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你怎麽樣?”何施眼睛裏已經泛起了血絲,“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喝點水?”
“你,你怎麽來了?這是哪?”袁希看着何施,有氣無力地道:“你不是不想來見我嗎……”
“怎麽可能!”何施一臉心疼地道:“我聯系不上你,隻好和你的經紀人溝通,可他卻說你現在處于特殊時期,不方便見人,我之前來過一次,還被人攔下了,說你在休養……現在我已經把你從那個鬼地方接出來了,希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我……”
袁希緩了口氣,一字一句地道:“何施,我是個罪人,我不應該活着。”
陸兆辭在一旁,沉默地聽着袁希将自己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她是個孤兒,被送到一家稀奇古怪的學校之後,遇到了許多糟糕的事情,那所學校名義上是所學校,實際上卻是利用這群少男少女賺錢,手段行爲都非常令人發指。
袁希被救出來之後,精神狀态一度不太好,好不容易有了緩解就開始出門工作,後來被星探發掘進入到了公司裏,卻又不幸陷入到了另外一個深淵。
那個人知道她從前發生過的所有事,并且以此來威脅,當時的袁希本來就涉世未深,聽到這話慌的不得了,很怕自己那肮髒的過去被人挖掘出來,隻好答應了下來,而梁潇就是那個時候和她認識的。
和被逼迫的袁希不一樣,梁潇顯然是自願加入的——這個組織以潛規則内幕交易爲主,欺騙和誘拐了很多新入行的年輕女孩,有的不願意,就會被強行欺辱,袁希隻是負責給自己公司的一些新人提供聯系方式,來不來都是她們自願,可梁潇就不一樣了,她對新人進行各種各樣的威逼利誘,所以才會有了之前逼了一個年輕女孩跳樓的事情。
“我覺得自己罪孽很深重,”袁希一臉痛苦地道,“梁潇逼迫那個女孩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可我當時卻沒有站出來揭發她,如果我站出來揭發了梁潇,就算沒有辦法撼動他們的地位,也至少可以保下那個女孩的命……”
“這件事不能怪你,你當時甚至都沒有辦法自保,怎麽可能還顧得上别人?”陸兆辭搖了搖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至少你沒有利用強權去逼迫人做過什麽。”
“大家一直都說我很高冷,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我本來也是有朋友的,可就在我交了圈子裏第一個朋友的時候,經紀人就要求我把她也拉到組織裏面來……”袁希的表情逐漸變得痛苦起來,“我當晚就跟她絕交了,這幾年她在圈子裏沒有混出什麽名堂,但是好在找到了其他出路,現在也過得很好,隻是我一直沒有跟她解釋過,爲什麽要突然和她絕交。”。
“你做的很好,”何施輕輕拍着袁希的後背,語氣裏壓抑着一絲心疼:“我很高興你在那樣的環境裏沒有迷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