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和藹溫暖地笑着,微眯的眼睛猶自保持着一種慈悲又殘忍的複雜笑意。 他慢吞吞地坐了下來,口中喃喃自語,似乎正在爲自己剛才出手傷人的罪行進行着神聖的超度。
“我是裁決,我是光明。我是黑夜裏的最後一絲光,跟着我的,必不在黑暗行。我既無悲無喜,何來有名有姓。無明實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法。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
無色越說越快,低下頭又迅速地擡起頭,看着眼前被震驚得無以複加的陸遜,漆黑的眼眸中透露着溫和與憐憫,淡而精湛的佛門氣息在他臉上漸漸浮現,便是肥厚唇角旁的那滴朱血也透着慈悲的意味。
“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淫僧!你在搞什麽鬼!”
陸遜怒不可遏,俊臉上已經十足煞意。
“嗖”的一聲,卻是已經失去控制的曾伊操着九節鐵骨鞭向着陸遜的腰間狠狠地掃了過來!陸遜大驚失色,爆喝一聲,側身堪堪躲過,随後兩人矯健的身型迅速地纏鬥在了一起。
饒是陸遜武藝精湛,可惜一身好本領又不能對自己親如妹妹的曾伊痛下毒手,隻能拼命地躲,使勁地讓。驚心動魄地大戰了數十個回合,心有餘悸的陸遜一直疲于閃避,不能還手不能反擊,處在了絕對的下風,身上好幾處都已經挂了彩。
曾伊的臉頰妖異得绯紅一片,雙眼空洞洞的,愈打愈是興奮,好像陸遜就是她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一般,下手狠毒,毫不留情,專往死裏攻。
“今日的執著,會造成明日的後悔;承認自己的偉大,就是認同自己的愚疑;你每天若看見衆生的過失和是非,你就要趕快去忏悔,這就是修行,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無色念念有詞,一雙眸子霍然睜開,明亮的驚人!整個人在瞬間像變了個人似的,大聲地獰笑着,張牙舞爪,一股**之色陡然蕩漾而開,破爛僧衣的下身處高高地隆起,那醜陋的事物居然破褲而出,紅腫一片,大的吓人!
“離地三尺一條溝,
一年四季水長流。
不見姑娘來洗澡,
隻見和尚來洗頭。”
無色放肆嚣張地大笑着,沖着不遠處的樂姗勾了勾手指,待早已吓得面無人色的樂姗顫顫巍巍地走近,伸出粗壯的手臂一把勒住她的脖子,寒聲道:“乖,去找個年輕靓麗的女徒弟來,本長老原本應當辦正事的,可惜春心大動,實在沒辦法了……”
“是……是……”
樂姗害怕地縮了縮頭,精瘦的臉龐顯得十分恐懼,她雖然極愛男女媾和之事,卻也不敢與眼前的淫僧“遊龍戲鳳”,大戰三百回合。聽說死在淫僧無色胯下的女人不計其數,死相更是凄慘無比。
“呵……啊!”
片刻後,隻見無色滿足地呻吟一聲,一個豐腴健康的女子痛苦地倒了地上,原本白皙的面龐已經紫黑一片,那睜大的眼眸中不斷地湧出屈辱的血水,眼看着幾乎已經奄奄一息。
“做事時,戒一快字;無事時,戒一偷字;有事時,戒一亂字;難事時,戒一懼字;易事時,戒一疏字;大事時,戒一浮字;小事時,戒一煩字;急事時,戒一躁字;緩事時,戒一怠字。”
無色神清氣爽地提了提褲腰帶,從地上胡亂地拾起幾片枯葉往猩紅粗壯的“槍杆”上擦了擦,口中低低碎語,荒淫的臉色竟詭異地又漸漸流露出悲天憫人的莊嚴氣息——雙手合十,眉頭緊皺,低着頭,痛心疾首道:“罪過,罪過,我本無色,奈何有色?我未曾見聞,慈悲而行惱,互共相嗔恚,願生阿彌陀。若人如恒河,惡口加刀杖,如是皆能忍,則生清淨土。人之過惡深重者,亦有效驗。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無色苦笑着搖了搖頭,滿臉的羞慚之色,居然走到剛才被他奸污的無極宮女弟子面前,跪下了地,虔誠地磕頭道:“施主,小僧一時亂了心魔,被**所控制。如果你有所不滿,就活活打死我吧,小僧絕對不還手就是……我佛慈悲,阿彌陀佛……”
“你……你……”
那女子一臉蒼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虛弱的眼眸中才剛剛閃過一絲怨毒,就見一隻白淨素潔的大手惡狠狠地插在了她的喉嚨處,原本還伏地祈求原諒,閉目忏悔的無色,此時居然已經面無表情地扯開了嘴角,笑如厲鬼,殘忍冷漠。
“佛固不見棄于罪人,當承玆行以往生耳。阿彌陀佛,施主,你想得如此痛苦,不如去西方極樂世界享受享受愉快的人生吧。”
無色悠然自得地站了起來,揚起的笑容陰森、邪惡,又隐隐帶着一股讓人徹骨冰寒的病态之色。
他獰笑着伸了伸四肢,指着遠處的陸遜,大笑道:“司長大人,輪到你了!去西方極樂世界風風光光地走一圈吧,聽說佛主很想您那!哈哈哈!”
