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梁潇看了看時間,估計差不多了,才摸索着爬了起來,走到了聶川的卧室。
酒店的高層是有欄杆的,想把人推下去屬實有些費力,梁潇拖着男人的時候,累得氣都要喘不動了。
她走到窗前,推開窗,深吸了一口外面冰冰涼的空氣。
把他推下去,推下去就好了,死人會保守所有秘密,并且替自己承擔全部罪名,以後的自己依然是個風風光光的大明星。
想到這,梁潇莫名多了幾分力氣,她試圖把男人的腳擡起來,卻發現怎麽也擡不動。
就在她使力的時候,頭頂幽幽地傳來了一聲歎息。
梁潇吓了一跳,正想說什麽,就感覺自己一下子雙腳離了地,夜風吹在她臉上,借着月光,她清楚地看到了聶川那雙不帶絲毫感情的雙眸。
“你——”
男人輕輕一笑,手臂微微使力,就将女人的下半身甩出了窗外,他從自己的睡衣口袋裏拿出一張薄薄的紙,放進了梁潇胸前的口袋内,看着她瞬間布滿了恐懼的面龐,薄唇微微開合。
“再見。”
“啊——”
尖叫聲刺破了沉寂的夜,然後就是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的響聲。
男人若無其事地退後了兩步,哼着小調走向梁潇的背包處,拿出手機将郵件删幹淨,又從夾層拿了把小巧的匕首出來,亮出自己布滿淤青的胳膊,随便找了個角度劃了幾下。
匕首被他随意丢在地上,他在床通往窗戶的路上走了幾步,血迹順着胳膊流下,暈染了地毯。
做完了這一切,他才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讓自己看起來更狼狽一些,然後跌跌撞撞地沖出了房間。
“來,來人,救命……”
——
“好點了嗎?”阮棠坐在病床邊上,目光關切地看着趴在病床上的陸兆辭。
“好的很,”陸兆辭縫針時打了麻藥,所以此時并沒有感覺到什麽明顯的疼痛,“不過梁潇砸的還挺狠的,我足足縫了三針呢,這是不是可以告她故意傷人了?”
“你先别想那些了,安心養好身體吧,”阮棠瞪了他一眼,手裏也沒閑着,幫他剝了瓣橘子,“吃點?”
陸兆辭自然地張開了嘴等待投喂。
阮棠把橘子塞到了他口中,道:“袁導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說如果有需要配合取證什麽的,她那邊都沒問題,而且他們也着手準備和梁潇解約了。”
“解約?那之後的戲份呢?這個配角戲份可不少。”
“别提之後的了,如果梁潇真的構成犯罪,之前有她的鏡頭都要重拍,袁導愁得頭發都要白了……”
“這樣啊,”陸兆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是,那樣的話,梁潇算是污點藝人了,到時候電視劇播出去,影響會很差的。”。
兩個人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話,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深夜,陸兆辭看阮棠第三次打哈欠的樣子,笑了聲道:“我白天打完針休息了好一會,你沒睡覺,還是早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