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一輪對射,八旗騎兵至少有兩百多人落馬,明軍不過陣亡十餘人,受傷者不超過五十人。
清軍弓箭的射速比燧發槍要快得多,已經沖入三十步之内的清軍八旗騎兵再次張弓搭箭,這次換上了直射的重箭。
隻聽到一陣弓弦聲,八旗兵在馬背上放出了一排利箭,直飛向面前三十步之内的明軍火槍手陣型。可是這些清兵在射出羽箭的同時,卻發現明軍火槍手揚手投來一排鐵疙瘩,劈頭蓋臉的砸入騎兵陣型中。
“該死!又是掌心雷!”瓜爾佳心裏咯噔了一下。
八旗騎兵直射的利箭紮入明軍人群中,直射的重箭威力明顯比吊射的輕箭要厲害多了,可是在颠簸的馬背上射箭,普通的八旗兵隻能用很輕的三力騎弓放箭,射出的箭支力量不是很大,射在明軍火槍手的棉甲上,未必能夠射穿。
冬季作戰,普通明軍火槍手最外層披着皮質的輕甲,裏面是一層結實的棉甲,最裏面還有一層絲綢裏襯。八旗騎兵射出的羽箭,射穿了外層的皮質輕甲之後,已經無力再射穿棉甲。即便能夠射穿棉甲,也沒有多少力道了,而且棉甲裏面的絲綢裏襯,可以減少箭頭對人的傷害,中箭之後送到野戰醫院,隻要拉住絲綢一拔,就能拔出箭頭,再用酒精消毒一下,然後敷點藥,幾天之後就好了。
絲綢裏襯,還能減少箭頭毒性的作用,很多清軍的箭頭都是在糞便中浸泡過的,會導緻傷口感染。有了絲綢裏襯,還有消毒的酒精,就能減少傷勢。
這一隊明軍火槍手,隻是普通的火槍手,最精銳的火槍手身上批的是藤甲。
清軍射來的箭支,大約造成了二十多名明軍火槍手陣亡,還有七十多人負傷。可是明軍投出的鐵疙瘩,效果就不一樣了。
成排的鐵疙瘩落入清軍馬群中,驟然爆開,炸出一團團火球。頃刻之間,彈片橫飛,八旗騎兵被炸得人仰馬翻,當即就倒下了一大片。更加嚴重的是,有不少沒有被炸的戰馬受到爆炸的驚吓,把馬背上的騎兵掀落下馬。後面的戰馬速度已經提到最高,根本就無法躲閃過去,落馬的清兵被馬蹄踩成肉泥。
受到驚吓的戰馬四處亂竄,還撞翻了不少疾馳上來的馬匹,頓時一群戰馬撞在一起,不少八旗兵騰雲駕霧,飛上天空。
這一輪手雷,至少報銷了三百多名八旗兵,還有百餘名八旗兵落馬。加上之前火炮轟擊,線膛槍射擊,滑膛槍齊射,最終沖到明軍跟前的八旗兵寥寥無幾,隻剩下不足百騎沖入明軍陣型中。
火槍手排成三排,上好了刺刀的火槍就是一支短矛,齊刷刷對準了沖過來的八旗騎兵。
八旗騎兵撞入火槍手陣型中,沖在最前面的清軍戰馬撞上刺刀,明軍火槍手的火槍和刺刀折斷,撞上來的戰馬也被戳成馬蜂窩,戰馬發出悲戚的嘶鳴聲,紛紛把馬背上的騎兵甩了出去。不過死去的馬匹還是撞飛了不少明軍火槍手。
騎兵的沖勢被刺刀陣擋住了,一些僥幸未死的清兵砍翻一兩名明軍火槍手之後,就被一排刺刀挑下馬來。
瓜爾佳和他的十多名戈什哈的沖擊也被明軍擋住了,騎兵失去了速度,如果還騎在馬上的話,反而不利于肉搏戰。此時若是瓜爾佳他們扭頭要跑,那麽明軍的線膛槍就能追着他們的屁股射擊,把他們打成馬蜂窩。
“殺明狗!”瓜爾佳大吼了一聲,翻身下馬,揮動狼牙棒向明軍人群沖了上去。
瓜爾佳的戈什哈也紛紛下馬,揮舞着各種兵器,殺入明軍人群中。瓜爾佳不愧是一員武功高強的猛将,他麾下的戈什哈,都是武功高強,力大無窮,千裏挑一的巴牙喇。十多名清兵沖入明軍人群中,砍翻了不少明軍火槍手。
“狗蠻子!去死吧!”瓜爾佳揮舞着狼牙棒,格擋開一名明軍火槍手刺來的刺刀,又回手一棒狠狠砸了下去。這一棒力大無窮,明軍火槍手沒擋住,被狼牙棒砸在頭盔上,六瓣頭盔當即被砸得凹了下去,明軍火槍手腦漿迸裂,當場倒地。
前面三名火槍手結陣上前,三把刺刀輪番刺來。
瓜爾佳揮動狼牙棒,用力舞動,硬生生的把三名明軍火槍手的刺刀撥開,不過他的胳膊上還是被一名明軍火槍手刺中了一刀。
就在瓜爾佳揮動狼牙棒,逼退了前面的三名明軍火槍手時,卻聽到一聲槍聲,他隻覺得自己的左膝蓋骨一麻,左腿失去了力量,一下跪在地上,緊接着就感覺到膝蓋部位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暗箭傷人,算什麽英雄好漢!”瓜爾佳怒視着那名用線膛槍偷襲自己的明軍散兵。
三名明軍火槍手趁機上前,三把刺刀同時刺入了瓜爾佳的胸膛。
滑膛槍手後面的散兵已經裝填好子彈,線膛槍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散兵們端起槍,用精确的點射,把殘存的那些戈什哈全部打成馬蜂窩。
幾名仍然騎在馬背上的八旗兵調轉馬頭想要逃離,卻被線膛槍射出的子彈擊穿後背,被打成血葫蘆一樣,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遍地的清軍人屍馬屍堆中,還有一些落馬的八旗兵,這些八旗兵從馬背上摔下來,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失去戰馬的八旗兵跑又跑不掉,打又沒法打,被明軍團團圍住。
“把刀扔了!雙手抱頭,跪在地上!”成群結隊的明軍圍了上來,手中上好了刺刀的火槍對準了八旗兵。
有少數八旗兵不願意投降,揮動順刀想要抵抗到底,結果被成排的刺刀刺了個透心涼。其餘的八旗兵都丢掉兵器,雙手抱頭跪地投降。
明軍士卒上前,把投降的八旗兵全部捆了,串成一串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