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雲梯車逐漸推近上來,俄軍軍官手中軍刀落下:“放!”
“砰砰砰”棱堡的射擊孔内伸出一支支槍管,槍管噴出耀眼的火光,彌漫的白煙在棱堡外面騰起。打完子彈的俄軍火槍手立即收回火槍,退到後面去裝填子彈,站在後面的一排俄軍火槍手上前,從射擊孔伸出火槍,扣動扳機。
火光連連從從棱堡内噴出,雨點一樣的子彈打在雲梯車上,冰淩四濺,地面的積雪被打得紛紛揚起,不少推着雲梯車的輔兵中彈,被打成篩子一般倒在雪地中。
子彈接二連三打在雲梯車頂部的擋闆上,打碎了冰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躲在雲梯車頂部的蒙古人蹲下身子,根本就不敢露出腦袋,任憑子彈呼嘯着從自己頭頂掠過。盡管俄軍火槍手攻擊不到雲梯車頂上的蒙古武士,可是推車的輔兵卻傷亡慘重。
“砰砰砰”推進到百步之外的明軍火槍手也開火了,子彈不斷穿透了彌漫的白煙,打在棱堡上,噴濺出一道道火星。
線膛槍可以做到向射擊孔射擊,集中數量夠多的線膛槍,完全可以把子彈打進射擊孔内。可是棱堡内的俄軍射擊冒出的白煙,也遮擋了明軍火槍手的視野,緻使明軍火槍手很難把子彈準确送入棱堡的射擊孔内。不過棱堡射擊孔外面不斷騰起的白煙,同樣也遮擋住俄軍火槍手的視野,使得俄國人的射擊精度下降。
“上!快上!”在後面督戰的蒙古武士揮舞着寶刀,強令由奴隸編成的輔兵推着雲梯車往城牆推進。
俄軍射來密集的子彈,不斷有輔兵倒下。有的輔兵吓得兩腿發軟,轉身就跑,後面的蒙古人不由分說的拔刀砍下逃跑輔兵的頭顱。
“上!壓上去!”蒙古武士大喊道。
雲梯車距離城頭越來越近,身後留下了一條用屍體和鮮血浦城的血路,一路過來,無數輔兵倒在血泊中。就在雲梯車距離城頭還有三十步的時候,城頭女牆垛口後面伸出不計其數的弓箭和鳥铳,羽箭和彈丸下雨一樣落了下來。飛蝗般的箭矢和暴雨一般的子彈紮入人群中,更多的輔兵慘叫着倒下。
巢車上的明軍線膛槍手果斷扣動扳機,複仇的子彈射上城頭,隻聽到城牆上方彌漫的白煙中激射出一道道血劍,頓時城頭慘呼連連。
對攻城部隊威脅最大的還是棱堡,棱堡内的俄軍不斷射出的子彈,不僅造成了輔兵大量的傷亡,甚至有不少督戰的蒙古武士也被俄軍子彈擊中,倒在雪地中,鮮血染紅了潔白的雪地,城下橫七豎八躺滿一地屍體。
“上!一定要攻破羅刹人的城堡!”成衮指揮自己的重甲怯薛武士,上前壓陣。
這個年代的漠北蒙古,還沒有淪爲俄國人的傀儡,他們對俄國人還是比較仇恨的,俄國人的勢力東擴,有不少蒙古部落遭殃,大批蒙古小部落被滅,那些部落的蒙古人不是被殺,就是淪爲俄國人的奴隸。真實曆史上的漠北蒙古是在噶爾丹進攻他們之後,才選擇向滿清朝廷求援,從此投靠了滿清。一直到了後來,滿清實力衰弱,俄國興起,所以漠北蒙古才選擇投靠了俄國。再後來,蘇聯建立,喬巴山引進蘇聯那一套,漠北蒙古從此完全變成了俄國人的傀儡。
這時候的漠北蒙古多次受到俄國人欺負,而他們打不過俄國人。俄國人看到蒙古人人少,就出來劫掠;看到人多,就躲回城堡内,蒙古人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今有了報複的機會,蒙古人自然是使出全力猛攻。
“放!”蕭拱宸一聲令下。
機關炮炮手搖動手柄,兩門架在堅固望樓車頂上的砰砰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炮口噴出火光,無煙發射藥産生了淡藍色的硝煙,在機關炮周圍騰起。随着機械結構的運轉,黃橙橙的炮彈殼好像下雨一樣從望樓車上掉落到雪地上,碰到冰冷的雪地,冒起青煙。高速旋轉的二十五毫米炮彈好像一枚枚鑽頭,直撲向棱堡射擊孔附近的薄弱處。
兩串的炮彈不斷打在棱堡上,雖然無法洞穿,可是不時有炮彈擊中了射擊孔周圍較爲脆弱的地方,炮彈打得磚塊松動,棱堡上火星四濺。
四挺機槍也同時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槍口吐出火舌,猶如死神揮舞的鐮刀,掃在俄軍的棱堡上。偶爾有幾發子彈從射擊孔鑽了進去,後面的俄軍火槍手發出慘叫聲。
應該說有煙[火]藥射擊時産生的白煙,不僅是遮擋了俄軍的視野,其實也遮擋了明軍機關炮炮手和機槍手的視野,導緻機關炮和機槍的命中率下降。不過即使是下降了,棱堡在連續遭到機關炮炮彈轟擊,射擊孔周圍的薄弱處已經被打穿。
呼嘯的子彈和炮彈不斷鑽入棱堡内,站在裏面正在射擊的俄軍士兵接二連三中彈,倒在血泊中。
“轟”一門趁機抵近射擊的十二磅加農炮射來一發炮彈,呼嘯的炮彈擊中了已經千瘡百孔的棱堡,一頭鑽入棱堡内,隻聽到一聲劇烈的爆炸聲,棱堡頂部出現一個天窗,滾滾烈焰從棱堡頂部噴湧而出,看起來就像火山噴發一般。
一邊的棱堡被摧毀,另外一邊的棱堡遭到明軍機關炮和機槍壓制,俄軍的火力當即減弱了許多。
趁着這個機會,蒙古輔兵把雲梯車推到城下。幾十名輔兵用力往前一推,雲梯車的頂部平台靠上了城牆。
“殺滿狗!殺羅刹人!”原本被俄軍火槍手壓制得無法擡頭的蒙古武士紛紛呐喊着,從雲梯車上跳了下來,跳上城牆,揮舞着彎刀,就往包衣兵的頭上砍了下去。
城頭射下火箭,投下火油罐和石灰瓶,不過火箭和火油罐對覆蓋了厚厚冰層的雲梯車并沒有造成多大的破壞效果,反而是石灰瓶,給輔兵帶來極大的傷亡。
已經壓上來的明軍火槍手射出了一排又一排子彈,子彈打得城頭的包衣兵死傷累累。
緊接着,又是一輛雲梯車靠了上去,蒙古武士紛紛跳上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