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助理唯唯諾諾地應了聲，縮着脖子不敢說話了。

小胡子則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出去：“辦好了，她已經被我趕走。”

另一邊很快回道：“等消息傳出來，尾款就會打到你賬戶上，合作愉快。”

——

“你叫阮棠？”妝容美豔的年輕女人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沖阮棠伸出了手，“幸會，我叫黛西，是位攝影師。”

“幸會，”對于漂亮的小姐姐，阮棠總是能多幾分耐心，“很高興能與你合作。”

“合同在這，”黛西從旁邊的助理手裏接過兩份合同，一份推到了阮棠面前，另一份則交給了龔姐，“封面加内頁，薪酬是業内的普遍價格，發出前會交給你們确認——不用擔心我把你拍醜，如果你覺得成品不ok，在交稿期限之前，随時可以重拍。”

“封面？”龔姐愣了愣，“你是說，要用阮棠做封面？”

“對啊，”黛西紅唇微微勾起，顯得十分愉悅，“我喜歡她，而且她很适合今天我要拍攝的主題。”

阮棠看了眼合同，感覺沒什麽問題，看見龔姐也點了頭，才笑道：“那麽就預祝咱們合作愉快了。”

“一定會的，”黛西眯起眼睛，笑得像隻狐狸，“我看人一向很準……小姑娘，相信我，你會火的。”

阮棠笑了笑，沒接話，起身跟着化妝師走向了化妝間。

“今天的拍攝主題是白玫瑰和紅薔薇，”黛西拿着相機，給阮棠比劃着她要站的位置，“這是你的第一套衣服，是白色微蓬的紗裙，你要拍出初戀感，少女感中還要有一點吸引力。”

“初戀感嗎？”阮棠思索了一下，“好的，我了解了。”

第一組拍攝道具是咖啡廳水吧的桌椅，阮棠坐到高腳凳上，流沙質感的裙擺微微散開，露出一截纖細的小腿，她趴在桌子旁，沖着攝像機抿唇微笑，眼裏閃爍着甜蜜的光芒。

“非常好，換個姿勢……”

黛西不停按着快門，捕捉着阮棠的一颦一笑，光是探着身子已經無法滿足她的需求，最後兩個人都轉進了攝影棚裏，一個抱着花甜笑，另一個則舉着相機飛快捕捉着最美的鏡頭。

“紅薔薇難度大一些，”黛西小口喝着咖啡，神采奕奕地道，“你的妝容會更豔麗，大紅色很難駕馭，但我相信你可以，記住了，我要的是風情萬種，絕不是媚俗。”

風情萬種卻不媚俗？

阮棠微微挑眉，接過助理遞來的紅色薄紗，纏了一圈在手上，端起盛了紅酒的高腳杯，赤着腳靠坐在牆邊，眼神迷茫中帶着一絲淡漠。

她品過許多種酒，看過許多種風景，也遇見過很多人，她向往自由，卻被紅塵牽絆，她美麗卻冰冷，清醒也麻木。

這是時間沉澱過的風情，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吸引力，像深夜都市裏路過的一隻貓，優雅地踮着腳尖，冷眼看着這世間的悲喜離合、癡纏愛恨。。

“很美，”黛西贊歎，“我喜歡這種感覺，親愛的，你比我預想的還要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