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拉扯的阮棠下意識地轉過身子,臉沖着正下方直直地怼了下去。
而怼下去的位置,更是有些惱人的湊巧。
她還來不及叫出聲,就被唇上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驚住了,她整個人趴在陸兆辭身上,雙手撐在男人胸前,僵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而陸兆辭隻是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鍾唇角就傳來了一陣令人心悸的溫度,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就見女孩瞪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滿是無措。
對視一眼後,兩人的腦細胞才從假死狀态一秒複活,阮棠手忙腳亂地從陸兆辭身上爬起來,男人也飛快地坐直了身子,偏着頭掩飾自己已然開始泛紅的臉。
“我——”
“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了嘴,阮棠嗫喏道:“你,你先說。”
“對不起,”陸兆辭的手扯着裙子邊,垂着頭的樣子莫名有點可憐,“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怪你,是我不小心撞上去才會這樣的,”阮棠咬了咬唇,有些懊惱地道,“我,我應該沒碰到……”
“别說了,”陸兆辭“啪”地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咬着牙道,“你是女孩子,就算真……親上了,也是我占便宜。”
“可你是初吻啊。”
“你不是?”
兩人一齊陷入了沉默,再起身時就都恢複了正常,隻有陸兆辭微紅的耳尖和微微顫抖着的手指洩露了他并不平靜的心緒。
門外的陰風已經停了,隻有李颢還站在院子裏,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陸兆辭和阮棠推開門走了出來,而另一邊,毛琪琪和梁榮看見他們,也跟着出了門,四個人圍着李颢,好奇地打量着。
“我隻是做個日常法事,”李颢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故作高深地道,“這地方不太吉利,你們都小心些吧。”
他剛說完,楚茹就出現在了院子門口,一臉平靜地道:“下午有個戲台班子在花園搭台唱戲,你們都要到場,記得不要遲到哦。”
“戲班子?”阮棠挑了挑眉,“誰請來的?”
“世子請的,是準備給王爺您慶壽用的,”楚茹如實答道,“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毛琪琪笑了笑,“爹,娘,咱們走吧。”
阮棠和陸兆辭并肩走在前面,身邊是低眉順眼的梁榮,毛琪琪落後一步跟着,李颢則走在最後。
花園離得不遠,幾人到時,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今天這出戲啊,演的是薄情郎負心漢,”台上的人咿咿呀呀地唱道,“洞房花燭好模樣,怎知内裏良心喪,金玉其外我細端詳,骨子裏忘恩負義惡豺狼。”
“負心漢的戲?”阮棠看了眼毛琪琪,“你點的?”
“哪能啊,這都是他們自己定的,”毛琪琪倒了杯茶水給阮棠,“爹,你要是不喜歡看這個,我就叫他們換一個演。”。
說着,毛琪琪就踢了梁榮一腳:“去,叫他們換個戲演,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