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沽口外的渤海海面上,一支龐大的艦隊乘風破浪,向大沽口炮台方向疾馳而來。這是一支懸挂着日月旗的龐大艦隊,擁有二級戰列艦兩艘,三級戰列艦八艘,四級巡航艦二十六艘,五級巡航艦三十二艘,另有飛剪式運兵船六十艘。
除了風帆戰艦和風帆運輸船之外,這支艦隊中還有兩艘怪模怪樣的船,這種船的船體十分低矮,船上沒有高大的桅杆和風帆,也沒有槳,隻有幾個煙囪,整艘船看起來,就像是水面上的烏龜一樣醜陋。這兩艘怪船自身航行速度十分緩慢,因此它們是用兩艘二級戰列艦牽引的。其實這兩艘烏龜船就是蒸汽鐵甲艦!
蒸汽鐵甲艦事實上還是一種木頭船體的戰船,隻不過在木頭船闆外面覆蓋了鐵甲,可以抵擋得住三十二磅長炮和六十四磅短炮的轟擊,而他們自身裝備的是四座雙聯裝炮台,炮台是封閉式的,整個炮台可以旋轉,裏面的火炮是一百五十二毫米後裝線膛炮。除了四門主炮之外,改型船的主甲闆下面還有一層火炮甲闆,每舷各有十個炮門,每一個炮門後面都藏着一門七十六毫米線膛炮。
鐵甲艦火力兇猛,自身防禦力又很強,但就是因爲蒸汽機功率不足,這種排水量達到一千八百噸級的鐵甲艦航速隻有五節,從南方開往北方,要用二級戰列艦牽引。
這次大沽口的清軍炮台,将會成爲鐵甲艦的試驗品!王羽耗費了重金打造這兩艘鐵甲艦,真正的對手是馬尼拉的炮台,而不是牛刀殺雞來對付清軍。爲了驗證鐵甲艦的威力,王羽讓海軍艦隊護送兩艘鐵甲艦進入渤海灣。
龐大的艦隊進入渤海灣的時候,沒有遭遇任何一艘清軍水師的船隻攔截,原本山東和北直隸是有清軍水師的,可是最後的清軍水師在吳三桂渡河一戰中全軍覆沒,後來又臨時組建的兩淮水師在洪澤湖一戰又滅了,這時候的清軍早已沒有任何水師,就算還有幾條船,不是早早跑了,就是已經投降。
沒有遇見一條清軍的船,艦隊指揮官張玉坤未免有些失望。
“長官,前面就是大沽口了!”一名親兵指着前面若隐若現的海岸線說道。
“走!”張玉坤轉身打了個手勢,“我們登上鐵甲艦,就用兩艘鐵甲艦摧毀鞑子炮台!其他各艦暫時不動!”
張玉坤乘坐一條小船,離開自己的旗艦——福建号戰列艦,登上了嶽飛号鐵甲艦。随後鐵甲艦上的官兵們就解開連接戰列艦的纜繩。
鐵甲艦的輪機艙内,鍋爐燃燒着熊熊烈火,鍋爐工把一鏟鏟煤鏟入爐膛内,輪機手打開了限壓閥,鐵甲艦汽笛一聲長鳴,煙囪噴出滾滾濃煙,以五節的全速航行,迎着前方的海岸線駛去。距離大沽口越來越近,前方模糊的海岸線逐漸清晰。
駐紮在炮台上的清軍聽到海面上傳來一聲震撼雲霄的長鳴聲,又看到兩條黑影接近,清軍被吓得魂飛魄散。
“好大的船!那是什麽船?居然沒有風帆!”有人驚恐的叫了一聲。
鐵甲艦距離越來越近,看着這些比正陽門城樓還高的巨艦,再看到船上懸挂的日月旗,炮台上的清軍哪裏敢用小炮同鐵甲艦對射?他們紛紛丢下火炮,逃離了炮台。
“轟轟”鐵甲艦炮口噴出火光,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線膛炮炮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準确的落在炮台上,立即發生了劇烈爆炸。
“真是沒勁!”半天沒有看到炮台上有人反擊,張玉坤失望的說了一句。
吳浩東道:“鞑子炮台上隻有幾門佛郎機和虎蹲炮,我們這簡直就是欺負人啊!我們這兩艘船有如此強大的炮火,恐怕拿下馬尼拉炮台都是易如反掌!”
張玉坤點了下頭:“傳令下去,發出旗語命令,全部陸師準備登陸!”
……
數百裏外,京城城下,吳軍攻城已經持續了九天九夜了,加上之前挖掘壕溝,打造攻城武器等準備工作的三天,已經快要半個月過去了。
這半個月以來,清軍的抵抗異常頑強,城頭火炮、擡槍、鳥铳、燧發槍、弓箭、石灰瓶、火油罐、萬人敵等各種武器不要錢一樣向護城河對岸砸了下來,在護城河對岸,施工的吳軍輔兵屍體堆成一座小山,就連火力掩護的吳軍戰兵也死傷不少。
清軍還把繳獲的線膛槍也拿出來使用,專門用來對付吳軍神槍手。躲在箭樓内的清軍線膛槍手百發百中,打得吳軍火槍手死傷慘重。
盡管清軍的火炮最後都被摧毀,但是吳軍火炮卻無法徹底摧毀北京城牆,這座堅城的城牆異常堅固,以吳軍裝備的火炮和火藥,想要摧毀北京城牆,恐怕耗盡了火藥,都很難在城牆上炸開一個缺口。
吳軍總算是填平了多段護城河,大批吳軍以各種攻城武器抵近城牆,向城牆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清軍以滾木礌石對付蟻附攻城的吳軍,火槍火箭射擊城下火力掩護的吳軍,以火油罐加上火箭來摧毀抵近的大型雲梯車。至于那些坐在巢車上,居高臨下射擊的吳軍神槍手,清軍就用自己的線膛槍手來對付。躲在暗處的清軍線膛槍手不時射出冷槍子彈,巢車上面的面積并不大,位置暴露,清軍神槍手不時把子彈從射擊孔射入,打死吳軍不少線膛槍手。
吳軍又想出一個辦法,試圖在城牆上面挖洞,安置火藥炸開城牆。可是城頭清軍的火力實在太猛了,吳軍轒轀車剛剛抵近城牆,城頭上就砸下鋪天蓋地的火油罐,轉眼之間,數輛轒轀車就全部被燒毀。
不過吳軍雖然損失極大,可是士氣仍然高昂,因爲京城就在向他們招手,吳三桂已經開口了,攻入京城,允許他們劫掠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