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導演就毫不留情地挂斷了電話,并且把留守房間的攝影師叫了回去,隻留下了無數台攝像機,暗戳戳地在各個角落窺探着。
阮棠和陸兆辭被他這段長篇大論繞迷糊了,直到吃完了飯準備午休時才反應過來——
導演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啊!
演戲裏的同床共枕那能叫同床共枕?鏡頭下的睡覺哪有幾個是真睡?
可這是真人秀節目,吃飯是真的要吃飽,睡覺也是貨真價實地睡,怎麽能和拍戲相提并論呢?
然而事已至此,再計較已經是無濟于事了,兩人隻好合衣在床上挨着躺下,準備小憩一會。
“……阮棠,”裏間的床榻上,陸兆辭摸着自己的一頭钗環,語氣無奈地道,“我是不是得把假發摘下來。”
“我幫你吧,”阮棠側坐在床上,探身幫陸兆辭卸下了頭頂的發冠,“化妝組應該是考慮到了你休息的問題,發冠都是可以松動的,你起床後我再幫你戴就好了。”
陸兆辭看着身前女孩的素色衣領,鼻尖微微動了動。
她身上的氣息很溫暖,還帶着淺淡的幽香,那香氣遺世而獨立,帶着淡淡的距離感,和她整日笑語晏晏的模樣截然不同。
明明是相悖的兩種感覺,放在女孩身上卻難言得融洽,陸兆辭放緩了呼吸,生怕破壞了此刻的氣氛。
“好了,”阮棠把發冠放到一旁,伸了個懶腰道,“唔,休息一會吧,下午節目組還不知道要折騰些什麽呢。”
“嗯,”陸兆辭看了看還算寬敞的床榻,把自己的枕頭放在了床榻之間作爲分割線,“你睡裏面還是外面?”
“裏面吧,”阮棠抱着自己的軟枕,動作利落地躺到了裏側,把薄薄的被子放在中間,然後把陸兆辭的枕頭端端正正地放了回去,“下午去找找楚茹,讓她晚上多拿一床被子來。”
兩人折騰了半天,總算是合衣睡下了。
說是睡下,實際上也隻是小憩一會,大概十幾分鍾後,阮棠就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隐約聽見外面傳來了一聲驚叫。
她頓時清醒了不少,起身想去看看情況,就看見身邊的陸兆辭動了動身子。
“怎麽了……”男人迷茫地睜開眼,聲音有些微啞,配上妝容,頗有些妩媚的意味,“出什麽事了嗎?”
“不知道,”阮棠穿好外裳,準備出門去看看,“你先在屋子裏待着,等我出去看看情況。”
她推開門,往外瞥了一眼,隻見李颢在院子裏揮舞着拂塵,嘴裏還念念叨叨着什麽。
陸兆辭也把頭湊了過來:“這是幹什麽呢?”
“大概是完成任務?”阮棠看了他一眼,“你的任務是什麽?”
陸兆辭對上女孩的雙眼,遲疑了一瞬,還是說了實話:“活着。”
話音剛落,門外就突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
一陣冷風吹過門前,陸兆辭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被自己的裙擺絆住了腳,他手慌亂地往前一抓,剛好抓到了阮棠的肩膀。。
轉眼的功夫,兩個人就從一起扒門縫變爲雙雙向後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