了出來,對着眼前的石柱而去,而身後卻沒了雲煙的身影。
“嗚嗚,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乃是天狼之女,厄運不斷,也不會拖累你們跟我一起進到這個陣法之中了,嗚嗚,都是我不好。”
雲煙手中攥着一塊白布,哽咽出聲,淚水似乎不要錢般,将葉烺衣襟濕透,漏出内裏的紅色肚兜,看的長空無忌一陣眼饞,卻被王青龍伸手拽起,扔到一旁,砸斷十餘根石柱。
王青龍輕輕颌首,對着葉烺點頭示意,望着一抹紅色,臉色通紅,一陣讪讪,連忙扭頭望着一旁,對着石柱撞了上去,繼續尋找可撞之物。
葉烺神色一變,連忙将紅甲浮現在體表,蓋住洩露出來的一抹春光,望着懷中低泣不止的雲煙一陣無奈。
看起來彪悍無比,敢愛敢恨,其實,隻是一個半大丫頭而已,遇到事情不知道用自己的力量解決,哭鼻子倒是沒有少過,黴運又是一樁接一樁,卻是有些可憐,葉烺望着神遊物外思索破陣之法的葉子一番白眼,心中暗罵活該。
“雲煙,不要哭了,這裏是諸神遺迹,誰知道這裏也會有天然的道陣,不過,不用害怕,葉子這家夥别的不好說,點子卻是不少,總會有辦法的不是。”
雲煙止住哭聲,擡起頭來,面帶梨花望着葉烺輕嗯一聲,轉身望着眼前三個大男人跟瘋子一般,對着石柱撞個不停,滿是疑問。
“這座陣法乃是天然道陣,四極時空土皇陣,入陣之後,四周天地之間的土源氣彙聚之下,形成道道石柱,将陣中之人碾壓緻死,甚是可怕,不過,現在陣法剛剛形成,内中積累還不是很厚,葉子三人不斷遊走,以肉身之力破去土源之力,卻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葉烺望見雲煙一臉疑惑的樣子,出聲解釋道,雲煙點點腦袋,出聲問道:“那他們不痛嗎,用肉身之力跟石柱子對抗,這不是找死嗎。”
葉烺滿頭黑線,伸手撫頭好生無奈,出聲問道:“你師父當初教你功法之時沒有告訴你修道之後的變化嗎?”
“師父?”雲煙滿頭疑惑,望着葉烺低聲問道:“你是說葉子嗎,當初葉子讓我做他的侍女之後,挑剔我老是要打瞌睡,就教了我功法修道,其他的,葉子沒說過來着。”
葉烺滿頭黑線,銀牙咬的咔咔作響,望着雙眼恢複清明的葉子冷聲怒道:“死葉子,你幹什麽不好,竟敢拐騙人家弱小女子,你是不耳根子又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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