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人的戰列艦裏面裝修還是很考究的,船長室裏面的裝修就十分奢華。明軍在得到這艘戰列艦之後,對船上又進行了一定的改造,在炮甲闆内安裝了多個火爐,一方面冬天可以取暖,最重要的還是用來燒紅炮彈,增加威力。
正當張玉坤和張煌言坐在司令室内,商議攻城戰術的時候,有親兵來禀報:“兩位大人,城内的人來了。”
來的人正是耿精忠秘密派遣過來的人,來使告訴張玉坤和張煌言,說城内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今天晚上将會動手。大約在戌時三刻,也就是晚上八點半的時候,耿精忠将會在城内動手。屆時以煙花爲号,靖南王打開城門,迎接明軍進城。
“耿精忠要擺鴻門宴,把城内鞑子文官武将一網打盡。這件事,玉坤你如何看?倘若耿精忠耍詐,用奸計把我們騙入城内,我們一旦中計就完了!”等到耿精忠的信使退下之後,張煌言轉頭看着張玉坤問道。
張玉坤回道:“耿精忠的父母親和兄弟,都在我們手裏捏着,料他也不敢耍詐!他的妻兒都在南京城内,他也不用擔心鞑子朝廷報複他。”
“可是他還有弟弟在京城爲質,這樣他會不會顧忌?”張煌言問道。
張玉坤想了一下回答道:“末将聽大帥說過,耿精忠和幾個弟弟似乎不合,就是忘記了是和哪幾個弟弟不合了。”
“老夫覺得,耿精忠應該不會騙我們!”張煌言思索了片刻,摸着胡子點了下頭,“鳌拜湖廣已經是必敗,這天下劃江分治也隻是暫時的,我軍遲早要北伐!就算是耿精忠死忠于清廷,在江甯能夠勝了一場,也改變不了大局!”
張玉坤回道:“不過還是要穩妥一些,我們的艦隊不要靠岸了,就在江面上遠遠的等待,以免耿精忠真的耍詐,派人來燒我們的艦隊。隻要我們的艦隊不靠岸,他們拿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等看到煙花信号,我們五千人先進城,若是發現情況不妙,立即放出信号,江面的艦隊就不要管城内的人了,開炮轟擊便是!”
“好!”張煌言點點頭,“我軍已經占盡了優勢,一切還是穩妥爲妙!”
夜幕降臨,江甯城内一片漆黑,但是耿精忠的靖南王府内卻是燈火輝煌,耿精忠正在擺酒設宴,宴請麻勒吉、韓世琦和梁化鳳等清廷江甯文官和武将。
雖然氣候寒冷,但是靖南王府的大廳内卻一點不冷,王府的後面有地下室入口,有專人負責在地下室内燒起地龍,柴火燒起來之後,熱氣灌入地闆的中空夾層内,使得整個大廳内溫暖如春。走進大廳的麻勒吉、韓世琦和梁化鳳等人,都把披在外面的裘皮大衣脫了,有丫鬟上來,幫客人把衣服挂在衣架上。
等到大家都坐下了,耿精忠端起酒杯:“各位都是我大清忠良,如今僞明海寇正在攻打江甯,今日本王把各位請來喝酒,隻爲各位能同心協力,早日退敵!”
梁化鳳本來想說,如何退敵?能守住就不錯了!但是看麻勒吉還沒說話,他便忍住了,想要看看其他人是怎麽說的。
麻勒吉站了起來,端起酒杯道:“感謝王爺這杯酒!隻要江甯城内有王爺在,有我們這些大清的忠良在,賊人就休想攻破江甯!等到鳌相爺大破湖廣之敵,必能發兵來救!屆時,我們不僅要解江甯之圍,還要收複蘇州,杭州,奪回整個江南!”
“好!制台大人說得好!”耿精忠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麻勒吉、韓世琦和梁化鳳等人也紛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名相貌清秀,身材姣好的丫鬟忙忙碌碌,不斷的給酒桌上的衆人倒酒。其實這名丫鬟也是耿精忠的親信,她手裏的酒壺是特制的,酒壺的握柄上面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孔,按住那個小孔,倒出來的是南洋産的高度烈酒;松開那個小孔,倒出來的是低度酒。自然,她給耿精忠和耿精忠的部将們倒的都是低度酒,給麻勒吉等人倒的是烈酒。
内廳外面,也擺了二十多桌酒席,麻勒吉和梁化鳳他們帶來的親兵們坐在外廳,靖南王府的親兵們正在向他們敬酒。
幾名親兵手裏,也拿着同樣特制的酒壺,他們給自己倒的是低度酒,給麻勒吉和梁化鳳的親兵們倒的是烈酒。
耿精忠府中的南洋烈酒,都是最上等的好酒,這些酒雖然度數高,但是入口的口感相當好,喝入口中不會感覺辣嗓子,而且冬天喝一些烈酒,整個人感覺也舒服多了。但畢竟都是六十度的烈酒,喝多了之後,肯定是暈頭轉向,很少有人能扛得住一瓶的量。
王府的親兵們十分熱情的招呼麻勒吉和梁化鳳帶來的親兵,他們一次次的端起酒壺,給那些兵倒上酒,然後又給自己滿上,接下來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兄弟一樣,一杯接一杯的向那些兵敬酒。
宴席之間,大頭兵和大頭兵們吆喝着酒拳,還有人玩骰子,玩得不亦樂乎。王府内一些年輕的小丫鬟甚至跑出來,熱情的招呼麻勒吉和梁化鳳的兵。
麻勒吉的一名戈什哈喝得滿臉通紅,看着湊上來給自己倒酒的小丫鬟,這名戈什哈伸出手,在小丫鬟臉上捏了一把:“小娘子長得真漂亮!就是不知道小娘子是否已經入旗了?如果入了旗,那就嫁給爺吧!”
小丫鬟害羞的躲開那戈什哈的髒手:“這位爺,妾身隻是王府奴仆,配不上軍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宴到了一半,麻勒吉和梁化鳳以及他們帶來的親兵,都已經是有些口吐真言,行動都不那麽利索了。
看看時機已經差不多了,耿精忠摸出一塊懷表,看了一眼時間。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