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兵!信兵!”我不假思索地抓起傳信兵的衣領,面色猙獰地大聲道,“東西呢!東西呢!你難道隻帶來了一封信嗎?!還有沒有别的東西?”
“屬……屬下……”傳信兵手足無措地瞪大了眼睛,或許是我的表情太吓人了,驚得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僅如此,連我身邊的夏侯惇也是大爲驚愕,像是不認識我一樣地愣愣盯着我——自從結交我以來,他還從沒見過我如此“失态”……
究竟發生了什麽石破天驚的大事情?
“東西啊,東西啊,槍啊,海報啊,避孕套啊……oh **!”我無奈地捂住了額頭,我和他說那些他能懂嗎?!
我強迫着自己深吸了幾口長氣,盡量讓自己激動難抑的心情平靜下來。
“這位同學……哦不,丞相麾下勇敢盡責的傳信兵,你好。”我“和藹可親”地擠出一絲比鬼還難看的“微笑”,輕按着傳信兵的肩頭,柔聲道,“這封信,你從何而來?你是從許昌過來的嗎?”
“……”傳信兵吓得依舊面無人色,良久才深深地作揖到底,恭敬道,“回天策軍師的話,屬下隸屬于帝國許昌軍機部,這封八百裏加急文書是内務府委托我送來的。”
“内務府?”我眉頭一挑,想了想,沉聲道,“是荀彧大人下的令?那相關的物品爲什麽沒有一起送來?”
“這個……屬下不知。”傳信兵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待看到我投來嚴厲的眼神後,小聲嗫嚅道,“尚書令大人說,附帶的物品太過沉重,不利于派送,因此就不讓我帶來了……”
“靠!這不是要活活急死老子嗎?!”我頗爲不耐地拂了拂衣袖,想起這些“大殺器”對我不可言喻的重要性,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塊純金打造的令牌,緊盯着傳信兵的眼睛,高聲道,“現在我以全國首席天策軍師、軍機部副大統領的身份命令你,立即啓程返回許昌,動用一切力量将相關物品火速送至潼關,記住,是所有的物品,不許落下一件!若遇攔阻,可以便宜行事!聽明白了嗎!”
我故意将“便宜行事”四字說的重了許多,傳信兵臉色狂變,年輕的面龐上浮現出莊重和激動的神采,叩倒在地道,“諾!屬下必定完成任務!”
“好!很好!”我一臉鄭重地将令牌放置在傳信兵高高托起的掌心之中,承諾道,“此事非比尋常,務必謹慎、保密、雷厲風行!若你圓滿完成,我連升你三級!聽清楚了嗎!”
“諾!”傳信兵大聲怒吼,激動地全身止不住地發抖。
“你叫什麽名字?”我心中盤算着美國的卡利科9mm沖鋒槍到底會不會用,手榴彈發黴了嗎?93版的《百科全書》還靠譜嗎?最好上面記載着諸多給力的發明啊……至于林志玲的海報,拿來打飛機都不夠格——天知道蕭洛幹嗎喜歡那個聲音特嗲、隆胸腿長的“台灣大嬸”?
“屬下……叫閻清清。”傳信兵細弱聞聲,面色突然就羞赧了起來。
“清清?”我費解地審視着他,瞅了老半天也信不了他是女扮男裝的。
“好了,你速去速回吧,我等你的好消息。”我見傳信兵頭低地都快貼着鼻子了,趕緊催促他辦正事。
“是……”傳信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抱了抱拳飛快地移動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尖銳嘹亮的号角聲如猛獸出關般響天徹地的刺破長空——伴随着古怪的嗚嗚聲響,關隘下的西涼鐵騎轟然而起,整齊地向後退出三百米之遠。
地動山搖,馬蹄铮铮,一望無際的平原前沿,赫然隻留下了一騎一馬——号稱萬夫莫敵的“神威天将軍”馬超挺槍凝視前方,威武的銀盔在陽光下耀耀奪目,英俊的臉龐自信而從容;在他的身旁,一個年輕的士兵青澀而堅定地高舉着巨大的軍旗,時不時地側過臉極其敬畏地端詳着自己的統帥。
“這演的又是哪出戲?”我稍顯不解地來到關垛上,俯瞰着偌大平原上那孤傲絕倫又神風淩淩的馬超,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頭。
“依末将淺見,馬超這是要下戰書了……”夏侯惇戰意澎湃地握緊了手中的長戟,那雙飽含人間滄桑的獨眼之中掠過一抹短暫的寒光。
“報!奏天策軍師,馬超遣使約戰!”
果然,須臾之後,一個面色沉穩的校尉捧着一片竹簡來到了我的身前。
我示意夏侯惇接過,夏侯惇二話不說,氣沉丹田,朗聲念道——
“大漢扶波将軍馬援之後,大漢征西将軍之子馬超見唔:
久聞奉孝先生大名,今幸一會。
先生賢而高寡,多有仁義,何必依附曹賊,行大逆之事?
漢室末年,天下紛亂。黃巾作亂,群雄争霸,緻天下黎庶苦不堪言。曹賊自承武勇,挾天子以令諸侯,中原大地,人人隻知曹賊,而不從天子之命。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今我興仁義之師,攻占長安,直指許昌,望迎回獻帝,昭日月之朗朗乾坤,還漢室正統之聖明。
先生若敬畏天之道,明倫理之綱常,何不棄暗投明?
超必沐浴焚琴,執師禮,千裏相迎。
吾馬超一介武夫,個性耿直——若先生執迷不悟,休怪我西涼鐵騎兵強馬壯,刀槍無眼。
古人尚武,我亦推崇。
此般,吾一騎當先,恭迎中原各路猛将好漢賜教。
孟起不懼,單挑可矣,車輪也可,隻要叫我敗下陣來——言出必行,我十萬西涼鐵騎即刻退去。
超一諾千金,望先生好生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