無色得意地仰天大笑着,尖銳的笑聲說不出的驚悚吓人。
樂姗及衆無極宮弟子早已吓得滿天大汗,渾身顫抖不止,她們雖然和無色算起來還是同門同脈,卻也對眼前瘋瘋癫癫的淫僧十分忌憚,生怕一不小心就遭了殃,小命不保。
淫僧無色,的确太過可怕。
此人虛僞、古怪、似慈似悲,精通佛法。當你以爲他是心地善良、普度衆生的得道高僧時,下一刻,你已經被他的外相所欺騙,不僅被剝了個精光,還要受他蹂躏,糟蹋;當你以爲他善留一絲最起碼的人心道德之時,他又假借忏悔,将你殘忍殺害。
他不僅是個僞君子,更是個瘋子、變态、喪心病狂的惡魔。
沒有人知道雄才大略的無極宮宮主爲何要收留這樣的淫僧爲長老,也沒有人知道本該淩遲處死的淫僧無色,爲何能從天牢裏逃出,而且居然搖身一變,成爲了無法無天的無極宮長老?
無色膽敢擊殺堂堂監察司司長陸遜,難道膽大妄爲的無極宮真的想造反不成?
在赤壁後勝利凱旋的江東,真的會因爲兵馬大都督周瑜的病重,而深深地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
陸遜驚駭莫名,心痛如絞,知道此時已是生死關頭,隻能豁出性命,背水一戰了!于是大喝一聲,凝眉一探,敏捷的左手在曾伊的身上飛快地連點了好幾處穴道,才堪堪制服了陷入瘋魔之境的曾伊。
這種神奇的點穴法失傳已久,相傳是數十年前江湖中人稱“盜聖”的白展堂的成名絕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令人防不勝防,乃是快意恩仇,馳騁武林的必學功法,号稱“葵花點穴手”。
隻是此等點穴法殺傷力太大,中穴者筋脈受阻,會留下大量後遺症,嚴重者甚至可能會出現癱瘓的危險。所有陸遜不到萬不得已,一直不敢動用。
“曾伊……對不起了……”
陸遜溫柔地扶住軟軟倒下的曾伊,俊朗的臉頰寒氣深深。他身爲位高權重的監察司司長,從未如此狼狽過,而将他逼入絕境的,居然會是吳侯重用的無極宮宮人!實在叫他怒火中燒,哭笑不得!
“無色……我陸遜陸伯言發誓,今日若不把你留下,我就愧對列祖列宗!愧對江東父老!”
陸遜面沉如水,薄薄的嘴唇緊抿着,高大的身軀如山嶽般傲然而立,一種獨有的沉靜之美,在月光下,更顯冷酷、凄美。
盡管陸遜身上已經多處受傷,左臂更是被無色用佛珠彈開了一道血口,但是軍人的血性讓他無所畏懼。
本已無路可退,何不殊死一戰?
本已退無可退,何不浴血死戰?!
他要對得起他體内所流淌的血液,因着血液擁有着一個震蕩寰宇的名字:江東!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何故動怒?佛說要有光,這世界就有了光;佛說要我死,我就不得不死。你我皆是凡人,是生是死,何故執着?你若想死,那就死吧,何必要小僧死?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末法衆生,無論有善根無善根,皆當決定專修淨土;善根有,固宜努力,無,尤當笃培;汝須自知好歹,修行要各盡其分,潛修默契方可,急急改過攝心念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彌陀佛。”
無色雙手合十,神色十分謙卑,滿臉的五官幾乎動也不動,不知曉他底細的人還以爲他是禅思睿達的高僧,可惜破褲下的醜陋之物赤-裸-裸地暴露在空中,正軟趴趴地耷拉着,像是發春時被人一棍打斷命根子的爛狗,說不出的搞笑猥瑣。
“說什麽狗屁!臭死了!難聽死了!本司長一個字都沒聽懂,也根本不想聽!無色,你作惡多端,好淫無度!罪惡滔天,人人得而誅之!爲了江東,我今日無論如何也要除去你這顆毒瘤!受死吧!”
陸遜星眸之中似要噴出火來,剛想動手,一道嬌嫩嫩的女聲從遠處突兀地傳來,宛如平地裏的炸雷,生生撕裂這個注定不太平靜的夜空。
“伯言哥哥,等等我!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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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說聲,寫這些不是拖戲,關系到後續的一系列發展。
我希望我的三國可以有很多有趣的元素,熱血、搞笑、武俠、兄弟情,戰火情,愛情,親情等等。感謝嘟嘟哥,還有貓貓,淡淡,你們的鼓勵讓我很溫暖。真的,謝謝,一個作者即使寫到最後分文無獲,但是珍貴的友誼,已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